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被嫌弃的一生 - 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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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额和脸颊上,但他对这厌恶透,用力挣脱,却是撼动不了分毫。

    第四十六章

    “放开我!”

    后人声音沙哑着,低低地叹了一气,却是执拗地不肯放手。

    厉忻又重复了一句,他从腰间摸一柄短刀,本来是用于防的,他定决心,只要那个人再不放手,他就把刀去。

    那人仍然没有松开手臂,厉忻将刀来,狠狠在对方在外的手背上,那手背淌着血,最终缓缓垂落。

    厉忻松了一气,再不敢拖延,踉跄了几步,便朝着来路飞奔,他前,闪现着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最先的时候,是一场雨,南方的雨季会绵延数日,打着伞,只能免于发被淋,从肩膀到靴,都漉漉的。

    就这么一脚浅一脚地走了数个时辰,终于让他遇上一辆车,随行的教众本来打算劫车,却被他拦了,他扣了扣那车窗的木框,一声懒懒的声音随后传了来,素白的手伸来,将帘掀开了。

    是一张柔俊秀的脸,这人上打量着厉忻,边掩不住笑意,只能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公有事找我?”

    “一路行来狼狈不堪,不知能否借乘一车?”

    “车厢宽阔,倒是不多你一个,只是不知公愿意不愿意…脱鞋?”

    那笑意狡黠,明明看他的笑话,厉忻却是坦然,轻功一提,一手抓着门框,轻飘飘钻了车,手上拎着一双鞋。

    “哎呀,公这外袍也透了,不知……”

    “无妨。”说罢话,厉忻又一把将外袍扯了来,一手抓着外袍,一手拎着袍角,说:“里面这衣也得厉害,你等等。”说话间,就要宽衣解带。

    那公忙摆着手:“不,不用了,公朗,真是有些…不拘世俗。”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才发现都是要去赴一个人的宴会,当真无巧不成书,就这么走走停停几天日,闷在车厢,除却畅谈古今,就是畅谈风月。

    厉忻这才打听来,这车主人,名唤商鸩,名字取得刻薄狠毒,人却温和善。

    两人说话,多是商鸩首先开,厉忻这人不喜多言,多是倾耳听着,你本以为他漫不经心,便索不说,他却续上了你的话,继续侃侃而谈,这的人,商鸩见得很少,初开始相,觉得无趣,呆在一起久了,却觉得安心。

    商鸩见惯了刀光剑影,步步为营,自然会觉得这人贴又不圆,心思很是单纯,兴起了欺负几句,对方也多是懵懵懂懂的吃了亏,觉很像欺负家里那只笨拙的呆猫,拎着一条鱼逗良久,却又不给它吃,它也不会张牙舞爪,而是呆呆地盯着你看,直把你看得疚不已,将鱼乖乖奉上。

    这些心思全是商鸩一厢愿,厉忻这个人,平素谨言慎行,又能屈能伸,便是在受奇辱都能装得一副风平浪静,更何况忍一忍商鸩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他不反驳是因为正在享受这些毫无芥的日前这人恰好风雅有趣,聊以解闷罢了,怎知,落有意,商鸩平素放/浪惯了,瞅着厉忻甚合心意,便有意无意地,与厉忻亲昵起来。

    厉忻竟也不恼,他心如明镜,知这不过是萍相逢一场戏,终究有分离的一日,所以任着对方开心,反正也不是什么过分举动,言语之间的挑/逗,还算是他的忍耐范围之

    只是事有错,待到了目的地,两人作别,厉忻坐在客栈,派的人打听回来的消息说,那玄冥教现任的教主就是商鸩。

    玄冥教是他布局的一颗棋,此教行事诡莫名,暗与其他几个江湖势力勾结,攻破防线的第一步,就是毁了玄冥教。

    厉忻犹豫了半个晚上,这本非他平素作风,只是这几日相来,让他有些对商鸩不忍手,后来却是崇姬的一封信替他扫清了顾虑。

    后来,厉忻坦白份,遣人与商鸩私通密信,探得对方果然有吞并江湖之心,如此顺推舟,结为同盟。

    再后来,便是设伏谋害玄冥教,一场大火将玄冥教教烧得元气大伤,只是厉忻毕竟心存一丝仁慈,不忍将商鸩置于死地,所以放过了对方。

    几年之后,厉忻生死一线,被商鸩救起,了牢房,苦苦折磨了数日。

    朦朦胧胧记得再遇那人时的印象,那张曾经喜笑的脸上充满郁,言语之间也不再挑/逗轻浮,多了一份狠厉和毒辣。

    他将厉忻压在墙上的时候,厉忻其实是松了一气的,多年前假意逢迎,虽是知对方肚里的,但却当茫然不懂,好用的一步棋,走得妙了,便省不少功夫,厉忻心如明镜,将两人距离也掌握的恰到好,唯独没有料到的,是商鸩竟然动了真

    明明看着那么放/浪不羁,的样,真是世事难料。

    厉忻在心里苦笑,果然暗算和利用不适合他,因为在这世上,唯独“”之一字,最容易亏欠,也最难偿还。

    第四十七章

    不知何时,回忆戛然而止了,唯有萧瑟西风,动林树木,传来沙沙的雨声,像咛喃细语,像呜咽哀叹。

    厉忻缓缓跪了来,他把所有事想起来了。

    逃那一瞬,商鸩狠狠将他推开,那双直视他的睛专注而又决绝,眸光烁烁,似隐藏了千言万语,但嘴抿,没有一个字。

    仿若当年,久别重逢的那天,两人燃一盏小烛,炉上烧着酒,火光商鸩的脸庞显得有些透亮,眸光狂沉,他状似云淡风轻地举起一杯酒送到边,微抿,赞叹,视线在厉忻上久久缠绵不去,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那样当真是拘谨得可,又胆怯得可悲。

    厉忻有些哑然失笑,却也并不戳破,只任由对方痴恋的视线在自己上打转,他当时桀骜,冷漠,心暗汹涌,自然不会将多余的心思放在别人上,只是闲暇回忆时,会觉得商鸩可悲,那可悲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

    就像,就像他也会将同样的视线投注在穆清羽上一样。

    想到这里,厉忻再也无法自控,他顿时潸然泪,颤抖的呜咽从间倾泻而越来越冷,仿佛一把铁钳狠狠扯他的心脏,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揪来。

    耳边响起穆清羽的呼喊,他也无法回应,只是想立刻逃开,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舐伤,他突然间醒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商鸩真得已经死了,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把他从阎王手拽回来,会无怨无悔地挚着他;再没有一个人毒如蛇蝎,却为了他磨光手上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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