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7_升官发财在宋朝by放鸽子

形。

见赵祯听得面上满是隐忍的伤怀，陆辞忽将话锋一转：“尤其是后来日好过了，娘亲也始终不忘节俭，就为多攒些银钱，以免我哪日没落了吃苦挨饿，这份好意，着实令我心如刀割……为人女，见娘亲如此节俭艰难，纵有山珍海味，又如何品尝得好滋味来？”

“那又何必呢？”

赵祯慨了句，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小夫微微一笑，极自然地夹了两枚蛤蜊，放了他的碗：“天黎庶，皆为陛民，就如女待父母一般。哪怕只为了让官不再战战兢兢，用这蛤蜊多几分心安，也请陛兢兢业业之余，待自己略微好些。”

未及冠的少年郎，正是意气风发，肆意妄为之时，赵祯却因一早居位，始终谦抑包容，唯一的小小奢侈，不过是读一读柳七的话本。

看着碗里的蛤蜊，赵祯才恍然明白过来，小夫拐弯抹角地讲了这么一件往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小夫在心疼他。

他眶微，微不可察地了，低来，将蛤蜊夹起放，细嚼慢咽间，只觉蛤蜊比上回所尝到的还要来得味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关于蛤蜊和仁宗-，‘宋仁宗宽容对待谣言’一章，摘抄如：

“电视剧有个节，说苏轼、苏辙士及第后，参加制科考试（一为选人才而特设的考试），苏轼提的策论将矛直指宋仁宗：“陛近岁以来，贵妃已至千数，歌舞饮酒，乐失节，坐朝不闻谘议，便殿无所顾问。”苏辙认为兄说得太过火了，恐怕会惹来祸端。果然，宋仁宗看了策论后，龙颜大怒，治罪苏轼。

这个节确有所本，但首先犯了张冠李的错误。其实是弟弟苏辙（而不是哥哥苏轼）在策论抨击皇帝“歌舞饮酒乐失节”、生活奢侈糜烂。苏辙士时十九岁，四年后参加的制科，也才二十三岁，正是初生犊不怕虎的年纪。大概他又在坊间听到了一些人对宋仁宗的议论，“闻之路”，觉得应该告诫一皇帝。

苏辙的言论，在朝引发了一场小小风波，有大臣提，“陛恭俭，未尝若是。辙言狂诞，恐累盛德，乞行黜落。”建议仁宗罢了苏辙的功名。大臣说宋仁宗“恭俭”，倒不是溢，因为仁宗对自己的私生活确实是比较克制的，曾有一年秋天，京师的市场刚刚现海鲜蛤蜊，廷尚局也买了二十八枚给皇上尝尝鲜，仁宗问：“其价几何？”答“每枚千钱”。仁宗很不兴，说：“我常诫尔辈不可侈靡，今一箸便费二十八千，吾不堪也。”遂不蛤蜊。又有一次，正是夜，仁宗“在闻丝竹歌笑之声”，便问：“此何作乐？”人说：“此民间酒楼作乐。”人又说：“官家（指皇帝）且听，外间如此快活，都不似我如此冷冷落落也。”仁宗说：“汝知否？因我如此冷落，故得渠如此快活。我若为渠，渠便冷落矣。”宋仁宗显然明白，为君主者，最大的德乃是克制、节制。

苏辙称宋仁宗“近岁以来，贵妃已至千数，歌舞饮酒，乐失节”，应该是失实的。仁宗在位期间，至少有六次放遣女，每次放遣从五十几人至数百人不等。不妨再来看一个例——某日仁宗退朝，回到寝殿，让女替他梳。那女梳时发现仁宗怀有文书，便问：“官家，是何文字？”仁宗说，“乃台谏章疏也。”梳女又问：“言何事？”仁宗说，“霖久，恐盛之罚。嫔御太多，宜少裁减。”女听了便发了一句牢：“宰相大臣家都有歌舞女，官职稍如意，往往增置不已。官家稍多几个女，他们却言盛须减去，只教渠辈快活。”仁宗不答话。久之，女又问：“台谏所言，一定要实行吗？”仁宗说，“台谏之言，岂敢不行？”那梳女自恃受皇上，便说：“若果实行，请以家为首。”未久，仁宗唤来掌籍的侍，传旨：放遣三十名女，名单的第一个就是那名得的梳女。皇后问他：“掌梳者，是官家所，奈何作第一名遣之？”仁宗说：“此人劝我拒谏，岂宜置于左右？”

苏辙承认他的策论乃是“采路之言，论掖之秘”，并无实据。用今日的话来说，虽不算造谣，却是信谣、传谣无疑，而且传的又是皇帝的谣，那宋仁宗是不是因此震怒呢？没有。电视剧说仁宗龙颜大怒，还拍了案。这是编剧的无生有，并不是史实。史实是，当大臣建议罢黜苏辙的功名时，仁宗却极力回护少年轻狂的苏辙：“朕设制科，本待敢言之士，辙小官，敢如此极言，特与科名，仍令史官编录。”并未降罪，反而授予苏辙官职。皇帝也没有要求苏辙待谣言来自何人，也未叫人究坊间何以有谣言传布。一桩小事，就此翻过，风轻云淡。宋仁宗是自信的：“辙虽妄言，果能诳天之人哉？”所以他能够包容小苏的妄言。仁宗又是谦抑的：“吾以直言求士，士以直言告我，今而黜之，天其谓我何？”所以他又不敢不包容小苏的妄言。”

第三百六十三章

饱过后，赵祯便拉着陆辞说起近日朝、最令他不快活的一些事来。

却说在收到陆辞先派人寄回的国书后，他第一时刻，就召来了政事堂重臣行商议。

经过几日研判，即有了命御辇院挑选四十岁以辇官、充禁军，以备赶赴宗珂，对李元昊作战的诏书。

莫说是清俭悯民的赵祯了，即便是曾为天书凡的闹剧而大兴土木、损费国本的先帝赵恒，除非必要，都不喜以人代畜的乘轿行。

因而御辇院虽养着上千名辇官，平日里都颇为清闲，鲜少需要动用。西线将要吃，把平日闲置的大批辇官临时充禁军，随时准备赶赴西线战场，也是顺理成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