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 - 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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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是不听教,竟自己的夫人这样的事来,当真家门不幸,伤风败俗!”

    琢磨了一会儿,虞小满发觉这话不像在骂自己,倒像在训斥陆戟,遂犹疑地抬,见陆老爷果然盯着陆戟瞧,凶极了,一时愈发迷茫。

    冯曼莹许是也没料到如此发展,这与她原先的安排背而驰,于是扯了扯陆老爷的衣袖:“依我看这事也不全然是启之的错,后宅有自该找院里事的,再说了,自家夫君都留不住,使这等的手段,传去也不怕人……”

    “你少说两句!”陆老爷心不佳,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既已成家,夫妻不睦宅又岂能安宁?”

    想来派人看着陆戟院里的动静,便是为了促儿媳的关系,此番苦心众人皆看在里。冯曼莹见他固执,便不再多说什么,横竖无论教训了谁,于她来说都无甚坏,最后多半也能达成目的,她只坐着看笑话即可。

    倒是陆钺不咸不淡地加了句:“父亲也不必如此责难大哥,哪个男见异思迁的病?大嫂门也有些日了,许是大哥腻了,想自个儿待着清净清净呢。”

    此话倒提醒了陆老爷,他忖度片刻,郑重问陆戟:“可是对你母亲安排的婚事有不满之?”

    话音刚落,冯曼莹就腰坐直,面上也些许不自然。

    陆老爷平日里忙,陆戟的婚事皆由她一手办。当时她只告诉陆老爷虞家寒门清贵得上陆戟,后来听说这虞家小大字都不识几个,压谈不上什么清贵,若陆戟趁此机会翻老底,可就麻烦了。

    与她同样张的还有虞小满。陆戟早就知他是包的,先前不说是懒得计较,他被扣上了药的污名,晨间陆戟的暴怒犹在前,这会儿怕是恨不能将他除之后快,说不准一气之将事实和盘托

    如此想着,虞小满竟有些释然。

    揭开也好,反正他也累了,报个恩大费周章男扮女装,还得受那等污蔑,早上解释无门的时候他甚至生了离开的念,后来想想又舍不,毕竟陆戟的还没治好。

    即便是条鱼,他也晓得君一言驷难追的理。

    于是他站在原地等待,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哪想陆戟沉半晌,只两个字:“并无。”

    这连陆老爷也不懂了:“那怎的你们小两……”

    陆戟说:“药的事尚未查明因由,目前看来并非小满一人有嫌疑。”

    冯曼莹愣了:“小满是谁?”

    陆戟看向虞小满:“梦柳的闺名。”

    虞小满本人也呆了好一会儿,意识到陆戟为他挡了灾,心更是复杂。

    见他俩关系并不似那样糟糕,陆老爷捋了把胡:“既然如此,早晨何故发那样大的火?”

    “气过了,是我的错。”陆戟说。

    “这话该同梦柳说。”陆老爷的气消了大半,开始和事佬,“叫几个院的人看了笑话,你撒了火痛快了,她的脸该往哪儿放?”

    父亲的话陆戟多少还听得一些,抿沉思须臾,便行至来到虞小满前,作揖:“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虞小满哪知他竟会向自己赔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都写在脸上。

    一旁看戏的二房叔母见状笑声来:“谁得罪,望谁见谅啊?这般相的夫妻还真是开天辟地一回见。”

    陆老爷咳嗽一声,令其不敢再多言,随后又将目光放回堂二人上,似乎真盼着佳儿佳妇冰释前嫌的恩场景。

    众目睽睽之,虞小满发麻,正声应和,切断这场令人窘迫的表演,陆戟定定望着他,沉声:“今日为夫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见谅。”

    因着这番摸不着脑的赔礼,虞小满恍惚了一整晚。

    虽晓得陆戟那样多半为了息事宁人,不让无关人等说三四,但虞小满还是不免雀跃,想着那声“夫人”,再想到陆戟自称“为夫”,躺在床上嘴角都压不住。

    醒来又觉得自己没息。

    被当着许多人的面那样栽赃陷害,却连解释的机会都得不到。后来陆戟再问是不是他的药,他已然心灰意冷,横竖挣扎也是没用的,他说一句,那边有七八句等着将他回去,不如随陆戟置,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认。

    况且药粉确实是他的,若非要说这粉末不是  药,定有人追问那是什么,虞小满一撒不来谎,总不能说这是从自己上剥来的鳞磨的粉吧?

    一番好心被污成别有用心已十足伤人,虞小满抬手,痛犹在。

    这回可比先前丢糖人那回疼多了,像被无数串糖人用的竹签细细密密地戳,昨晚陆戟的赔礼犹如将这竹签掰断一半,疼仍旧是疼的,不过没那么难忍了。

    恢复了些气神的虞小满有劲没使,拉着虞桃一起在院打了五禽戏,又想抓她一块儿去搜集证据。

    虞桃浑懒骨赖着不肯走:“青天白日的上哪儿找去?怎么也得等天黑了呀。”

    虞小满觉得有理,这会儿去怕是要打草惊蛇,于是搬张木凳坐院里捧腮等到太躲到群山后,才提着一盏灯笼发。

    有前车之鉴,他与虞桃一致认为此事必与云萝脱不了系,那申嬷嬷八成是帮凶。

    因而真正的  药粉多半是云萝的,据说此不好也不便宜,既然一次未发挥作用,便极有可能留在边,寻机会再度作案。

    自上回陆戟剑后,两位除却受罚,还被规矩勒令搬到陆府最北人住所,夜间不得待在主

    这会儿到了这茅椽蓬牖的地方,虞小满才晓得她们为何会心生怨怼——院里的人住的至少是板床,这儿只有大通铺,连门窗都老旧破烂摇摇坠,条件不可谓不简陋。

    门扉窄小,虞小满灭了灯笼放在一边,耳朵贴墙听了一阵,确认院无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去。

    人住的院至多分个男女,不分什么外,也无厢房耳房之别。

    两排打通的房间,几蜡烛并不能将里形照个彻底。虞小满猫着腰蹲在窗边观察半天,勉通过屋里走动的人分辨哪间是丫鬟待的屋,再多便探寻不到了,一样的装束一样的铺盖,难不成真要到夜人静的时候潜去挨个翻?

    虞小满一面发愁,一面打算挪到后门瞧瞧,躬后退的时候忘记自己移了位置,脚后跟撞上放在井边的木桶,“咚”的一声,木桶倒地,还骨碌碌了一圈,发响彻整个院的动静。

    虞小满的呼也随之窒住,听到屋里人声渐起,讨论着“怎么回事”、“外有人吗”,他吓得了。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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