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寻死路
王导和卞壸两个官场失意的人坐在一起，颇有些“白
官员在，闲坐说明帝”的意境。
只不过王导看得开，有耐心，卞壸脾气急，等不了，“王公就这样什么都不
，坐等庾太后和庾亮像当年贾皇后和贾允一样倒台吗？你得起来抗争啊。”
王导心如明镜，“你知
多少人、多少家族觉得我和琅琊王氏权势太大，在这个位置坐的太久，想要削弱或者取而代之吗？我和庾亮
碰，很多人隔岸观火，想看我是什么死的，琅琊王氏是怎么倒台的。阿黑（王敦）已经死了，我们王家再也没有一个像阿黑一样善战的族人，手
也无兵权，等琅琊王氏覆灭之时，谁来救我们？”
王导现在十分怀恋王敦，当年多么恨他，现在就有多么想他，如果王敦还在，谁敢欺负我们王家。庾亮不及阿黑半分。
卞壸说：“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会
面保护王公。”
王导笑：“我相信尚书令有这个诚意，但是尚书令没有这个能力，你只能
睁睁看我们王家灭满门，就不用劳烦你了，我们王家只能靠自己避开风浪尖。”
王导就是琅琊王氏的舵手，如今王家这条船已经到了激
险滩，小心翼翼，避开各
暗礁才是舵手应该的事
，这个时候还和庾家争一时
短，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
卞壸费尽
也劝不动王导山，只得悻悻而归。
王导看着卞壸落寞的背影，心：庾太后和庾亮为了脸面，不会对你这个最后一个顾命大臣
手，何况你们卞家人少，势单力薄，掀不起什么
来
王导在家里转一圈，看见次
王恬又喝多了，披撒发在池塘边睡觉——这个逆是指望不上了。
堂侄王羲之拿着一
快要写秃的
笔，在池塘边一块青石板上写字，时间久了，石板上都隐隐有笔痕，笔
间已有大师风范。
王导心想王家这一代人除了王悦，最有天分的人是王羲之——可惜是个小结
，当官靠的一张嘴，
才是关键，政敌说了十句话，王羲之才磕磕说一句，将来怎么跟人斗？
唉，既然后继无人，那就低调人，躲在乌衣巷当乌
。千年王八万年，只要活着，将来就有机会。
就这样，琅琊王氏暂时归于沉寂，庾家只手遮天，独揽朝纲，在朝铲除异己，又过去一年。
腊月八日，曹淑等诰命夫人
台城朝贺庾太后，庾太后赐车给曹淑乘坐，还单独面见曹淑。
庾太后依然年轻貌
，不过曹淑到了这个年纪，一丝白发也无，并不显老，坐在庾太后首，举手投足皆是贵妇气质，不卑不亢。
庾太后说：“这里没有旁人，哀家就不拐弯抹角了。自从明帝临终前把琅琊王托付给清河公主，哀家有两年多不见二儿，甚是想念，想要见一见，但一直没有清河公主的消息，哀家心想，曹夫人也一定思恋驸
都尉，何不要他们夫妻带着琅琊王回京一趟，这样哀家和曹夫人都能见到儿了。”
曹淑心想，他们若回来，就是羊
虎。
曹淑说：“他们去游历，行踪不定，四海为家，偶尔写封家书报平安，有时候在东，有时候是白帝城，甚至还有在赵国境
，我并不知他们在何
。”
庾太后这两年多一直暗打听清河王悦琅琊王的行踪，但是一直无果，他们三个就像闲云野鹤，漂泊不定，如果她能够找到，就不用问曹淑了。
庾太后不信曹淑的话，一定有什么方式可以联络他们。
庾太后问：“如果夫人有急事找他们呢？”
曹淑笑：“我们老夫老妻在乌衣巷养老棋，每天都很闲，承蒙皇恩，家里衣
无忧，我们还有六个儿可以依靠，没有什么急事需要公主和驸回来。”
曹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格，庾太后就这样被怼了回去。
庾太后这两年要风得雨，要雨得雨，小皇帝今年只有七岁多，一应权力都在太后手，何尝被人这样拒绝过？
庾太后收起和善的笑容，冷冷：“琅琊王两年多都没有讯息，他如今什么模样，有没有开蒙读书哀家也不知，哀家怀疑清河公主和驸把琅琊王
丢了，或者没有照顾好他而畏罪不敢回京城，无论如何，哀家都要见琅琊王一面。”
曹淑也收起笑容，“皇太后陛好大的威风，以势压人。”
庾太后说：“还请夫人理解哀家为人母的焦虑，哀家没有办法，只能留夫人在台城，清河公主与驸送琅琊王来台城之日，就是夫人回乌衣巷之时。”
“你敢！”曹淑自是不肯就范，当即对着庾太后拍起了桌。
庾太后就等着曹淑发脾气，从帷帐后面跑来十几个
壮的妇人，将曹淑牢牢
在原地不得动弹，随行的侍女被台城的领军送城外，庾太后居然就这么把曹淑
禁在台城了！
庾太后命人将曹淑送到灼华
，“这是清河公主以前住的地方，请曹夫人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又命令手，“一天十二个时辰，你们每隔一个时辰换班，睛都不能眨一，不能让夫人寻死觅活，要她好好活着，等着公主驸来接。”
曹淑已被制服，冷笑：“太后放心，我才不是那寻死觅活的人，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足
神，看着你还有庾氏将来如何覆灭。八王之
，永嘉之，衣冠南渡，王敦叛，我什么没见过？你们庾氏还浅薄的很。”
庾太后说：“都说曹夫人厉害，哀家觉得夫人徒有虚名。曹夫人不过是嫁的好男人，又生了一个好儿，运气好而已，在丈夫和儿的庇护之，曹夫人一生顺遂，撒泼闹事也无人敢
，别人都让着你。但是如今世不一样，哀家可不惯夫人这个泼辣的坏病，夫人好好在灼华面
思过。”
曹淑当即砸了个瓶，“野
飞到枝，就以为自个是凤凰了，还来教训我。”
庾太后怒：“大胆！”
曹淑指着脖，”来来来，朝这砍，你今天若真敢砍了我，真正到心狠手辣，你就和当年贾皇后
一样，是个真凤凰。”
庾太后当然不敢杀了曹淑，拂袖而去。
回到未央，哥哥庾亮满大汗跑来了，“妹妹，你要什么？怎么突然扣曹夫人？这王导可不好惹。”
庾太后对哥哥也没有好脸
，“哥哥真是耳聪目明，神通广大啊，我前脚刚事，后脚哥哥就赶来了，这里是哥哥的台城，还是我和皇上的台城？”
庾亮见妹妹发脾气了，连忙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我都是为了妹妹和外甥好，要稳坐台城，一家人要齐心协力，不能自相矛盾。王导识相，辞官回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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