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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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莫名的愤怒激得满面通红,立刻便追了过去,可惜他轻功一般,堪堪追了几个街角,便不见了他的影。

    他旋即了屋,挑了最近的昭罪司,恶狠狠地擂起鼓来。昭罪司打瞌睡的金蝉值守被他惊醒,匆匆跑屋去:“小……小楚将军,这更半夜……”

    “立刻哨,叫金蝉给我封锁坊门抓人!”楚韶将鼓槌往地一扔,复又翻向远方掠去,“若上面有怪罪,便说是我的主意!”

    那守卫闻他盛名已久,如何敢不应,只得重重地把磕了去:“是!”

    这边金明镜带着周兰木没走多久,便见被惊动的金蝉们在坊门拉起了路障,不禁冷笑了一声:“这小楚将军倒真不怕惹事,看来你在他心,分量不轻。”

    他拖了语调:“若我把你杀了,他会不会很伤心?”

    他言语间手松了些,让周兰木缓了一气,周兰木咳嗽了几声,才接他的话:“不是我在他心重要,是他不敢不找我,金将军,你可知我是谁么?”

    金明镜瞥他一,只:“你是谁与我何,反正我已是……”

    他还没说完,便突兀地觉得掐着周兰木脖的那只手一阵剧痛。

    低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素衣的公已用袖的短刃,脆利落地将他整只手砍了来!

    他瞧见对方在银白的月光把玩着手染血的短刃,冲他了一个十分浅淡的笑容,只是这笑意并未漫延到去。

    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冷冷的,带了几分嘲讽:“你方才是用哪只手摸的?是这只罢,没砍错——金将军啊金将军,本栽培你十余年之久,你怎么到如今还这么蠢呢?”

    第14章 朝

    “你,你——”金明镜大骇,捂着自己被切断的手腕,也顾不得疼痛,只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惊异得双抖个不停,“你是谁?”

    “本是谁,金将军不知么?”周兰木很可惜地朝他走了几步,拿手染血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笑,“不知便敢挟持我来……当年我在大典刑寺训练鹦鹉卫,你可是佼佼者,怎么如今都忘得一二净了?”

    金明镜像见了鬼一般看着他,表又哭又笑:“你……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活着!你……我知了!你同那楚韶本就是一伙的,是你们……”

    他还没有说完,便有一个人鬼魅一般从他背后伸手一敲,让他昏了过去。

    沈琥珀依旧一闲散的文人装扮,将他扔到地上后,垂眸便跪了去:“给殿请安。”

    “多礼了。”周兰木低低地答,冲他伸了伸手,“你来得倒快。”

    “那日我在昭罪司,险些不敢认殿,”沈琥珀没抬,声音却有颤,“殿终于回来了,若不是两年前殿记着我,给我寄封信来,我还真以为……我瞧着殿如今似乎不太好,当年之事……”

    “沧海月生天奇毒,戚琅此人丧心病狂,早已把解药毁了去,纵使方太医妙手回,终究只能暂时压抑罢了。”周兰木摸了摸手上的红松石手钏,“若非如此,我也不想提前回来,前几日在典刑寺狱……咳,差被卫叔卿瞧端倪来。”

    沈琥珀皱着眉,面不豫地:“殿受苦了……总有一日,他们会为如今之事付代价的。”

    “今日过后,金明镜势必被典刑寺收监,大鹦鹉卫首领空缺,你恰好上。”周兰木似乎没有听他刚刚说的话,没什么地回,“楚韶不可能接手鹦鹉卫,戚琅即使对你不放心,也没有别的选择,到时你假意推辞,说几句好的哄哄他便是了。”

    “是,”沈琥珀连忙答,迟疑片刻,他再次开,“殿如今为何待在楚韶那里?当年之事,他最是狼心狗肺,万一叫他发现了端倪……”

    “此事我有分寸,”周兰木睫微颤了一,面上突然个笑容来,只是这笑容瞧着有些沉,“他……让他像金明镜一般死得这么容易,我可不甘心啊。”

    “这是第一个,让我想想第二个该是谁呢?”他也不多说,冲地面挑了挑眉,“原计划行事罢,琥珀,辛苦你。”

    沈琥珀也不再多说,郑重地冲他又行了一礼:“是,殿保重。”

    他一手拎了金明镜,形一跃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里。周兰木盯着看了一会儿,面上逐渐浮现一派忧愁的神来。

    他对着自己喃喃自语:“最近老是受伤,真是委屈你了。”

    言罢,便毫不犹豫地冲自己后颈敲了去,力相冲之,连胳膊也传来了一声“嘎嘣”的声响。

    楚韶再次见到周兰木的时候,他便是这样一幅凄惨模样。

    角染了一丝丝血迹,说几句话便要停来咳一会儿,似乎很是吃力。右手绵绵地垂着,洁白的后颈也青了一大块。

    他想起不久之前这个人还在昏暗的房间冲自己挑眉,满肚儿地把金府所有的人都叫来围观,可转瞬就变成了这个样

    自从那年之后……他再见不得这样的转变了。

    为他记录的小兵想必不知他的份,气吆五喝六,周兰木脾气倒是好得很,仔细地同他解释着什么。楚韶上前一步,一手托了他的右臂,冷:“伤哪儿了?”

    “疼疼疼——”周兰木侧脸见是他,连忙放了声音,半是伤怀半是自责地,“将军不必担心,小伤罢了,只是……嘶,恐怕一时半会还离不得方太医,又要继续叨扰将军了。”

    楚韶本觉得这人太过可疑,养好了伤还是早些送回周府比较好。可是不知他是有意为了讨好他、讨好戚琅,还是旁的什么缘故,居然一住就住了这么久。

    想必还要住更久。

    “这是什么话,你在我府住着,受了伤,自是我看顾不周的缘故。”楚韶一手扶着他,缓缓往回走,“圣旨颁来,这一案四公也破得漂亮,怕是不日就必得去早朝了,见你这个样,定要责骂我的。”

    他顿了一顿,状似无意地问:“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全城金蝉动,四得很,”周兰木摸着自己的脖颈,皱着眉,“金明镜挟持着我没跑多久,便遇上了一个红衣人,那红衣人手好得很,不知是哪位绝世的江湖侠客,三两招便把他打倒带走了。”

    这番说辞实在是匪夷所思,楚韶狐疑地瞥了他一,但又觉得金明镜实在没有刻意放他离开的理由,只得暂且作罢。

    他本想再寻个机会试探地话,不料第二日便有人把遍鳞伤的金明镜扔到了西院典刑寺门。听闻金将军受的大多是外伤,最重的伤是断了一只手,被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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