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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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去揪他右侧发结。风歇微微皱了皱眉,顺手从腰间摸了块牌,借腕力甩了过去,正砸在那世家弟手上。

    “嘶,疼疼疼——”那世家弟哀嚎一声,意识伸手接了牌,转,“是谁如此不,不知——”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手的那块牌上的字,面霎时惨白。

    因为这块牌整个大印只有一块,鎏金龙纹,上刻四字——御赐承

    周围的世家弟全都跪了去,声音此起彼伏:“拜见承殿。”

    萧俟在一旁躬行了个礼,低声:“金皇城,诸位切莫造次。”

    刚刚欺负人的那个贵族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连都不敢抬,只是恭敬地把牌举过了。风歇也不看他,伸手取过了牌睛却直盯着那个方才被欺负、没有随着众人一起跪的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扎着两个圆揪,邃明亮,睫,瞧着白白,十分讨人喜的样。但他却一脸漠然地冲着风歇摇了摇,没有回答,反而问:“那你又是谁?”

    萧俟低喝了一声:“这是承殿,不可无礼。”

    “无妨,”风歇侧制止,很有耐心地继续问,“你知我是谁了,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罢?”

    孩睁着漂亮的睛看着他,却依旧抿着嘴,什么话都不说,萧俟在一旁提醒:“殿,陛还在等你。”

    风歇无奈,只得转过了,刚想离开,却觉有人在后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回去看,正好看见那孩抓着他朱红披风一角,低低地唤了一句:“太哥哥……”

    风歇眉目一冷:“你叫我什么?”

    那孩却毫不在乎,只是扯着他的衣角不撒手,言语时也不抬,只有声音执拗:“皇帝叔叔告诉我,若是见到你,就要叫你一声太哥哥,我总没有认错人罢?”

    萧俟在一旁吓得白了脸,风歇闻言一怔,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冰凉的手拂过他温的面颊:“没有认错,就是我。”

    “我叫……楚韶……”那孩终于抬了睛,毫不躲避地盯着他看,些柔,“韶华易逝的韶,母亲说是父亲给我起的,但我也不知什么意思。”

    “是烈王世……”萧俟在一旁恍然大悟般了一句,随后低声解释,“烈王战死后,陛慈悲,一直很牵挂王妃和世,只是王妃终究不肯独活,今年冬月时自尽了……世自己孤苦无依,想必是陛担忧,才接罢。”

    当年倾元皇帝即位,颇费了一番周折,亏得有戚昭、卫叙、周盛千和烈王沈望的全力支持,尤其是当年被称为“印之天鹰”的天策上将军沈望。继位之后,戚昭、卫叙、周盛千封了公爵,逐渐成了盘踞的三大家族,沈望则被封了异姓王,封地在东方云,数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尽忠职守地守着东境。

    直至九年前北境叛,朝无将可用,沈望自请征,虽平了北方之,却死北境,再也没能回来。

    他征前王妃刚有,却连孩的一面都再见不得了。王妃怨烈王此举,甚至让世随了母姓,但世人谁不知烈王夫妇伉俪,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王妃解开了心结,没想到世刚满九岁,王妃便饮毒自尽,随烈王一同去了。

    “韶华……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风歇低低地念,“你父亲一定很喜你。”

    他起,又朝旁边看了一,叹:“起来罢。”

    那几位贵族弟这才敢抬起,偷偷看一这位名满天的承殿,风歇看几人年纪与他差不多,也不苛责,只:“金皇城,诸位务必谨言慎行,烈王世而来,多照顾些。”

    他份尊贵,言语老成,偏又生得眉目如画,像是天上的神仙一般。几人从前虽与皇们接过,但哪里见过这般人,只得伏首诺诺称是。

    萧俟在一边:“殿,我们快些罢。”

    风歇轻“嗯”了一声,犹觉得有些不放心,便转对楚韶:“阿韶,回去穿得厚些,若有事……”

    他迟疑地一顿,接:“便到太府来寻我,知了吗?”

    他看着雪玉团一般的小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只得无奈地摇摇,抬脚离开。

    小世恋恋不舍地扯着他的披风,良久才撒了手,雪不知何时越越大,走几步,就再看不见彼此的影了。

    倾元十二年初,了建都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在那场大雪,大印历史上声名最盛的承皇太与后来令人闻风丧胆、却声名狼藉的折将军见了第一面。

    那时太还不曾被正式册为太,将军连玄剑大营都未曾过,大雪澄净洁白,两人双手都没有染过鲜血,也纯粹到掺不一丝污秽。

    可那……就是一生的开始。

    第9章 朝

    楚韶猛地从梦惊醒。

    这日他了早朝,照例没坐车,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到极望江边绕了一圈,又顺手买了几个街边摊上的包,才慢吞吞地回府。

    瞧着是逍遥自在,可是小楚将军刚刚回了府,便一了榻里,任凭谁也叫不起来。他困得打架,迷迷糊糊地躺在榻上,心把那四公骂了个狗血淋

    就因为他昨日该死地说了那句“那我等着”,便被周兰木连哄带骗地劝着,真的去爬了昭罪司的墙,从昭罪司后堂了那支诡异的金钗,来时还被人发现了。

    堂堂天策上将军,半夜到官府偷东西,传去他的脸面往哪里搁?两人仓皇逃走,因怕被人发现,只得先了显明坊,跑到郊外待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蹑手蹑脚地回了将军府。

    周兰木倒是乐得自在,从他手里抢了金钗便去补觉了,可怜上将军还要上早朝,在早朝上哈欠连天,引得一群人纷纷侧目。

    真丢脸!

    楚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噩梦吓醒,他发了会呆,翻起了床,开始吃起被他贴心狗军师方好了的包,只是第二个包才咬了一,他便见周兰木收拾得整齐妥帖,带着微笑从门前来了。

    见了他,楚韶满心都是莫名的不痛快,也是有意寒颤他,便故意把那油的包凑到他面前,恨不得把油都滴到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去——传言穿白衣的人总是格外净,想来总不是假的:“四公可用过早饭了?我这人吃不上什么细的,只得跑到江边大娘那儿去买,可要同用——只怕你嫌弃陋,不了……”

    他还没说完,周兰木便退后了一步,避开了他手的包,又十分自然地拿多余油纸包了他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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