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疼
地摸了摸脑
，微笑着问：“怎么了？”
“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夏焉煞有其事地说
。
“嗯。”程熙轻轻
。
“我的肚
变大了，小宝宝
得好快。”夏焉捉住程熙的手，搭上小腹，兴奋地说，“你摸。”
程熙随他一同摸着，抬笑：“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夏焉满
好奇。
程熙不答，牵住夏焉的手，起
领着他回屋。
夏焉走在程熙边，侧过，看着清晨温
的
光洒在他英俊的侧脸上，
受着他手心浅而柔和的纹路，
会着自己肚里有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宝宝正茁壮成着，只觉无比无比地幸福。
了屋，程熙让夏焉坐在桌边等，自己从柜
取
一只一看就是装重要
件的小箱，再从取一个本儿，：“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这个吧？每日的心得要。”
本儿在夏焉面前铺开，雪白的纸以小字写着今日的日期，底
是三行稍大一些的字——
焉儿怀胎八十六日。
腹
一寸。
呕吐略有缓解。
夏焉瞧得一震，抬：“你、你都是什么时候写的？”
程熙笑：“在你睡着之后，或是醒来之前。”
夏焉眶抖动，他难以描述自己此时的心
，亦难以对程熙回应什么，只是意识地将本儿往回翻，仔仔细细地一页页看去，其横折撇捺的滴构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全
回忆——
为焉儿补过生辰，喜忧参半。
焉儿独自前来寻我，惊喜。
焉儿有
，大喜。惭愧无法陪伴。
焉儿好可。
焉儿好
。
焉儿好香甜。
终于。
有惊无险。
……
间空了许多，夏焉抱起本儿，一手快速拨着纸缘，足足推了一大半，时间也已过去了半年多，上面终于又有了字——
焉。
痛
骨髓。恨不能阻焉儿。
焉儿回
，不舍。
焉儿赠我生辰明珠，当珍之重之。
这一句写在本儿上的第一页，建平二十八年正月初一，新
佳节。
寥寥数语，字字千钧，概括得了这一年里发生过的所有大事小，却无法说尽其
刻的意。
夏焉看着想着，克制着双手和眸的颤抖，久久不语。
“这本儿是一年订一个，间的空白就是傻的时候。”程熙解释。
“我、我自然知！”夏焉努力掩饰着
心的波澜，顽
地没话找话说，“你那些好香好甜好都是什么呀，丢脸死了！亏你还写！”起跑去柜里，取自己的锦盒，“咚”地一声放在桌上，再“啪”地一声打开锁扣，将其的件一个个拿来摆在桌上，一溜烟地介绍——
“这些是你写给我的所有字笺，我都有好好保存。这是我娘亲的巾帕，还有她给我打的带名字的金锁片，这些……”将一摞纸打开依次铺平，“这些都是你！”
程熙定睛看去，发现数十张或大或小的白纸上以简单线条歪七扭八地画着各式各样的小人，有的抱剑，有的端碗，有的执枪；有的面无表，有的吊着眉梢，有的咧嘴大笑，但无论其他细节如何变化，不变的是肩始终很宽，腰始终很瘦，
始终很。
程熙饶有兴致地一张张拿起细瞧，夏焉立刻：“你不许嫌丑！”
程熙故意：“嫌丑会如何？”
夏焉哼了一声，抱臂：“那我就每天都画一张更丑的！”
程熙“哦”了一声，慢悠悠：“不怕孩儿学了去，以后也只会画丑的？”
看完一遍，程熙将画纸垒好，探再看锦盒，发现其还有一张纸，以为是漏了，伸手正要取，夏焉便一惊，抢先抱住锦盒，警惕：“不要看！”
程熙茫然：“还有我不能看的么？”
夏焉珠转转，犹豫妥协：“那、那你不许生气，也不许笑我。”
程熙不知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威力，只：“你将我画得乌七八糟丑态百，我也既没生气也没笑你。”伸手从夏焉怀取过锦盒，打开，
起最底那张有些泛黄的纸，抖开一看，愣了。
和离书。
是四年前，他在即将前往青州之时，写给夏焉的和离书。
和离书本需夫妻二人同时署名，各执一份，但当时形特殊，他便只写了一份，落自己的名字和印章后，托景澜转
给已经回
了皇的夏焉。只要夏焉也写上名字拓印章，他们这婚便是离了。
夏焉一定会离。
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这么想着。
所以如今，当他看到这份由他亲手写就的和离书与当年离开他手时相比，竟连半个字都不曾加多的时候，他大大地惊讶，大大地震动了。
他期待地望向夏焉，夏焉不好意思地低，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我不想和你和离。反正……也没人知。”
一瞬间，程熙的手攥
了，
被许多
烈的堵住，堵得他难以呼
，甚至觉得疼痛。
可他喜
这疼痛，因为这是夏焉早已着他的最直接的证明。
他一步上前搂住夏焉，低：“但你总该让我知啊。”
“我当时觉得自己太坏了，
不上你。”夏焉双手抓着程熙的腰带，努力一笑，“现在知也不晚。”
“差儿就晚了。”程熙慨地说，作势批评，“知错就改。日后再有任何想法，必须第一个告诉给我，明白么？”
“嗯。”夏焉在程熙怀，“现在就有，昨天你问我的话，我好好地想了一。”
“好，你说。”程熙
着他的脑鼓励。
夏焉在心准备梳理了一，：“的确，我这人一直有任
，事总是习惯于
着自己的想法好恶来，尤其是从前。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尤其是了县令以后，我渐渐明白，很多事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没有绝对，而是关乎立场或利益。但我又觉得，若一味只考虑立场或利益，那也许有时就会是非不分，错事。所以，当真面临这一类的抉择，就一定要好好分辨，要掂量孰轻孰重，既考量局面，又关照本心。或许有时会很难，但是理应承受，否则人不就变成只看立场和利益的工
了？”
他撤开一距离，抬起认真地看着程熙，“其实我的确可以什么都不想，把一切都给你就好，但我不想那样。先前已经说过，我也想变得厉害起来，我也知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变厉害的，一定会经过一些难关和考验，抉择割舍应当就是其很重要的一项，既然如此，那我就得勇敢地去面对。不过好在我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有你在我边，我只要这么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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