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 - 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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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垄烟梦到自己在舞，不停地，只给一个人看。那个人就在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是她却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一团白影。

    “玉姑娘……”是琉璃期期艾艾的声音，她却在浅浅的睡梦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她定了定神，将刚写好的字轴卷好给琉璃，“把这个亲手给大殿”

    “是”琉璃取过来，又说，“安在门外等着呢，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找姑娘”

    “知了，你快去吧”不知安找她什么事，莫非是耶律重琰又了差，想着她站起。每月月末她都会写好一幅同样的字贴叫琉璃送到旭王府去，再由耶律重琛上呈给皇上，第二个月的时候耶律重琛就眉飞舞地对她说，皇上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转折，以前皇上和几个亲信大臣商议军机大事的时候，一般他都站在廊外听令，而最近皇上却突然叫他了御书房，虽然他还不上嘴，但摆明对他已经全不避讳，连他都没想到小小的一幅字贴能起这么大作用。

    耶律重琛来煜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勤了，不是找耶律重琰谈书讲文就是比武论剑，这样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许多，但却不能独，往往间要隔着一个耶律重琰，他不能胡来，却总能眉目传，偶尔逮到机会也会对她动手动脚，她只是淡淡的不动声。

    耶律重琰曾诧异地对她说，“最近兄是怎么了，突然和我这么亲近起来，以前他虽然对我十分疼，但谈论起文章他就说痛，骑武艺他又嫌我差得太远，所以极少来找我玩。是不是兄又看上了我边的哪个丫？以前有一次他也突然殷勤起来，后来见我毫无反应，他才说他看了染红，最后我把染红送给他才了事”，玉垄烟以为他看了什么，心里直扑腾，但见他只是当笑话讲并没当真，就放了心，抿嘴一笑说，“这次应该不是，大殿年纪也大了，怎么还会为一个丫这事呢，他一定看二殿最近武艺不少，才愿意一起切磋的”她的一席话说的耶律重琰心大悦。

    转一年多过去，耶律重琰已经过了十二岁生日，她的十五轴字贴间接通过耶律重琛送到了皇上手里，她一直耐心地等待着，潜伏着，希望有一天能从传什么动静，但一动静都没有，她的字轴如同石沉大海。这一年多她费尽心思和耶律重琛周旋，他想得到她，她知只要她不踏煜王府半步他就不能得逞，所以她一次也没让他得过手，她也知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而耶律重琛确实对她心难耐，可现在况已经反转过来，她是在帮他，而他已经明显品尝到好，即使她不动笔到月末他也会着让她把字贴上来，现在好像成了他有求于她。

    安正在门外急得咬牙跺脚见她走来，像见了救星，“玉姑娘……求求你救救命啊……”安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玉垄烟吓住了，忙问怎么回事。安说，“二殿要置随，正在练武场呢，随偷了玉姑娘的琉琉珠是他罪该万死，可是随是我表兄，我的老舅母就他一个儿，如果他死了，我舅母也活不成了，求求玉姑娘给二殿说说好歹留他一条狗命吧”说着安就要跪。玉垄烟忙拉住他，说救命要就急急忙忙去了练武场。

    随是安前一阵儿介绍的，跟着耶律重琰当差。琉璃珠其实丢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并没有声张。还是有一次开梳妆匣的时候如意发现了，她才轻声叮嘱，别把事嚷去，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是外之。她不想因为一串琉璃珠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琉璃和如意可就忿忿不平了，玉姑娘也太宽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说丢就丢呢，私里议论的时候正好让织云听见，织云心里疑惑，把这事给了耶律重琰，她说有一天曾撞见随从玉姑娘房里鬼鬼祟祟的来，当时还纳闷玉姑娘怎么会找他有事儿，现在才明白过味儿来。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场面。

    玉垄烟赶到练武场的时候，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前的景太过血腥了。随四肢都被缚在靶上，左手和右手的掌心各被钉了一只箭，箭地刺靶板里，随已经昏死过去。有侍卫上来兜泼了一桶冷，随一激灵醒过来，惊恐地看着不远的箭簇，耶律重琰的第三支箭已经对准他的心脏，在让他品尝过极度的痛楚之后，他要置他于死地。

    耶律重琰的眸闪着一簇野的火苗，他浑的肌绷，右手拉满了弓弦，这个杀人的姿势居然让人觉得优雅和完。玉垄烟突然在那一刻发觉，他什么时候大了！如此大，修和俊，守在他边的她居然没有发现他成的速度，她仍以为他是个孩，可是现在的他从外表看几乎和成年男没什么差别。

    杀气在他眸一闪而过，箭即将手，她大喊一声：“二殿，手留”，耶律重琰回眸，看到了她。她抓住了他的箭弓，“他罪不至死，现在也已经受到罚了，赶他也就是了”

    “是吗”耶律重琰转了转珠，脸上又现了她熟悉的孩气，“可我不这么认为，他居然胆敢偷盗我送给你的琉璃珠，知天圣朝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吗，有胆敢偷盗品者，哪怕是一针也要被斩首，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全尸而已”他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稀松平常，却让玉垄烟脊椎骨升起一凉气，“或许他有不为人知的苦衷，没有人天生就想贼，况且他是安带来的，如果二殿今天杀了他，让安怎么向他母亲待”她无意为贼辩解，只是她不这么说的话他一定就会杀他。

    耶律重琰只说了四个字，“法不容”，玉垄烟也发觉他如今的学问大有，原来心还替他兴，但现在却恨他掩不住的锋芒了。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她咬了咬牙，“可是二殿既然把琉璃珠送给了我，那琉璃珠就是我的了，这个二殿不会反对吧？”见耶律重琰默认了，她接着说，“既然我是失主，那么是向官府告发他还是放他走就是我的权利了，如今二殿替我罚了他，虽然有动用私刑的嫌疑，但玉垄烟心里还是很谢，现在请二殿给玉垄烟一个面，看到他上有老母的份上，放了他吧”耶律重琰一直目光炯炯地听她说着，她说完了，他想了一想，居然痛快地答应了，“好吧”他一挥手，侍卫已经给随松了绑，拖到他们跟前来。随三魂已丢了七魄，手心的箭已被来，血却比刚才得更凶。

    玉垄烟忍着作呕的冲动，对安说，“还不快给他包扎一”，安这才醒悟，慌手慌脚地撕掉衣角替表兄包扎。随跪伏在耶律重琰面前，“谢……二殿饶才一条狗命”，耶律重琰冷冷地说，“该谢的恐怕不是我，知不知今天让我饶你不死的是谁？”

    “是……玉垄烟……玉姑娘”

    耶律重琰微微弯，黑眸里闪过促狭的光芒，“知就好，书里有句话叫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所以今后玉就是你的娘亲了”

    玉垄烟一怔，看着耶律重琰退去血腥闪闪发亮的瞳仁，她的又开始疼了，她只不过让他赦免了一个可怜的小贼，他就想这么个馊主意叫她难堪吗。

    圣女by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