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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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来,他们不会来见李砚。

    会是谁来见李砚?他想不

    廊外响起脚步声,一人一猫一起望向堂外。

    李砚一见这人便冷笑了两声,难怪呵,难怪呵。

    顾不得,他抄起茶盏就往那人脚砸,的茶与砸开的碎瓷片四飞溅,将来人衣摆了半幅。

    来人不卑不亢,再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堂前阶朝李砚作揖:“臣徐醒……”

    李砚攥掩在衣袖里的手,打断了他的话:“让陈离亭过来见朕。”

    徐醒只:“离亭不在。”

    “何?”

    “他……”徐醒说了个谎,“南洋去玩儿了,皇爷也知,他向来喜玩儿。”

    “叫他回来。”

    “行船路线不定,臣也找不着他。”

    “何时归来?”

    “至少四五年。”

    陈猫猫用脑袋拱了拱李砚的手,回去吧,回去吧,等不到了。

    李砚自也知徐醒是骗他,咬牙:“他让你来把朕哄回去?”

    “臣不敢……”

    李砚倏地起,快步走院,右转廊。

    藤萝爬满了雕的窗,李砚一间屋一间屋的找,每一每一仔仔细细地找。

    找了好一阵儿,仿佛才想起来自己带了人来,转吩咐匪鉴:“找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来。”

    李砚带来的人不多,但全都是他的亲卫,分散开来,几乎要把整个庄翻过来。

    徐醒旧疾缠,只是勉跟着,不知要怎么劝他,好半晌才唤了一声皇爷。

    “朕倒是忘了你。”李砚回看他,“你又是如何在此的?”

    “臣受离亭所托,帮他料理庄。”

    “离亭?你也这么喊他。”李砚笑了两声,恍然大悟的模样,“噢,你同他共事好几年了,你同他亲近。”

    徐醒只不敢。

    “皇爷来寻他的危急关,还是你帮他的面。你同他,确实是亲近。”李砚忽而冷了面容,低声,“朕不过缺了他这几年,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连见也不肯见朕了。”

    徐醒只是作揖,把垂得更低。

    李砚转,继续往前,一直到了陈恨从前住的房里。

    在战时,陈恨如若不宿军营,就回这里来睡。里边的东西没有动过,就算战时被动过,后来徐醒他们也给重新布置好了。

    到底还是了解他,李砚一门便知这是陈恨的屋

    窗榻,榻上小案,案前残卷,陈设摆件都是陈恨的喜好。

    李砚搜这间屋时搜得最是细致,不是找人,是找件,找陈恨用过的件。

    铜制的小香炉,青瓷的梅瓶,榻前挂着的香草叶

    那香草叶还是新的,李砚便以为是陈恨不久前新换上去的,心愈发笃定陈恨就在此,只是躲着不愿见他。

    最后翻一个小木匣,没有上锁,里边是四封尚未寄去的信笺。

    李砚认得这样式,陈恨给他寄过一封,还有四封,原来还没寄去。

    还以为他是现写现寄的,谁知他提前写好……

    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可是李砚再看了一挂在帷帐银钩上的香草,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不会是那样的,转再问徐醒:“他人呢?”

    徐醒见那信笺被他翻了来,只是事瞒不住了,嚅了嚅,轻得仿佛没有说话:“离亭……死了。”

    李砚将四封信笺连着木匣往地上一砸,怒:“叫他来见我!”

    似乎是吓坏了怀里的猫,陈猫猫直把脑袋往他怀里凑。

    李砚安抚了陈猫猫,缓了语气又:“不想见便不想见,他为躲着我,还叫你说这样的话。去南洋便去南洋了吧,我等等他,等他回来就是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而徐醒叹了气,不愿意再看他发疯,索把话同他说开了。

    “他死了,青陂陷落的时候,他就死了。”

    当一盆冷来,李砚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怔了怔:“他……”

    “他的坟在后山,皇爷若是想看,臣可以带皇爷去看。”

    李砚不想去看,没有坟,陈恨不应该有坟,陈恨不应该会死。

    这么想着,脚步却不随他,混混沌沌的就跟着徐醒往后山走。

    江南天气好,才是三月的天,坟上就满了青草。

    陈恨是第一回 见自己的坟。而李砚晃着神看了好半晌,才看清楚石碑上的刻字,确实是他的。

    一颗心地揪着,不过气来。

    李砚往后退了半步,回过神来,仍不死心,对匪鉴:“挖坟。”

    匪鉴犹豫:“皇爷……”

    李砚红了一双睛,吼:“挖坟!”

    没有人敢说话,匪鉴带着人,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土包上的青草与泥土掘开。

    徐醒就站在一边看着,由着李砚胡闹,只因旧疾未愈,偶尔咳嗽两声。

    清晨城,一直挖到了日的时候,泥的棺材显一角。

    李砚将陈猫猫放在一边,上前屏退众人,用衣袖把棺材上的污泥拂去,随后剑,一颗一颗撬开钉在棺材上的钉。

    绝不要旁人帮忙。他一开始握着剑剑柄,后来嫌剑太,双手抓着剑,撬开钉,鲜血得满手都是。

    他喃喃地说话,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钉撬开之后,李砚双手在棺材上,留两个手印,将棺材推开了。

    棺材里没有别的,只有忠义侯的衣冠。

    冕旒早已散开了,珠得四都是,只有忠义侯的衣裳还叠得齐整,略显腐朽罢了。

    指尖凝了鲜血,滴落在衣襟上。

    李砚俯,捧起衣裳看了一阵,忽而笑:“他是假死。徐枕眠,连你也被他骗了,他果真是南洋去了,连你也被他骗了,朕险些也被他骗了。他是假死。”

    徐醒轻声:“他死了。”

    “不是。”

    “他死了。”徐醒一句一顿,“青陂陷落的时候,贺行要招降他,他拉着贺行了江。贺行被人救上来,他死了,尸首也被捞起来了。”

    徐醒继续:“他们把他的尸首悬在青陂城墙上,曝尸三日,吴将军和我……还有当时在前线的一些大人,连他的尸首也没能抢回来。”

    “再后来,青陂城门焚尸,他的骨灰就埋在城里。”

    “过了几个月,战局陡转,贺行把他重新挖来,要把他抛到黄河里去。是吴将军带着人把他抢回来的,撒风里半坛,还有一半……”

    李砚抬眸看他,再把他的话念了一遍:“还有一半?”

    “还有一半,现供奉在庄里。”

    李砚自咽腥甜,哑着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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