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 - 分卷阅读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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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你们别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晏涛在电话里不断重复。

    父俩又说了几句,晏涛将电话给了钟甯。

    钟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晏江何愣了,但也没太意外。

    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估计全吓懵了。钟甯在他家也正常,有钟甯陪晏涛和周平楠,晏江何也放心些。

    “这次真多亏有你,能陪着我爸妈。”晏江何叹气,“真是世事无常,差没吓死我。”

    “我才要被吓死好吗?”钟甯骂,但声音里明显能听轻快和笑意,“你那边再不来消息,我和老徐的魂儿都要去江黄河打漂了。”

    “对不起。”晏江何笑笑,庆幸,“没事了。等我回去请客,给你们压惊。”

    “必须的。”钟甯说。

    晏江何靠在车边上,看前走过的影,又听钟甯说:“对了。这事儿我跟张淙说了,觉他吓得够呛。”

    晏江何顿了顿,说:“他这么时间找不到我,本来也要吓着了,瞒不住。不跟你说了,我给他打电话。”

    晏江何挂了电话后愣住了。他拿着手机,发现自己竟然记不起张淙的手机号码。

    他这人脑常年不往心里走,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能背住的居然只有周平楠这当妈的手机号,和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全要赖手机通讯录,备注太方便了。

    晏江何心里亏,琢磨着回去定要将张淙的手机号倒着背来才行。

    他又车跟警察商量了一,登上了自己的微信账号,最后给张淙发去了个语音通话。

    接通的时候,晏江何听见张淙的声音。

    张淙是了一气才问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与晏江何肤上受到的寒冷如一辙:“晏江何?”

    被张淙一声喊得,晏江何的眶更疼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哪一被寒风给扎破了。

    晏江何一不上气儿,小心着哄:“宝贝儿,是我,我没事。”

    平安顺遂,喜无忧

    张淙接到晏江何语音电话的时候,还没有将一百零八个台阶磕完。

    他大概只磕了一半。

    张淙此时此刻是害怕“手机”的。但“手机”又是他唯一的希望。

    这本不可能表达,更不可能形容,其的辛苦,单挑万分之一来都堪比俱五刑。

    张淙趴在台阶上跪着,用沾满泥的手掏手机,看到晏江何语音通话的瞬间,他不得将自己唯一一颗恶劣的心脏剖来,扔去天上当祭品。

    不是钟甯的电话,不是任何人的电话。是晏江何的语音通话。

    张淙的轻轻磕在上两层台阶上。他蜷缩着,像一只受伤受冷,没人要的可怜猫狗。

    张淙唤一声“晏江何”,听到那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他立时真诚地觉得:“我现在就是立死了,也值了。”

    “张淙?”晏江何若是想哄人,一向特别有一,“你说话,让哥听听声。”

    晏江何放声音:“你都不知我有多想你。”

    晏江何不愧是个缺德医生,心理素质清新脱俗,竟还能扯淡:“别人遇到危险都不停地哭爹喊娘,我却特别想你。”

    张淙额贴着雪地,贴得冰凉。他没心思陪晏江何不正经,扯肝裂胆地问:“你真没事?没受伤?真的没有?”

    “没有。”晏江何放低声音,似乎是承诺一般万分认真地据实代,“我真没事。上可能破几块,碰了几块青,再没了,真的没了。”

    晏江何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吓坏了?”

    晏江何都不敢想,张淙隔那么远,凭空惦念他这边生死未卜,一晚上要怎么才能过得去。

    张淙的前额在台阶上轻轻蹭了蹭,他嘴都已经冻木了:“你吓死我了。”

    张淙重复:“你吓死我了。”

    他话里的失魂落魄听得晏江何心都碎了,晏江何赶忙说:“对不起,不怕了,我真没事。”

    晏江何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千刀万剐,他本想多和张淙说几句,但他借警察的手机,当又是这形,也就能报个平安作安。最重要的是,晏江何发现,他此刻拿着电话,竟与张淙说不别的。

    说什么都不够。前里翻着的那份剧烈的,任何语言都无法使之宣

    雪已经彻底停了,晏江何望了望天,索什么都不了,他说:“你定明天的飞机回来,我们回家说。”

    张淙那没怎么吭声,晏江何又安抚了几句,碍于环境,便不得不挂了。

    晏江何的通话挂断后,张淙趴在地上还是没动。他缩在那里,在一片苍茫起伏的白雪上,在一片浩瀚无边的天黑

    张淙夹在间,丑陋又脆弱。

    晏江何说“回家”。张淙闭了会儿睛再睁开,将手机摸着兜揣了去。

    ——他又有“家”了。

    张淙算是心想事成了。安山寺果真特别灵,晏江何没有骗他。但张淙并没站起去,回家等着晏江何。

    他反而继续跪着往上磕

    说来是笑话。张淙曾遭受过许多次的苦难,人世的恩泽于他不过是渣滓一样的破烂。

    他化成灰都抠搜不求神拜佛的虔诚心。比起祈祷,张淙更擅的应该是指天骂地,将各路上神大仙翻来覆去谇上百回,企图为自己赚个天打雷劈,灰飞烟灭。

    至此,他这番行径惺惺作态,不单样貌上是蹩脚的无耻之尤,心地更为污秽。哪怕佛祖普渡众生,慈悲为怀,也万万不可信。

    但张淙是真的有所求。

    一副不会诚心信仰的病态,可以有所求吗?如果可以,张淙一辈都揣着一个忠诚的乞求——他求晏江何一生,平安顺遂,喜无忧。

    张淙就这么一步一磕往上爬。他爬到寺庙门前的时候,天还是很黑。

    张淙一双膝盖早就僵得没什么知觉了。他扒着糙的墙面站起来,不小心给手掌心蹭掉一块。他又冷又累,一脸沾泥带汤,得看不清,却不愿意离开。

    他就在寺庙门等。他等到了天边鱼肚白,等到了黯淡的光明馈赠给白雪,等到了寺清净的和尚敲响第一声钟。

    他死难移,他是个理应泯灭偏执的孤魂野鬼。

    寺庙开门,一位线帽的和尚正脸撞上张淙,颠着脚往后蹦了一:“年轻人,你这是......你......”

    庙门算足夏秋,都常见乞讨要饭的。乞丐甚是细,天没亮透便早早凑来占窝,为大清早敲响饭碗讨吃钱。

    和尚开门,多会捧着慈悲心馈赠一些,打发一顿便好。只是这大冬天的,乞丐都不乐意蹲门儿,和尚还从未见过这般规整又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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