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上位记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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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人之间,本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但钟意知,天无送上门的便宜。承恩侯夫人既有所予,必然亦有所求。

    ——这是钟意曾经用自己的一条命,在赵府大夫人手里悟来的理。

    说来可笑,那样简单,却让钟意吃了那么多的苦才看透。

    大约是世人心底,总自然而然地有那么一天真而烈的侥幸吧。

    有人称之为乐观,有人之为不甘……说来说去,在钟意看来,都是痛得还不够罢了。

    毕竟,她前世那短暂而乏味的一生里,得到的从不多,但无论对什么生不切实际的期待、受过不其位的“便宜”,最后的最后,必然会以一格外惨烈的痛楚来结束。

    一步一步,辗转沦陷,最终死无葬之地。

    在钟意看来,世上的人和于她,大概都可以贴上两个选项:要与不要。

    对于那些看着便蠢蠢动的金贵,选择“不要”,固然会遗憾不舍个一时片刻,但日日落,朝夕之间,总还是能释怀的。

    总比“要”了之后,拼死拼活却护不住,再反被人推一把,摔得个粉碎骨的好。

    ——就像她一针一线绣的护、缩衣短积攒月例银换来的文房四宝……最终的归宿,都是一地破烂罢了。

    “姨娘又何必如此呢,”那少年郎得已经比她还了,黄昏的日光洒来,落在少年青俊的眉上,微微皱起的眉,让钟意很想伸手去抚平,但她知,那又是不合规矩的。

    “我又何时短过这些东西,姨娘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再者,让母亲知,怕是又要不兴了。”

    钟意想,自己当时的表必然是很不好的,因为对面那少年郎盯着自己的脸,面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可那并不是钟意的本意,她本是想笑着应声诺,答一句“大少爷说的是”之类的,只是话到,却好像又突然忘了怎么去发声了,最后的最后,也不过讷讷地“嗯”了一声。

    钟意自己都能想象得那少年的自己:木讷,无趣,畏畏缩缩小家气,上不得台面。

    钟意想,这世上很多东西是自己不该去奢求的:她生而无父,生母不喜,亲缘淡薄,竭力想挽住血亲,但却连卖了自己都救不回生母,到得赵府,贪恋于大夫人给予的那似真亦假的温,义无反顾地了为主献的“忠仆”,及至后来,连想亲近自己的孩,都求不得门可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求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父母亲、主仆恩、舐犊之……没有一个,是真的需要她的。

    不去要,不去求,不去贪……自然就不会痛。

    不过这一回,承恩侯夫人给的选项,却只有一个。

    从对方轻蔑而勉满意的睛里,钟意自然悟得来,那里面明晃晃的“不到你拒绝”六个大字。

    于是,在承恩侯夫人林氏意思意思地拉了拉钟意的衣袖,拿着帕掩了掩角,亲亲地喊那句“外甥女”时,钟意当即识相乖巧地跪于她脚,甜甜地唤:“阿意见过舅母。”

    承恩侯夫人林氏满意地收起了帕,带着钟意乘车北归洛,如此,一住便是两年。

    而在这两年里,钟意也学会了对自己母亲的存在守如瓶,避而不谈。

    毕竟,在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想开问问承恩侯夫人林氏为何只有自己住在府里、母亲却被别居安置在他地前,钟意就是那么“巧而又巧”地撞破了林氏院里的婢女聚在一起说小话。

    ——“看如今的表姑娘得如此标致,真不知当年侯府里的那位小该是何等的人呢?当年怎么就没一去?”钟意听得,这是林氏边那个名唤“小葛”的丫鬟,这丫鬟声音里自带着三分喜气,很好辨认。

    ——“小?”伴着几声噗嗤噗嗤的讥笑,林氏院里的大丫鬟红玉开了,捂住半边嘴嘲讽,“你当那里是咱们老公爷的屋,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领啊?那算是哪门的正经小,没看在咱们夫人跟前连个座儿都不给她摆的么?不过是咱们老公爷当年在外面风快活时留的一个外室女罢了,连族谱都没上呢。”

    ——“咦!我看表姑娘那般安分守己,真看不竟是……”这是惊讶的小葛。

    ——“看不什么?我看你这妮也就瞧得人家多漂亮多漂亮了,”红玉伸手了小葛的脸一把,呵呵笑,“不妨摊开告诉你,你当那是什么金贵人,真金贵的,会沦落到外面等着咱们夫人领回来?”

    “实话说了,咱们老公爷那贪,你也不是没见过,说来你年纪小,府时咱们贵妃娘娘已经薨逝了,老公爷收敛多了,要往前早两年,豁,才是什么脏的烂的都往床上领呢。如今这位表姑娘的母亲,就是当时老公爷养在外面的一个外室生的。”

    “那外室实在太上不得台面,府里就一直当没这么个人,后来老公爷去了,又去的,不那么光彩,葬仪都办得匆匆草草,然后跟着又是府里降等承爵的大事,整座府里没一个想着去理老公爷的烟账的,那边估计是等来等去等不着银看着在洛过不去,便匆匆倒卖了首饰回老家了,倒是让夫人一顿好找……”

    钟意便知,就连母亲都撒了谎,她也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公府千金。

    第3章 谈一谈

    不过,母亲也未必是有意哄骗她,毕竟就连母亲还好时,都是不愿好声好气地与钟意说几句话的,左右不过是呵斥打骂,嫌弃诘责罢了。

    钟意想了想,母亲若不是有意骗自己,那些话,便是母亲自己都信着的吧……也不知外祖母在世时,究竟与母亲说了些什么,才能让她如此笃定。

    再这般想去,也许在那个所谓“薄寡义”的负心汉里,他才是被欺瞒欺骗的吧。

    钟意一时竟也想不,母亲与父亲之间,究竟是哪一个更可悲了。

    两年的时间,也足够钟意慢慢摸索清楚,自己为何会在上辈从未有过的境地里。

    其实说来也简单,先帝驾崩,新君登基,而那新君,正是世人“悒郁而终”的元后所

    ——先帝年冷待元后,重贵妃,骆贵妃早年莫名产,先帝为此差废储,后来是元后悒郁而终,先帝这才罢手。

    可元后信年华而逝,宁侯府又岂能善罢甘休?半年后骆贵妃于宴上突发恶疾,月余便不治亡,其暗里风波,外人难以窥清,但先帝悲痛之,却是直接封了骆贵妃之姊大骆氏为继后,其意,可见一斑。

    大骆氏何许人?不过是一位嫁前未婚夫失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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