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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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失礼,这一杯权当我赔礼了。”

    钟毓也跟着旁人哈哈笑了几声,方才拿起杯与我碰了碰,“窖藏二十五年的好酒,我今日可是冒着被我爹发现的险偷来的,你却就这么废了一杯,待会不多喝几杯我们可不饶你。”

    我自然又赔了一番罪。

    一顿饭倒也算得上其乐的,除了我刻意避开了那清蒸鱼的时候。实在避不开了,也会在心里念叨几句。

    待要回府时,天已很晚了。

    我喝多了,搭着范御史的脖走的东倒西歪,小刘大夫也喝多了,一双睛亮晶晶的看了我半晌,忽然问钟毓,“孟大人是不是还不曾去过滁暮馆?”

    滁暮馆是朱雀街上新开的一家馆,不过数日已拨的京师权贵圈筹,就连曾了若白这么一号人的栖霞馆也难与之相较。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今上明令在朝官员不得嫖/,便也听听就罢了。

    司里那些二世祖们自是不怕这些的,他们胡闹惯了,恐怕今上也早有所闻,对他们也只是睁一只闭一只

    我可不一样。

    我是无浮萍,若随风动,毁掉的不仅仅是我自己。

    打定了主意,我刚要推辞,小刘大夫又凑过来,亮晶晶的睛透难以言喻的味来,“这圈儿人可就孟大人你没去过了。”

    我常觉得小刘大夫若到了鸿胪寺该是个谈判手,他总能准而快速的抓住对方的命脉,一手便不留后路。小刘大夫却总说我嘲笑他,当初他就是先被圣上到了鸿胪寺,却又被自己哥哥求了圣上发到奉议司来的。说起来,在奉议司里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就现在,我依然被小刘大夫的“这圈儿人”给打住了。

    我费尽了心力想到到的,也无非是想被“这圈儿人”给承认了而已。

    “别闹了,游新刚娶了新妇门,哪是去滁暮馆的时候。”钟毓也喝多了,但较之我们尚且清醒,他推了一把小刘大夫,笑,“也就你我这样问不到媳妇儿门的,只能彼此相约着去滁暮馆火了。”

    众人都笑,我不知他们的笑在哪里,却意识跟着笑了起来。

    回了府,芳芳自然是早就歇了。

    照例是悯枝在门外候着,我载了满酒气回去,悯枝一把扶住我,作势扇了两把风,“好大人,怎么今儿又喝了这么多,夫人可等急了,今儿我们这迎双阁里上上,可都是一丁儿的米也未曾呢。”

    悯枝的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平日里心思不在这上,自然也闻不到,如今醉了酒脚步踉跄,贴的近了,便闻到那香是自她檀而来,似是沾染在齿之上的。这香随着她每个字每次笑散发来,如同生了双翼的小虫一般,顺着四面八方的风便往我心里钻去了。这香味很熟悉,像是那年的柑橘香,宁静,遥远,却又在前。

    我笑了笑。

    钟毓说我娶了新妇,言满满都是我有泻火的调侃。只是,我心火为谁起,只怕他们并不清楚。

    “悯枝还未见过大人这般笑的人。”

    悯枝扶着我一步三顿,似也并非真心要将我扶房去。刚到了廊,便有何府的丫鬟款款走来,自悯枝手接过我的胳膊,对悯枝,“夫人歇了,大人随桃来,脚步放轻些。”

    桃和杏仁是何府那两个丫鬟的名字,我也是今日才知

    “何大人为什么让你们当陪嫁,问过吗?”借着酒意,我打量了一番桃。

    眉细目,面庞白净,说不上妩媚,倒也清秀。

    “薛姑娘是何府的义女,我家小与薛姑娘意趣相投,这些都是我家小持的。”桃的声音冰冷而生,全然不如悯枝的糯多。将我送屋去,杏仁又过来接了我,先替我换了一净的寝衣,方才将我给了芳芳——芳芳不知是何时醒来的,此刻她站在窗,披着桃红寝衣,鲜妍明媚的颜,衬得她眉目愈发清冷了。

    我扶住她的手——有些凉,该是在窗站久了了夜风的缘故。

    天晓得我与悯枝的对话被她听去了多少,我很是心虚。

    “你醒了。”这么一虚,酒意都被吓去不少。我替芳芳拉住衣角,搂着她坐回榻上,“今日司里诸友与兰台的两位御史东,我有些喝多了。钟毓从家里拿了二十五年窖藏的大漠月,以往只听说过,不想这酒烈如此……哦我们今日在湖间味吃的,那里的鱼得不错,很有些意思,得了空我们再去吃一次吧。”

    芳芳只斜乜着我,并不言语。

    我不知她到底要听什么,只得继续,“她们都说你睡了,我只当今夜要独守空房了,你是何时醒来的,竟在窗站了那么久,怎的也不怕了风受了凉?如今虽还是夏天,但夜里到底比不得白日,你素来虚的很,便是夏天,夜风久了,也总要疼,该自己多注意些。”

    “我并不虚。”芳芳看着我,语速极慢,“以往夏末秋初,我常在夜里捉些萤火虫糊成纸灯笼给你解闷,湖边的萤火虫最多,湖风也最大。我了十几年,从未疼过。”

    我就知

    我又说错话了。

    不知是今日的酒太过郁烈,还是悯枝齿的柑橘香让我了心神,竟几次三番的将芳芳当成了若白一述衷虚是真的,久了夜风会疼是真的,想得了空再与他去一次湖间味也是真的。只是,这些事件的对象都是若白,而非此刻,与我面对面坐在榻上的新婚妻薛芳。

    “瞧我,竟喝糊涂了,把心里话给说了来。”

    我嬉笑着想把这件事带过去。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滴滴的,比那些千金大小还要尊贵许多,自然要捧在手里,捂在心尖上,绝不能让你伤到一分半分。”

    薛芳微微挑了挑眉,我知她并不信我。

    但我还是决定趁打铁,“本想在京师安顿住了便接你过来,没想到你却只来了——”说到此,我特意觑了一芳芳的神,见她眉目微有松动,于是继续,“也算不得只,一路上好歹有悯枝与你作伴,我放心多了。”

    “是只。”

    芳芳忽然开纠正。

    “这丫鬟是在路室时,一位夫人赠予我的。”

    本只想科打诨让她忘了我先时误,不成想竟引这样一段事来。我在京师时日不,却也明白这世上不会有无缘由的恨,于是立警觉了起来,“是谁。”

    “我不认识。”

    “那日路室丢了东西,许多人都说是一个少年偷的,我却瞧见那少年一直在后院看鸟,于是为他了证。那夫人自称是他的婶娘,为谢我使他免受不白之冤,便将一个随行的丫鬟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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