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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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跑了一大半,只剩孤零零的草杆。

    陈落会心地笑,他小狗的脑袋:“很好看,我的。”

    小狗看清了光秃秃的草杆,丧气地发一声哼唧,低,用大尾圈住自己。

    “我会把它夹在我的杂志里收藏。”陈落着草杆说,“走吧,我们回去看电视。”

    小狗重新兴起来,它张开嘴,明晃晃的缺了一颗虎牙。

    -

    小黑狗的格很利落,对自己的牙特别狠,一个月时间,它用尽各方法,把松动的牙崩了个遍。陈落从一开始的担忧,到习以为常。他上备着纸巾和棉球,生怕小狗的牙龈止不住血。

    张屹对小狗狠厉的动作非常佩服,他靠在门框看着咬树枝的小黑狗:“你家豆豆,没准有狼的血脉,不知它能多大。”

    “反正饭量不小。”陈落说。

    “哦对了,我记得你说,它是你朋友的狗。”张屹说,“你朋友什么时候接它回去?”

    “……”陈落翻动杂志的手微顿,“这个……我得打电话问问他。”

    “你舍得吗?”张屹问。

    陈落耸肩:“天没有不散的宴席。”

    “啧啧啧。”张屹是医生,见多了主人和离别的悲伤场面,“等豆豆走了,你钻被窝里偷偷哭吧。”

    “你就不能盼我好。”陈落说。

    除去张屹的那些俏话,他确实提醒了陈落,向钧呢?怎么还不回来,豆豆在他家已经住了两个月,向钧之前差如果延期回来,至少会打个电话通知他。

    “我去打个电话。”陈落说。

    “去吧,我给兔手术去。”张屹拍拍手离开。

    拿起手机,翻找到向钧的号码,拨电话,陈落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您好。”

    “您好,请问……”陈落话没说完,被男人打断:“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

    “额,是的。”陈落说,“我找向钧。”

    “我是阿勒泰市公安局刑警二支队队李树鹏,我的警号是xxxxxxxx。”男人说,“我们在乌齐里克他乌山脚发现一男尸,一米七,重八十二公斤,短发眉小睛,背着一个红蓝的旅行包,包侧面别着一个榔图案的徽章。我们在包里没有找到他的份证明和任何能证明他份的证件,请问这个描述符合您朋友的特征吗?”

    陈落沉默了,包侧面别着一个榔图案的徽章,是他送给向钧的一个小礼,他无法相信向钧死了,他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喂?请问您在哪里,有空来公安局认领尸吗?”李树鹏问。

    “我在,”陈落咽唾沫,“我在昆塔尔。”

    “昆塔尔?”李树鹏愣了一,“那是有些远。”阿勒泰市距离昆塔尔市五六百公里路,李树鹏问,“您是他的朋友,请问他有亲人吗?”

    “没有了,他是个孤儿。”陈落说,“我、我会去,我坐火车过去,明天。”

    “好的,到阿勒泰请给我打电话,我去接您。”李树鹏说。

    “嗯,谢谢。”陈落挂掉电话,愣愣地坐在椅上,八月的新疆,夏日如火,他却如坠冰窟,浑冰凉。

    小狗回看他,腾的站起来,小跑过来,两只爪搭在椅边沿,担忧地看着陈落。

    仿佛兜淋了一盆冷,惊诧后是无尽的空默。向钧是个孤儿,今年二十四岁,两个月前,他嬉笑脸地给陈落一条狗,两个月后,他死了,死在一座名字达六个字的山里。

    对有的人来说,生命漫得如同一块裹脚布,对有的人,生命如昙一现。

    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死在绚烂的夏天。

    陈落快要窒息,他气,呼气,把濒临破碎的思绪拉回来,他猛地推掉桌面上所有的东西,笔筒、杂志、钥匙、卷纸等等,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小狗吓了一,蹲坐在地上专注地盯着陈落的动作。

    陈落摸一盒烟,一支,摁开打火机,燃烟卷,用力,手放在桌边,指间夹着燃烧的烟。逆着光,他的指尖白得几乎透明。

    尼古丁安抚了躁动的神经,陈落完一支烟,张屹踏门:“喔,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有。”陈落在桌面摁灭烟,站起,“我这就收拾一。”

    “你还好吧?”张屹问。

    “我……”陈落蹲,拾起纸巾和笔筒,“我那个朋友,死了。”

    “死了?!”张屹睁大睛,“什么就,怎么就死了?”

    “不知。”陈落抱起杂站起来,放到桌面,“我明天去阿勒泰认领尸。”

    “认领尸……”张屹尽量安他,“放宽心,说不定不是他呢?”

    “可能小,警察描述得非常像他。”陈落说,他摆好桌上的东西,抬起看向张屹,“豆豆得在你那寄养两天。”

    “没问题。”张屹满答应,“你放心吧。”

    “它很听话的,不过,它只吃生。”陈落说,“生猪,生,生,都可以,一顿半公斤,我把伙费给你。”他从屉里拿二百块钱递给张屹。

    张屹惊讶地张大嘴:“你用生喂它?”

    陈落无奈地说:“不是我用生喂它,是,它本不吃狗粮,或者熟的。”

    “那、那好吧。”张屹收钱,“晚上班我牵走它?”

    “好。”陈落

    小黑狗走到陈落边,坐,仰着脑袋拱陈落的手。

    陈落小狗的:“这两天你住在张叔叔家,我去办事。”

    小狗看向张屹,黑珠泛着无机质的冷光,像是审视。

    张屹挥挥手:“嗨。”

    -

    陈落买的卧票,凌晨一半开车,早上八四十到达阿勒泰市。

    在阿勒泰待了两天,合警察笔录,了解案,再坐火车回到昆塔尔。

    回来的火车是午六半开车,凌晨三到达昆塔尔。

    超市开门,张屹牵着豆豆一大早来到超市:“陈老板,怎么样?”

    “是我的朋友,没错。”陈落说,他看上去憔悴不少,“警察说他应该是在山里迷路,接到有毒的植死的。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上丢了钱包。”

    “他可能山之前丢了钱包。”张屹猜测。

    “或许吧。”陈落坐在桌后面,两肘放在桌面,双手捂住脑袋,“我两天没睡好觉。”

    “你了多少烟?”张屹,“你闻起来像个移动炸药包。”

    “两包?三包?”陈落闷闷的声音响起,“我记不清了。”

    小黑狗坐在地上打个嚏。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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