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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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榻, “去换衣裳。”

    他径直走到屏风后边,低解了腰带。

    直待解了腰带,才想起他压没拿要换的衣裳。腰带也不再围了,方才睡着,解了发,榻时连鞋也没穿,赤着脚站在地上凉快。

    他就这么从屏风后边走来。

    夏衫单薄且宽大。养居殿的窗都开着,穿堂风迎面来,扬起他的衣袖。

    才了汗,发粘在脖上难受。陈恨一低,又抬手捋了捋发,抬手时一节瘦的、白玉似的小臂。

    发理清楚了,他就稍转了转脑袋,发遮掩着,朝李砚了半边脸。

    玉面杏,像躲藏在祭坛才有幸能够瞥见的一面。

    李砚看着他,待陈恨拣了要换的衣裳,回了屏风后边,他才眨了眨,算是回神。

    摄人心魄。

    而陈恨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走到他面前,朝他伸一只手。

    他这动作是朝他要东西,可是他要什么东西,李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绑好了腰带,陈恨一手拢着发,一只手去扯他的衣袖。

    他是要他的发带。

    李砚反应过来了。

    他把陈恨背回来的时候,陈恨还绑着发,他抬手帮他解了,拆来的发带随手绕了两圈,就绕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绕上去就忘记解来了。

    是陈恨常用的那个,蓝颜洗得有些旧了,绣云纹的那个。

    陈恨拿了,将发束得的,将另一边案上盛着果的琉璃缸捧过来,隔在两人之间,随手拣了两颗青李吃。

    李砚忽然问他:“朕对你,很凶吗?”

    不知他怎么忽然这么问,陈恨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李释怎么让朕不要凶你?”

    “他?”陈恨一愣,想了想,“世爷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吧。”

    “朕还以为,你这几日总与他待在一——”李砚笑了笑,在琉璃缸里挑了个红些的李给他,“是向他抱怨朕凶。”

    “不是不是。”陈恨还是摆手,“世爷肯定是误会了,等会儿就跟他解释清楚,皇爷不凶的。”

    李砚定定的看着他:“朕不凶你,你若有话,可以直说。”

    “我……”陈恨低,将面前的琉璃缸往李砚面前推了推,自己也不说话,却解了发,用手指绕着发带玩儿。

    想了三日,他还是不明白要怎么跟李砚开

    “你若是不说,朕就替你说了。”

    “皇爷……”

    “叫李释帮你给忠义侯府递信儿。你带朕去过一回的酒楼,昨日派了两个人城,快加鞭往江南去,提前报信?”

    李砚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恨又把发给绑起来了。

    李砚最后问他:“你想去哪里?”

    陈恨一扯发带尾,又把发给散来了:“我记得我答应过皇爷的,不别的事儿,也不理会别的人,但是……”

    李砚抢了他的话:“又是事急了?”

    “这回确实是这样,我不能不南一趟,事我会打好。另外,还要请皇爷在朝我的靠山。”

    李砚还是问他,仿佛不听他亲就不死心一般:“你想去那儿?”

    “要去江南,平叛。”陈恨抿了抿,他张得心有些难受,“年底我得到江南。”

    “你还给自己定了日。”李砚轻笑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复闽?”

    不是的,这不是他定的日,这是系统给他定的日

    “永嘉五年年底。”

    “永嘉五年?”

    还以为他是松了,陈恨忙立军令状:“皇爷要是嫌日太久,我可以抓些,若是顺利些,永嘉四年就可以回来的。”

    “朕近来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不是,我知皇爷不想让我去,我也答应过皇爷,但是这回是我不得不去。”

    李砚自顾自地:“满朝文武都不如你,都不如你忠义侯。你是贤臣,你是忠义双绝,什么事都要挡在最前边。”

    陈恨忙:“我会安排好,不会差错的,江南庄上还有人,匪石,还有李檀……同我兄都在那儿,苏元均也在,他们不会叫我事的。我在江南,也就只是守在庄上,镇着江南罢了。李渝给的几卷帛书,我都记了,闽地形布防我心有数。排兵布阵、退张弛,我都会同他们商量,不会事,更不会像上回在营里推沙盘,用江南十九座城诱饵。那时候是同循之闹着玩儿的,其实闽不难,日久些自然就攻来了。朝离了皇爷不行,一切调度还要听皇爷的。”

    他说了好的一段话,三日里,他就编好了这一段词儿。

    “安社稷、定乾坤。离亭。”李砚直望里,讽,“你好厉害。”

    陈恨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同皇爷商量,要是……”

    李砚反手捉住他的手:“要是朕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要是皇爷不让我去,那我就……”再与皇爷说说,求皇爷通。再不济,他还能直接走,他一个人,来去自由,牵一匹,收拾个小包袱,往哪里都是可以的。

    李砚当然知他在想什么,只:“贺行的手伸到你上了。”

    “不是,我没有到闽去当细作的意思。贺行没有再给我递信儿,皇爷知的,况且他那封信还在皇爷那儿,我要投诚,也没有信。这件事,我绝不会冒险。”

    “你闷了这么多日,就是想着要怎么同朕告别?”

    “……算是吧,我不知该怎么开。”

    “你也知朕不会让你去。”

    陈恨看着他:“我非去不可。”

    “难怪你那天晚上问朕忠的事,你现在说说,你是忠是。”

    陈恨一时语:“我……”

    他若去了江南,百年之后,史册之上,他就是忠,他是不辞千里定江山,坐守江南平闽

    可是现在呢?现在一意孤行,同皇帝吵成这样也要去江南。他是什么?自谓大忠,其实大愚。

    “你是忠。”李砚又,“谁敢说你是?你怀广,心里里装着天苍生,怎么独独不看朕对你的真心?”

    陈恨抓着他的手,急忙:“我没有不看,我看见了,我喜皇爷的。我用我的换皇爷的真心。”

    “好,那你不许去。”

    “这个不行,除了这件事,其他事都可以听皇爷的。”

    “就这件事不行,其他的都行。”李砚闭了闭睛,再睁时,已然冷静来了,抓着他的手腕,“你要是闲着无趣,让你去阁,拟旨批折,叫阁几个官员带带你。你要是不喜,年后有两条运河要动工了,把这个活儿派给你。要是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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