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 - 分卷阅读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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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裂,且从元昊之祸可见,‘柔’不可取。如今辽夏先暗通款曲,后结翁婿之盟,亲睦程度非同一般。他今日可援引夏军袭蕃,明日刀锋所指的,难就不可能是大宋了么?”

    “胡言语!”张士逊忍到这时,实在听不去了,驳斥:“辽为辽,夏为夏,二者岂可混为一谈?自澶渊之盟以来,辽宋素来亲睦,不曾以兵相犯,更常年有使臣来往。哪怕招昊贼为婿,亦只意在吐蕃,不曾犯宋境半分,岂能听你一面之词,便先撕毁盟约,令百姓受战火之苦!”

    陆辞明着举例、其实的确就是在偷换概念,被当场拆穿后,仍是不慌不忙,带笑问:“不知张宰执可知晓,辽主以‘嫁妆’之名送去党项的资,几何?”

    对于这些细节,张士逊岂会了解,当场被问住。

    寇准皱眉接上:“……银十万两,绢万匹,钱二十万贯,茶两万斤。”

    陆辞颔首,温声:“敢问这些个,又有几分,真正产自辽土?”

    寇准眉皱得更,品几分意思来,不再说话了。

    夏国最为匮乏的生活资,辽国亦称不上多富存——在汾州遭遇蝗灾的那年,临近的辽国受到殃及,也没少遭祸,曾打过大宋这粮库的主意。只是前来势索要时,被彼时的首辅王旦以的方式还击回去了。

    辽国拿去支援夏军的丰厚‘聘礼’,怕是有超过六成,都是来自大宋或是澶渊之盟所定的‘岁币’,或是对来访辽使的回礼。

    辽主慷宋主之慨的厚颜无耻,不值一谈,最要命的地方在于,由宋境源源不断送去辽国的大批资,最后都到了要与宋军蕃军刀兵相见的夏军手里!

    这已不是‘养虎为患’区区一词,就能概括的了。

    陆辞轻笑:“若诸公不信,不妨再等上一阵,待辽主难以供应耗费大的夏军后,定要以发兵为胁、向在他‘慷慨大方、予取予求’的陛索要更多资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危言耸听。”张士逊面无表:“说到底,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妄自揣测罢了。”

    之前张士逊还存了要真心与陆辞建立些许,‘以和为贵’的念想,但在亲目睹了对方竟是这么个年轻意气、为私心哗派后,便彻底绝了那心思。

    陆辞却已说完了想说的,并没有继续与张士逊针锋相对、拼斗的意向,而是微微一笑,见好就收地退回案桌前了。

    除却对此不屑一顾的张士逊外,不论是赵祯,还是另三位宰辅,却都是心沉重。

    如果真如张士逊所言的,这一切纯粹是陆辞危言耸听,全凭臆想,那都还好些。

    偏偏陆辞所描述的,是他们一直隐约意识到,却避免思的痛

    因先帝先是泰山封禅,后是天书凡,屡建庙宇,又是大火的闹剧,国库之前积累的财富已大有缩减。

    资备战西线战事,靠着官家从库贴补,仅是正好维持,若辽主当真要来趁火打劫的话……那还真不如先走陆辞所说的这一步,先发制人了。

    “卿所言事大,”赵祯默然许久,最后改了主意,将刚才还给陆辞的奏折又要了回来,郑重放:“再候上些许时日,再决议。”

    “是。”

    陆辞微笑颔首,对他激起的一池涟漪宛若未闻,只悠然自在地继续批阅起公文了。

    ——“你当真这么说了?”

    夜里用过晚膳后,原只是随问上陆辞几句,并非真心打探朝政的柳七,一听完友人轻描淡写的概述,三魂七魄差都被吓了来。

    见陆辞还淡淡,柳七是既佩服,又震惊:“你究竟是把自己当了九命猫,还是何时向天借了个胆来使?”

    陆辞懒懒:“堂另几位宰执们,无一不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哪里会似你这般一惊一乍?”

    柳七嘴角微,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但他刚要开,略斟酌一,就讪讪地先将话给咽回去了——凭他对小饕餮的了解,莫看是个温柔斯文好说话的,却极持主见。他再多劝说,怕是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的。

    “你啊。”柳七沉默许久,最后叹气:“凡事讲究一个循序渐,你何必这般着急呢?”

    陆辞摇了摇:“非是我耐不佳,而只怕在时间不多,容不得我以温缓煮。”

    他未向柳七提及的是,自己早在递上这封奏折时,便知定然会因所陈过于激,不仅不会得到采纳,亦会令他被群起攻之。

    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大多人都宁可抱持侥幸,而不愿去破釜沉舟,冒那与邻撕破脸的偌大风险的。

    更何况他资历尚浅,又是初为宰执,定然份量不足,凭空白话,如何说服满朝文武?

    赵祯待他一向维护,他更不好一昧利用官家的信重,为日后埋隐患。

    遗憾的是,哪怕是在意料之,但这封奏疏的场,到底并未因他那场简单廷辩说服了除张士逊外的所有人,而发生任何改变。

    ——它被官家亲手压,纳尘封,许缥缈承诺,却连早朝议政的大殿都去不了。

    但愿当它重见天日之时,不是事态剧变之日。

    只是他不惜得灰土脸,也持折腾这么一回,自是有别的意义所在。

    陆辞目前所求的,是让这封奏疏作最先的预警:至少能为迟早到来的、辽方要求增加岁贡的贪婪敲诈,埋一枚反与戒备的

    柳七仔细观察着陆辞脸,见他初次献策受挫,却无丝毫沮丧,不免佩服:“论这遇事平心静气的功力,我怕是永远也不及你了。”

    陆辞轻轻一笑,并未作回应,只沉默地捧起茶盏来,抿了一

    他双目放空,心思已飞到了遥远的边关去。

    不知正被恋人惦记着的狄青,此时亦未曾睡,而是独自呆在书房里,一脸严肃地在案上奋笔疾书。

    他所写的,是一封主为举荐世衡的奏疏。

    经这月余共,他哪里看不,自己与世衡间虽是冲撞不断,却不过是二人惯用方法不同,目标终归是一致的。

    世衡趋于世故圆,好以笼络,凡事剑走偏锋。

    狄青则一板一,以酷法治军,除非必要,绝不轻易脱离寻常轨

    以世衡的才与脾,怕是与张亢要更对一些,却不适合与自己同一路。

    狄青看得越清楚,就越是定决心,这天晚上,更是着手写起举荐信来了。

    就在颇久未曾亲自提笔、写这些文绉绉的文章的狄青,艰难地构思着措辞语句时,忽听得仆来报,是昨日才赴任来的晏秦州夜访。

    狄青一愣。

    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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