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 - 分卷阅读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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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垣见我不信他,竟有些急了,亲自带我厢房取了两封信给我看,“是位姓刘的学士,也给大人留了一封,说是要亲手给大人。”

    阁学士虽多,能随侍在垂询殿的也不过四人,何时多了个姓刘的?

    我将信将疑的展开信,便是张牙舞爪的字迹。

    这字迹……我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是人非的觉,我离京师尚不过几月,如今的京师,却已天翻地覆的换了一次血。

    信是刘成武写的。

    他说我走后不过几日,南挝的使者们便到了,为了接回国主和公主很是费了一番。最后还是他说服南挝使者接受了我大夏苛刻的条件,于是圣上一喜,直接将他提到了学士。信里还说钟毓成亲了,成亲第二天就上了奉议司的条:新婚之夜何姑娘竟嫌他对不上自己的句,罚他在书房睡了一晚。

    信的最后,刘成武,“游新,你虽一时困顿,但我相信这天结底,还会是我们的。”

    第42章

    又在卓州逗留了几日,周垣送过几次小厮与婢女,且还有继续送金银的意思,我连忙胡应付了他,总算才从节度使府里脱了

    因带了节度使的手信,故而路过几个郡都不曾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只是一味的喝酒看戏赏人。人和都休整过来了,便继续赶上路。走慢走,离了京师,也已有三个多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年,虽周垣说这些地方平平安安的,但了滁州就全剩了山,难保没有山匪民趁着年节作

    扶风郡的时候,郡守有事,指派了两名属官去送。其一个属官,“大人沿着这条路了扶风郡,再翻行和落鹰两座山,就能看到平湖郡的界碑了。”

    我

    另一位属官,“大人因公务在,不得亲自相送,还要劳烦大人给士雯大人带一句话,是我们大人的意思,叫大人早些回家吧,这么多年了,老太爷念的。”

    我亦应了。

    扶风郡守叫士綦,与前丹州盐运司使士雯是叔伯兄弟,本是亲如一家的,不知生了什么变故,士雯一怒便请职去了丹州。丹州与滁州虽相邻,但到底隔了几重山,便是轻车快,也要费些时日。

    所以士雯一去这么久,竟一次也不曾回来看过。

    士綦守着扶风郡,要惦记着山那边的士雯,还要心上一辈两个老兄弟,实在有些焦烂额。

    离京时想的要去陌生过冬,便带了两大箱的冬衣。不想虽一路从秋了冬天,气温却一日日的了起来。我这才想起在福州时的年岁,便是冬天,火力壮的人有两件衫也就够了,弱的人才穿夹衣。

    这两箱冬衣显然用不上,继续带着碍手碍脚,不带着却又觉得遗憾。

    怎么说都是和京师的一联系,就这么丢了,像是再也不想回京师了一样。

    “大人,行山还好,这落鹰山瞧着有些。衣裳暂且带着吧,山里不知有没有农,这边路室间隔又极远,若是碰不见,咱们在山里过夜,这冬衣还能避一避寒。”

    青衿从未过远门,接连几日颠簸,他已瘦了一大圈去。但每日里还是尽职尽责的向侍卫问路况,然后再汇报于我。

    白鹭因着伤的缘故,我们都不太让他伺候,相比于青衿的瘦,倒显得他圆了许多。只是虽养回来了,心思却总不知在哪里,几次见他,都坐在车上一阵一阵的发呆,若对他稍稍疾言厉一些,便又浑抖个不停了。

    行山过的倒还顺遂,这山不,也不险峻,像是平地凸起的几个土坡,便是稍稍减了速行,也不过两日的路程。

    现在我们在落鹰山前勒了

    两山之间大约有一条百米,这由宽到窄,如袋一般,最窄才容得两个人并肩行过。车是要不得了。

    上开了几家茶棚,还兼着换车租的活计。

    随意挑了一,叫青衿与白鹭一同坐,老板端了几碗茶过来,笑,“各位是去丹州的吧?这车也不多,想来不是去生意的。”

    “我们……”

    “我们是从京师来去走亲的,老大爷,这条路地图上标的没有这么窄啊,人人都说这车能过去,我们才找了几辆这样的车来。”青衿打断了我的话,冲那老板笑

    “唉,你们京师那么远。”老板摇了摇,“哪里知我们这阎王路上遭过什么。”

    “难不成还有变故?”青衿来了兴趣。

    我在旁听着,隐隐知了青衿抢话的意图。

    朝廷的调任只发到节度使那里,节度使再行通知郡守与属官,所以换了盐运司使,民间应该还不知。以同等的份与人,一来是安全一些,这条百余米的路叫阎王路,单听名字便知不是什么好地方;二来,人人都有向外乡人炫耀的意识,面上示弱,更能让这些人放戒备,炫耀的多了总有蛛丝迹在。

    “你们是京师的什么人?”那老板也警惕了起来,“这阎王路上来来去去的京师人多了,没见过像你们这样阔绰的。”

    青衿语,看向我。

    我略一沉,“实不相瞒,我们姓。”

    “我知京师有个姓的,主全国盐运,莫非是你们……”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一直不愿说,也是怕人误会,我们只是在京师求学,如今来丹州寻亲。”

    “丹州……哦,你们是士雯大人的弟。”

    那老板显然松了一气。

    “这亲戚就远了,但家落,只寻得到这一族亲,也没办法,便来投奔了。”我说着,已闷闷低了。青衿也有样学样,格外惆怅的样。白鹭是不必学的,自打了车就垂丧气的,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说。

    老板又端了几杯茶来,“士雯大人已致仕了,你们不曾听说吗?”

    “什么?”一个小小的茶摊老板竟知这么多?

    闻言一惊,我竟忘了掩饰。只是这惊落在那老板里,便只当我们是扑了个空的意外,他笑,“甭说这阎王路,便是这天十三州,也没有我们铁浮……”接着他一顿,改了,“也没有我们这些小人不清楚的。”

    我连忙奉承,“那是自然。”

    “说来与你们颇投缘,那便多说些吧。”老板见我奉承,心里不免得意,“听说京师还派了一个新的盐运司使来,你们从京师来,知这回事吗?”

    “我们不过是白衣,哪里知朝廷上的事。”

    我摇了摇,伸手捞起茶碗喝了一

    山间的茶,聊以解渴,茶汤泛了白沫,也没什么味,只在此时,恰好可以用来掩饰心虚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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