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我捎给皇后。”
羊献容连忙拿起一个陶瓶，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温柔的样
，就像抱着初生的婴儿。
大晋讲究风雅，返璞归真，像琅琊王氏这
有底蕴的家族，是绝对不会使用金
银这俗气的东西，甚至青瓷也少用，偏
拙朴的“瓦”，也就是清河
的陶制品，甚至陪葬都是以瓦为主，反而那些二
贵族还有皇族喜
用金玉之或者瓷。
清河烧制
来的陶，基本都赠给曹淑王悦和荀
，这次王悦作为使节来到
原，她把所有自认为得意的陶都
箱里，要王悦送给母亲。
羊献容要潘
人把瓦全
拿来，又把她送给清河和曹淑的东西装去，满满当当，箱的盖差
撑破了。
完这些，隔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正是赵国太。
羊献容终要开始另一段人生了。
王悦说
：“我若回去太晚，唯恐会惹太和周抚怀疑，告辞。”
短暂的相见，又要各奔东西。
羊献容纵有万般不舍，还是忍痛扯一抹笑容，“你们放心，我过的很好。你和清河……要好好的。”
王悦拜别羊献容，潘人送王悦离开，一路牵着他的手，就当他还是小时候那个玉雕般的小男孩，还不停的和他说话，“……清河
给你，我是放心的。以后你们成亲过日，夫妻相
久了，难免有些
。她从小被我们
惯
大，有的时候她的狗脾气上来，我都被她气得够呛，你……多担待些。”
王悦心想，清河的狗脾气发作的时候，简直和曹淑一模一样，不愧为是亲母女。我爹都能忍，我肯定也能。
王悦叮嘱潘人保重
，说曹淑近年好得很，一声咳嗽都不闻。
潘人笑：“你放心，我这条命是皇后的，我保重好，才能久久的陪着皇后。你回去告诉曹
，我和她比赛，看谁寿，以十万贯为赌注，谁要输了，
辈就要给谁十万贯。来世，我们三个还要当妹。”
潘人此话一，王悦都不知应该期盼谁能赢了，这三个女人，他都希望命百岁才好。
潘人看着王悦左右为难的样，噗呲一笑，“你呀，从小到大都是一本正经的样，我一句话玩笑话而已。清河呢，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她若是听见我说这句话，八成会笑着加价，说‘我再加十万贯，谁赢了给谁’。”
清河是曹淑生，羊献容养大。王悦是羊献容生，曹淑养大。
但是一生不婚的潘人把清河和王悦都成自己的孩，对他们两个的
格比亲娘还要了解。
王悦为之
动，轻轻抱了抱潘人。
潘人啧啧：“我若再年轻十八年，恐怕就不肯放你走了。”
两人笑着分别，潘人目送王悦回驿馆。
门关了，潘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两行清泪，她
知离别苦，她也想哭，但故意装作轻松，是为了哄王悦开心一些——王悦是个大人了，她还是忍不住把他当成小孩。
就像清河和王悦换牙时，羊献容和曹淑都不准他们吃糖，潘人借
哄他们午睡，偷偷把糖放在他们的枕边。
反正不是我生的，就可以尽
他们两个。
次日，太王悦周抚辞别赵国皇帝刘曜，带着怀愍二弟的梓
，还拿着刘曜写的提议赵国和晋国建的国书，离开平
城。
刘曜也把平全“家当”打包，迁都安。
王悦一行人了平，途在一个山
扎营休息时，看见远方黄土漫天，一行军队正在往平方向开拨，斥候去打听消息，得知刘曜前脚刚走，羽翼已丰的军阀石勒就占领了空城平。
刘曜封了石勒为赵王，将二十四个郡给他，石勒名义上效忠赵国，其实相当于一个独立的藩国。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变幻大王旗啊！
王悦听了，说：“幸亏我们走得快，要不然碰到石勒的大军，石勒没有刘曜好说话，我们要吃大亏。”
太的脑还停留在昨天得知寡妇羊献容还能再次封后的震撼，为自己的母亲的遭遇而叹息，都是再嫁之妇，命运悬殊，一个天上，一个地。
周抚赶
提剑，“别停，我们快走，原
路，我要回江南。我受不了这天天换王旗的地方，太没有安全了。”
周抚“差”期间，平三次易主，他虽经百战，也还是受不了这频频
变。
大晋使团不敢在此夜宿，熬夜开拨。
一路上，昔日沃野变成荒地，路边频频现遗骨，还有野狗饿狼破坏遗骨，刚开始王悦还会命人刨个坑把尸骨埋葬，后来实在太多了，也就顾不上了。
这些都是永嘉之
没能逃到江南的难民。
王悦想起八王之时，陆机陆云兄弟临死前那句“再也看不到江南的华亭鹤唳”。当时陆家兄弟还是他的对手，王悦没有什么觉，现在他才明白，陆氏兄弟死前对家乡的怀恋。
大晋使团终于和郗鉴的民会师，这才能睡个安稳觉。
周抚和太都累极了，躺在帐篷里就打呼，王悦睡不着，他回首看着满目荒凉的原大地，昔日的繁华富庶，还有文明都消失了，永无休止的争斗，正在毁掉这片土地，不知何时是个尽。
郗鉴看王悦所想，说：“世不要想太多，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朝末年，战国七雄，互相征伐，最后都归于秦国。秦国两世就灭了，后来刘
项羽楚汉相争，都归于汉，汉朝
祖皇帝斩白蛇起义，天再次统一。又有王莽篡汉，建立新朝，又有赤眉国，到了汉光武帝统一复兴，也没多少年好日，到了汉献帝，曹
来了，天分为魏蜀吴三国，曹魏灭蜀国，到了司
懿发动平陵政变，把持曹魏，传到孙司炎，建立大晋，灭了东吴，又一统天。”
民帅郗鉴是士族，侃侃而谈，“天从三国争霸到大晋统一也就是七十来年，八王之，耗尽国力，被匈
钻了空，灭国，天再次四分五裂，群雄并起，仿佛又回到战国七雄时代，开始新一
的回。”
郗鉴拍着王悦的肩膀，“分分合合，
开落，就像嵇侍经常说的那样，万
皆有时，一一，连国家也是这样。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偏偏生在分裂的世之——这又不是我们的错。公无需自责，活来就很不容易了。”
王悦说：“理我都懂得，但是我不甘心，我希望能够早结束分裂，早日统一。总是这样杀来杀去，一个城池几天就变换一个新旗帜，一个新的皇帝登基，路边的骸骨只会越来越多。”
王悦回想在原看到一
无人认领，来不及掩埋的尸骸，“要改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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