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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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将军刚走,侯府的匪石就来了,还带了两方旧帕给他。

    旧帕,旧也。

    陈恨给他讲过宝黛的故事,可他这辈,不想要旧了。

    李砚与陈恨,是主仆,是君臣;李砚与陈恨的旧,便是主仆恩,是君臣忠义。

    他上辈怀着旧活了一辈,如今他不想要旧了,于是他用剑挑起那两方帕,把帕给劈了。

    圈禁陈恨的第二个对策就是圈禁他,关起来,囚起来,锁起来,怎么都好。

    这天晚上李砚练了很久的剑,回养居殿时和衣便睡。

    果不其然,他梦见了上辈的场景。

    上辈的永嘉元年除夕宴,镇远府的吴小将军趁着三分醉意扶着桌案站起来,抱拳:“臣领诸位世家公给皇爷舞一曲。”

    毕竟是他登基的第一个除夕,闹些也好,李砚便应了。

    也正是他的这一个瞬间,一个不防,跪坐在他边的陈恨就跑走了,他混世家公的队伍里去了。

    是拟战场战争的舞蹈,舞者面带彩绘的面凶恶状,手持剑,腰间佩碎玉贝壳,相击发的声响。

    世家公俊秀,可是陈恨,却是早早的就被世家除名的人

    但还是他最好看。

    李砚多吃了两杯酒,酸唧唧地想,正因为他被世家除名了,因此他不是世家的人,他是皇爷的人,是皇爷一个人的人。

    帷帐后琵琶声动,排成队列的世家公手持羽,都持剑姿态。

    都带着面,但李砚认得他,他的形是刻在李砚的脑里的。

    陈恨在他里,就好像神仙一样。旁的人都是虚的,都是神仙边萦绕的风,掀动陈恨的衣带、衣摆用的。

    陈恨有些醉了,舞罢后吴端扶了他一把,抬手帮他把面给解来,轻声问:“醉了?”

    陈恨随他扶着,回了一阵神,稍清明些,就跨上台阶,跑回李砚边去了。

    李砚撑着看他,心想,他的神仙喝醉了。

    陈恨又坐着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舞蹈用的羽也带过来了。酒壮人胆,他用羽去挠李砚的脖

    老虎么,也是猫。

    李砚不知自己的什么动作,让他以为自己生气了。陈恨收回羽,丢到一边去,另一只手不知攥着什么,递到他面前,想要送给他,哄他开心。

    那是陈恨从挂饰上拽来的一块碎玉,被陈恨的手捂得温温的。

    李砚并不接那碎玉,只是借着拿碎玉的一个动作,扣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很久的相,他知陈恨喝醉了不记事,才敢这么

    后来李砚才恍然大悟,剑,他把剑抵在他的颈上了,碎玉为凶。此二者,全是凶兆。

    除夕宴结束后,陈恨像只小尾似的,拽着他的衣袖,跟着他回了养居殿。

    公公奉来温与巾供他们净脸,陈恨稍清醒些,便嬉笑脸地伸手搭他的肩,努力想把他扣怀里去。

    “皇爷,夜漫漫,去侯府赏儿好不好?”

    他们坐车,随着赴宴众臣的车一起。临走时,李砚回看了一,他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在养居殿。

    来得匆忙,二人都忘了拿手炉,陈恨便伸自己冷冷的手,说要给他手。

    陈恨今晚格外脱,双手把他的手拢起来,颇玩味地了两车时李砚走在前边,陈恨又起来,把双手他的衣领,贴着他的颈

    李砚放慢了脚步随他去,陈恨愣了一会儿,也就把手收回来了。

    “皇爷,你怎么不生气呢?”

    忠义侯府陈恨院里有一棵很老的梅树,陈恨请他看这棵树。两个人盘坐在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陈恨说:“皇爷,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有两个人,也像我们一样赏雪看,叫郭大路和王动。”

    “那个郭大路看着白雪梅说:‘折梅若是辣椒多好。’王动说:‘有什么好?’郭大路:‘这满地的雪岂非正像是面粉,上几红辣椒,正好一碗辣乎乎的汤面。’”

    “王动:‘若是林逋听到你的话,一定会活活气死。’皇爷,你记得林逋吗?就是从前我跟你说过的‘暗香浮动月黄昏’的那个诗人,林逋在他们那儿是很有名的人。然后郭大路问:‘林逋是谁?’王动:‘连林逋你都没有听说过?’”

    陈恨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好半晌才缓过来,清了清嗓继续:“郭大路说:‘我听说过脯,无论是猪脯、脯,用来酒都很不错。’”

    陈恨说完又笑了,笑了好一会儿,又扯扯李砚的衣袖:“皇爷,臣想要梅。”

    这大抵算是撒

    噢,李砚漏在养居殿的是一拍心

    李砚起,走到那,挽袖抬手,准备给他折一枝梅。月光清朗,透过,稀稀疏疏的落在他的上。

    还有刀剑反的月光。他环顾,周遭已然围了十来个人。

    李砚不不慢的,折剑。

    他们的刀剑打在上疼,却不,因为没有开刃。

    等李砚手枝落地的时候,他也就被擒住了。他回去看陈恨,陈恨却在廊前给他跪了。他不是认罪,他只是不敢看他。

    袖的碎玉落,被埋了雪里。

    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是李砚被关在小楼里一年,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

    ……

    仍旧是永嘉元年的除夕宴。

    李砚向坐在边的陈恨招手,让他上前来。

    陈恨很拘谨地在他边坐,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唤了一声:“皇爷。”

    李砚知他大概是害怕,并不多看他,只吩咐了一句:“布菜。”

    公公将一双象牙的筷奉给他,陈恨颤巍巍地伸手接了,握了好几回才握稳。

    手心了薄汗,他觉那筷就像古诗里用来代指女人泪的玉箸,握不住。他有一个老师,说玉箸其实是鼻涕,那样就更难拿了,会有心理障碍。

    陈恨轻声:“皇爷要吃什么?”

    “随你喜。”

    陈恨拿好筷,斟酌着夹了一筷鳜鱼到他的碟里。

    可李砚只看了一,也不动筷

    陈恨盯着他想了想,将那鳜鱼又夹来了,低挑了刺,再放回他的碟里。

    李砚仍是不动。陈恨不记得他有什么忌,再者,皇爷的忌御膳房比他熟悉得多,他不吃的东西能摆到这案上来么?陈恨再试着给李砚夹了一筷别的什么。

    仍是没动。

    这人大概是玩儿他吧。

    他不吃,陈恨也就放开了胆给他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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