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巫医人设不能崩 - 分卷阅读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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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关了门。堂里空的,缭绕着满室的药香。

    这厚重带涩的药香里,从容雍雅的少年人默然独坐,昏黄的灯火映照在新雪般的白衣上,清冷疏离的气质仿佛也被灯光化,不再如白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霁顿一顿脚,在少年人抬眸之前,沉声:“启文醒了,想见你。”

    他不想承认,其实他很嫉妒这个少年人。不光是为了陈启文,还有这个人上的无羁和从容。

    这间小小的医馆困不住他,这方天地也装不他。即使他人就坐在这里,但他的心是自由的,放纵的,除非他肯,否则没有任何人能够困住他,也没有人能让他屈折自己的心迁就讨好。

    即使贵为王爷,贵为天,也不可能事事顺心。

    为什么他可以?

    医续断抓着书,慢悠悠往西厢去,路经赵霁时微微侧,却没有开说什么。

    他只负责消灾解厄,开解愁绪的事不归他

    陈启文偷偷掀被看了一,发觉褥上一片血红,一颗心惴惴起来。他隐约猜到了一,却怎么也无法接受。

    “我来了。”医续断背负半月光而来,一张俊逸绝尘的脸。

    陈启文了被,低声问:“医先生,我是男是女?”

    医续断反问:“你想哪个?”

    这仿佛是个诱惑,陈启文抿抿嘴,还是不能割舍世的真相,“我现在是男是女?”

    “女。”

    陈启文捂住了脸。

    他没有见过别人的,不知男女之间的差异,也无从对比。但从他在赵霁边醒来那一刻,无论是他自己的衣着打扮、路引文书,都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为他疗伤上药的人没有提异议,朝夕相的赵霁也不曾发觉不对……

    如今却要告诉他,他其实是个女

    “那我的份,也是假的了。”他竭力冷静来,轻声问:“我叫什么名字?”

    “秦素问。”医续断想一想,又补充:“或许还有别的名字,我不知。”

    秦素问……

    他默念一遍这个名字,恍惚想起了一什么,却又看不真切。

    “我为什么会忘记从前的事?”

    他茫然地望着医续断,见他静静站在那里,心里的慌骤然一散。他忘记了许多的事,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可他相信自己的本能。

    他由心的信任依赖着这个人。

    “因为掺和旁人的姻缘,被雷劈死。”医续断一字一顿,说的格外认真,“红娘不是能的,你不听劝,遭报应了。”

    第49章 四十千

    老话说,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陈启文还是一回听说, 媒会挨雷劈的。

    他也实在想象不到自己保媒拉纤的样

    “我是不是……凑成了一对怨侣?”

    窗台上还放着小瓷碗, 里薄薄盛着一层碧绿的, 是赵霁捣完用细纱澄净的益母草。医续断顺手递过去, 把松娘、娜和孔雪笙的纠葛简略说了一遍。

    陈启文默然听了,问:“照这样说, 松娘本就是要嫁给孔雪笙的,我从促成他二人,有什么不妥?”

    “这世上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孔生仰慕娜,却无缘与她结缡;松娘品貌不输娜, 孔生与她举案齐眉,只是终究意难平。”

    医续断指尖轻窗台, 慨着凡人的,“孔生与松娘夫妻数载,育有一,再遇娜时仍是难自禁, 这才有后来二女共侍一夫。”

    陈启文皱起眉, “如此说来,确实是我误了松娘。”

    旧难忘的夫婿、觊觎夫的妹妹,这样的婚事,实在没有保媒的必要。

    医续断瞥她一, 后仰着舒展腰背:“因你从手, 松娘待孔生,难以忍受将来与娜娥皇女英, 便了一……意外。”

    陈启文打起神,炯炯望着他:“什么意外?”

    “松娘与孔生新婚之夜,”医续断顿一顿,斟酌着说辞:“新娘换成了十几年后的松娘。”

    秦素问的脑袋瓜不灵光,医续断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得懂,琢磨着要怎么细化解释。

    陈启文却:“这样说来,松娘岂不是已经知了孔生朝三暮四的风房还没,也没有孩牵绊,这夫君不要也罢!”

    狐妖和凡人女不同,礼教规矩不到妖上。松娘就是房当夜休夫,单家别院里都是她的亲戚,总不会帮着孔生不帮亲戚。

    要是谁敢背后说闲话,还能上去一尾死。

    “照这么说,我是拆了他们的姻缘。”不过这十座庙拆的倒值。

    医续断摇:“你小觑了狐女。”

    松娘算是照着凡间统教养的淑女,兽已压抑了大半。它们这一族又是正经走仙途的狐狸,不野狐那些勾魂摄魄的勾当,对总有一痴心,讲究从一而终。

    若只是孔生与娜纠缠不清,松娘或许就如秦素问所想,直接房休夫,可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条血淋淋的命。

    ——松娘的儿,人狐之孔小宦。

    妖从兽来,护崽是刻在骨髓的天,尤其是母兽。

    陈启文沉默半晌,低声问:“松娘了什么?”

    “她活剖了孔生,还让娜永陷梦魇。”医续断说着又叹气,“若非你太蠢,娜本也是要死的。”

    “那松娘……她如今怎样了?”

    “她误杀了你,心很是愧疚,又因为残害同族,不为狐族所容,如今成了一只狐鬼四。”

    陈启文沉默来。

    松娘在娜和孔生的故事里,只是一个将就的妻,一个碍事的堂。她和她的孩,只是那两个人真路上的绊脚石,是他们的“不完满”。

    可是松娘何辜,小宦何辜?

    “这雷劈的好!”

    她将草饮尽,将瓷碗重重在小几上,任由那苦涩的滋味在间肆,“我若真是松娘的好友,却亲手将她推火坑,被雷劈死也不冤。”

    “你还是不明白。”医续断直起,“与天命抗争,势必遭受天谴。要想活着,就得安分从时。”

    松娘的命就是为娜和孔生垫脚石,小宦的命就是失去丹早亡。

    这是天命。

    “医先生。”

    陈启文的目光如两利剑,“医先生是安分从时的人吗?”

    他锐地直指证据:“原定的天命里,孔生弃官散心之时再遇娜,靠的是皇甫公牵线,但天台县狐妖渡雷劫……那只狐妖,便是皇甫公吧。”

    这其若说没有医续断的手笔,她是绝不相信的。

    少年人这才真正的笑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畅的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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