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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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

    文人说话,三五句话之间就喜个典来。

    “皇爷方才说帛书……”

    “你过来。”

    “诶。”

    自觉玩笑开得不好, 陈恨乖乖巧巧地垂着手跟在他后,而李砚在书案前停了。

    “你坐这儿。”李砚把他到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

    “惶恐。”陈恨提了提衣摆,缓缓地跪坐在垫上,嘀咕, “皇爷,你不会突然拿什么东西来吓唬吧?不想要丹书铁券的, 再封忠义侯也不用的,不用这个的。”

    “早些时候就拟好了。”李砚在他边坐, 手从陈恨后伸过去,激得陈恨直了脊背。

    他从一堆叠得齐整的奏章边翻来一个的黑檀匣,双手捧着放在了案上。

    李砚一面打开匣, 取里边的一卷丝帛,一面:“怕吓着你, 所以一直没拿来。”

    陈恨张兮兮地, 目光不离那卷帛书:“皇爷,这会‘图穷匕首见’吗?”

    他轻轻咬了两尖,犯糊涂了, 又说糊涂话了。

    知他文人的病,李砚也不在乎,只将帛书在他面前展开,起就要去拿笔墨:“你的生辰八字朕都知,帮你写上去了。你要是没别的意思,就把名字写上去罢。”

    陈恨亦是转,死死地抱住李砚的手,看模样好像拉住一稻草,陈恨却觉得像鱼儿上钩。

    李砚在他面前蹲,笑了笑:“怎么?你有别的意思?”

    陈恨使劲摇了摇:“就是……皇爷,我忽然有不认识字,那帛书……”

    李砚着笑意,一字一顿:“婚书。”

    陈恨不应,还是抱着他的手。

    李砚故意问他:“从前你在三清观写信,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陈恨辩驳:“我写的是遗书。”

    李砚不改,仍:“你往信上写那样的东西?”

    “我……”陈恨理直气壮,“我是文人,犯痴的病很寻常。”

    “痴?”

    “‘人间自是有痴’,欧修的词。”说完这话,陈恨忽然有怂,遗书上边的词还没说清,他又添了个欧去,更说不清了。

    “不要念欧修,念你写在信上的那个。”

    陈恨撒谎:“不记得了。”

    李砚把住他的手,从他的衣袖里摸一张纸条来,故作恍然:“离亭,这不是你的信吗?好几个月了,你还带着呢。”

    “不是。这个是……”陈恨伸手就要去拿,随吴端这个万年由,“循之随手给我的。”

    “他好大的胆,给你递这东西。”李砚顺着他的话,“你放心,朕给你主。”

    见着李砚拿着信纸,就要拆开看了。陈恨急忙住他的手,解释:“不是循之的,是我的遗书……是信!是信!皇爷别看了……”

    李砚抬眸看他:“认了?”

    “认了。”陈恨弱弱地,“皇爷别看了,我……念给皇爷听。”

    “嗯。”李砚果真不再去动手上信纸,叠好了就回给他。陈恨结上一动,:“‘锦机织了相思字,天涯路远无由寄。’”

    他双手在膝上,愈发垂了,咬了两,轻声:“‘寒雁只衔芦,何曾解……解寄书。’”

    后边两个字他咬得轻,自个儿也听不见。

    原来是多寻常的一个词,在李砚面前念,就变了个意味。

    那词的半阙是:“‘缄封和血泪,目断西江。拟托双鱼,问君有无。’”

    那时候在三清观写这东西,晚上再看,只觉得冒犯,恨不能把自己的双手剁来给李砚谢罪。

    现今还在他面前念,便恨不能俯向他请罪。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温声细语哄着捧着的爷。

    这回要死了,他用悲词哀曲污了皇爷的耳了。

    皇爷问他:“双鱼?”

    陈恨不大好意思:“写的时候记错了平仄,‘比目’也押韵,就把‘拟托双鱼’写成‘托比目’了,还麻烦皇爷白派人跑一趟。”

    李砚却问:“那时怎么不当面问清楚?”

    “我……记错了前人词句,不是很光彩的事,会被祖师爷打手板的。”

    “不是这个。”李砚伸手他的发,将他的脑袋往前一扣,额抵着他的额,“‘问君

    有无’,你怎么不当面问个清楚?”

    “一开始我以为没有来着。”陈恨稍低了,“不开窍比开了窍好。不过再之后,也没有问明白的必要了,我明白了。”

    李砚的另一只手他的衣袖去,陈恨的手攥得,李砚便缓缓地松开他的拳,扣住了他的手。

    陈恨手心温了一层薄汗,不自觉轻唤:“皇爷。”

    李砚看那帛书:“比不上你们文人写诗文那样绮丽,你要是不喜,先签了这个,等回了再拟。”

    好像哄小孩半辈的卖契,总之这个得签。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要你。”见他愣了有一会儿,李砚也稍让了让,只是该抓着他的手稍加了力气,预备想个法叫他个手印上去。

    “没有,我就是觉有不真。我刚才明明睡着了,难不成是我梦?”陈恨顿了顿,又轻声,“在梦里也会签的。”

    “礼与阁都知了,上边也有朕的印玺。朕这儿就是官府,不算犯禁。”

    陈恨咕哝:“不算犯禁,算是徇私。”

    “你今日怎么这么喜嘴?”

    “对不起啊,皇爷,我一张,我就……”陈恨把满的废话咽回去,“多话。”

    “你怕什么?”

    “我……”陈恨,“还是有几句话,要先与皇爷说清楚。”

    “你说。”

    “这个一件最要的就是……”陈恨试图把话说得委婉一些,“皇爷是皇爷,皇爷有纳妃的权力;我是侯爷——从前是吧,侯爷也能纳妾。”

    李砚面一沉:“你想要什么?”

    “皇爷玩过消消乐没有?就是,这两件事碰在一起,它就消除了。”陈恨往前靠了靠,把脑袋抵在他的肩上,轻声,“侯爷不纳妾,皇爷也不纳妃。”

    李砚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胡话,原来是为这个。他的脑袋,应了。

    “还有第二件,我不皇爷的后,我志不在此,也不用皇爷昭告天,天人不一定都明白这事儿,到时候给人编排,太麻烦了。”

    “嗯。”李砚亦是应了,“还有没有第三?”

    “第三就是……”陈恨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嘀嘀咕咕说话的病又犯了。

    李砚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什么?”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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