怀归 - 分卷阅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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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来的新东西!我错了错了……”

    直接一路跑门去,跌跌撞撞地差碰上墙。

    贺兰明月收了剑搁在石桌上,拿起谢碧忘带走的酒坛,喝了好几

    北的酒烈,汹涌的眩几乎撑开了,他剧烈咳嗽两声。

    那个雪夜见他的态度变化全然崩溃了,话语接着便徘徊不去。贺兰明月还记得剑被扔在地上,景抓着他时,一低,他就看见景脖上的一疤。

    那里怎么了?

    贺兰明月想问,嘴却怎么都张不开,就像他可以轻而易举推开景,但也办不到。

    “过去的现在没法弥补……但你恨我吧,你继续恨我好不好?明月哥哥,骂我打我如何都行,别这么公事公办地同我说话好吗,我受不了!……那天在草原上为什么要跟阿芒说只当没认识过我?我不要翻篇不要你说就这么完了!怎样都行,都听你的,不想回洛,那我从此跟着你好不好?

    “那日听说‘贺归迟’这名,我便猜想你还活着。你知那时我有多喜吗?你竟还活在这世上,我的一切……还有机会挽救,我迫不及待要来见你,但为什么你却说不认识!

    “我什么都没了,你别再不要我……”

    后景哭得不行,外间阿芒听见动静却也没门,直到哭累了,昏昏沉沉,七八糟的话也不再说。贺兰明月转一看,景半个在被褥外面,垂着,好似要过去,把人抱起来一摸额,竟是发了。

    兴许一直以来都病着,太压抑,这绪大起大落彻底发来,景可能自己都不知刚才说了什么,角泪痕犹在,抓着他的手渐渐松了力气。

    有些是气话,有些大概是没来得及说、清醒时也不好说的心里话,贺兰明月无从分辨。他不像景说完就完了,整个识海都似波涛汹涌快要掀翻一切理智,他坐在榻边,轻轻一景的脸。

    “你真能不回洛吗?”

    贺兰明月说完自己都开始苦笑,摇了摇。他帮景被角掖好时昏睡到一半的人嗫嚅了句“明月哥哥”,又又轻的梦呓还如当年。

    贺兰明月伸手让景握着,那人眉间舒展了些,掌心源成了他唯一的期待那般,能安抚所有的梦魇。他坐姿别扭,等景彻底睡熟,拿床边常备的巾给他汗——这一切贺兰明月都得顺手,是数百次后形成的本能记忆。

    没有束发,一青丝地快要从榻边落到地面,贺兰明月撩起一缕绕在指尖,心酸楚地想:他发都那么了。

    室还有一盏油灯发着微弱的光,贺兰明月拨开被角,借着那光他第一次看清了景脖的疤。

    伤看不浅,已经结过痂又脱落了,只剩一条细的红痕。

    像勒伤的,是被用过刑吗?但此脆弱极致,稍不注意便会有命之忧,泓不取他命的话,为何会在此手?

    太蹊跷太诡异了,或许另有故事呢?

    贺兰明月手指虚空地从上面划过,居然不可思议地心疼了。他平白无故想起阿芒所言,景被关在鬼狱百般折磨三个月,从初一直到夏天,满都是伤,显来的尚且这么可怕,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痕迹?

    景那么怕疼的人,到底用怎样的毅力才撑过来的?

    合着刚才又哭又求的声音,贺兰明月迷糊地坐在榻边想了一夜,直到外间鸣天光发白才狼狈地从那间屋来。

    从那天起贺兰明月什么都没神,也再没去看过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崩溃。

    贺兰明月也想不通,错事的不是他,为何他这么胆小?

    星重新跑回他边,嘴里叼着一块碎木。贺兰明月让它吐了,摸着木料,纠结这是从哪儿来的,门负责家的王嫂招呼他:

    “二当家,刘木匠来啦!说是您要的东西好啦,您要不去看看?”

    再次站在景卧房门外,贺兰明月气。

    他猜不准那天景还记得多少,丑亦或是崩溃,说来总归都不好听,何况他们现在境尴尬。

    他当然知景有心和自己重归于好,可贺兰明月始终不能就这样放一切任由景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许待到走心防,他会给景一个机会。

    拍拍手的新件,贺兰明月脑一团麻,竟不知是在示好,还是握手言和。

    怎么看这动作都太暧昧,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早些时候谢碧所言“金风玉一相逢”,扪心自问:我真要折磨他才好过吗?

    贺兰明月抬起手叩响了门。

    间很快传来阿芒的应答:“不开,门没锁,烦请直接吧!”

    他疑惑片刻,将带来的东西停在门外后自己跨了去。正厅没有人,绕过屏风,仍是那熟悉的药香味,贺兰明月皱了皱眉。

    景披着外衫斜倚在榻上伸直两条,裹在上的夹板与绷带都拆了来,阿芒跪在床尾凳上,替他一地换药。

    听见脚步声,景撑着额角的手松开,抬起望过去,神里显又惊又喜:“今**怎会过来?”

    语气竟不掩激动,贺兰明月沉默地拆提来的另个包裹,在景面前打开:“四叔此前找人要给我件厚外和披风,现在好一看外尚可,披风却有些短了,再者我嫌穿着不方便,给你吧。”

    “哎?”景睁圆了睛,摸了摸那材质。

    贺兰明月别过:“虽不是名贵,但御寒挡风应当足够。银州冬只会更冷,你用得着。”

    景翻开看着,不释手地翻来翻去。他自小锦衣玉,什么上等没有见过,就算从洛逃难至此衣着用度都不曾亏待,这时却因为一件简陋披风而十分喜的表,看得贺兰明月又是心无比。

    在门的拷问有了答案,他想,自己大约还是希望景过得好的。

    阿芒见二人状,将最后一绷带绑好了,行了个礼示意自己还有事要,悄无声息地推门离开。贺兰明月看了,重又望向景。

    “算啦……”景突然将那件披风推回给他,“冬天也不了门,若担心我不肯联络肃州,这些事林商会去跑。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既不去外——”

    “还有一件东西。”贺兰明月,“我领你去看看?”

    景欣然:“好啊!”

    这回要抱的姿势就自然许多,贺兰明月也不再脸红了,抿着将人托起,从卧房走到门不过几步路还来不及回神就到了。景一扭,放在门的礼猝不及防撞底,先一愣,接着声音都在抖:

    “你不是……说……”

    一辆细的四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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