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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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跟我个老病秧生气。”冯老哼了一声,一只手捋了一,明显有些颤颤巍巍。

    晏江何也不知了什么风,鼻猛得就酸了一

    他心“病”这玩意儿真是厉害,好好一个人,都消磨成什么样了?冯老那双手,当初拿手术刀的时候,那是多稳?

    晏江何观过他很多年轻时的手术录像,至今仍奉为金科玉律。一刀一拉,多丁儿的血都不会让患者。而现在这副哆哆嗦嗦的模样......可见得健康是多大的本钱——那是这辈唯一的本钱。

    晏江何拖了个凳,说:“你要不是个老病秧,我还不跟你生气呢。”

    晏江何:“你都这模样了,服个能累着?非得跟我对着?再说你到底把没把我当人看?来医院不跟我说一声?”

    冯老一听这话就乐了,他乐着乐着还呛着了,兜着背抖肩膀一通咳嗽。

    晏江何赶给他顺了顺,叹气:“您老悠着儿吧,我有这么可乐么。”

    “那可不是。”冯老气,“我打一看见你就觉得你特别可乐,小时候混,现在大了儿吧,稳了些,倔脾气倒是没变。狗改不了吃屎。”

    “哎呦。”晏江何赶扭过脸,“您快别说了。”

    冯老:“来医院没告诉你是我不想那么早惹气。能安生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没几天,你肯定会知。”

    冯老看了一桌上的百合,又批评:“没什么实用的东西,净败祸钱。”

    “那您说什么实用。”晏江何笑了,“我给你买果,你吃得吗?”

    “……”冯老横了他一,“我吃不我孙吃!”

    正巧提到了这茬,晏江何就问了:“您那孙,到底怎么回事?听说治疗费也是他的?还是他家的啊?”

    晏江何这话太明确了,冯老也确实明白了,他摆了摆手,说:“肯定是张淙自己拿的,他家,就他那个爸,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还养我个老不死的?”

    “……”晏江何皱了皱眉,“这孩多大?”

    “十七。”冯老的声音顿了顿,又呼号了气儿,笑了笑,虽然走了相,但还是晏江何熟悉的那和蔼的笑,“不过差三个月就十八了。”

    “嗯?那生日小啊,得腊月了,快过年那会儿?”晏江何随问。

    冯老低低笑了声:“大年三十。”

    “这生日好啊。”晏江何愣了愣,“全国人民鞭炮齐鸣为他庆祝。”

    晏江何说完就看见冯老脸上那和蔼又变相的笑裂了,他叹了气,小声说:“没人给他庆祝。”

    晏江何顿了顿,短促皱了,他很明显来冯老有儿不兴。

    晏江何又起了一句:“他一个小孩,哪来那么多钱?我去查了你的药,还是的呢。”

    “你查我药什么?”冯老看着他,目光轻轻的,“怕我吗啡打?我不打那玩意。”

    晏江何沉默着没应,一回觉得这老东西病膏肓了还没痴呆真的是祸害。

    “我也不知他哪来的钱。”冯老说。

    谁说他没痴呆的?

    晏江何只觉得脸疼,他,语气不怎么样:“你连他从哪来的钱都不知,就用了?”

    “不知。送我来之前他打工攒了一笔,但我觉得肯定不够。”冯老说,“也不能问,问也问不来,一问张淙就给我甩脸,脾气大呢。”

    “不过,他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冯老那模样似乎很笃定。

    晏江何脑里突然晃过自己白天亲手抓的那位未成年“劳改犯”。他心这“劳改犯”应该跟那位“张淙孙”差不多年纪。

    老真的是老糊涂,现在的熊孩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敢?还敢说这话?从哪来的保证金打包票,靠他对那孩的一腔信任么,能卖几个金锭

    “你别这表。”冯老好像是知他在想什么,“张淙这孩能折腾的,但他也就折腾自己特别能够,折腾不来别的人,祸害不了。”

    “什么意思?”

    “这孩是我邻居。”冯老说,“他妈在他小时候就把他扔了。他爸更不是个爸,酒鬼,吃喝嫖赌,什么样你往最坏的想,就冲住的那地方,你就应该能想得来。”

    “你不是还住那儿么。”晏江何明显板着脸,不怎么听。

    “那我什么样啊?一辈就自己一个人,要不是张淙,死家里谁知?等你过年给我打电话拜年送葬?早臭了吧?”

    “…...”晏江何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发闷,“你可闭嘴吧。我哪个月不给你打电话问候?你良心被驴啃了吧。”

    冯老没应他,倒是又笑了:“张淙那孩吧,有意思的。”

    他说:“你知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在什么吗?”

    “嗯?”

    “画画。”冯老说,“他蹲在楼里画画。”

    冯老:“有机会让你俩认识一,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投缘。”

    “为什么啊?”晏江何给他扯了扯被,把他打着吊针的枯槁手臂盖上了。

    冯老突然很快地乐了声,脸上刹那间好像有红光乍过,这样仿若大病初愈,他笑:“你们都是我喜的孩啊。”

    ※※※※※※※※※※※※※※※※※※※※

    晏江何:老你可真会说话啊!预言家啊你!

    淤泥而不染都是扯淡

    晏江何沉默了片刻,语气不自觉放了来:“他十七一孩,不怎么,来钱都不容易。”

    晏江何说:“从今天开始,你治疗费我给你,让你孙消停吧。”

    “你有病啊!”冯老突然骂了他一句,那动静嗓都要漏风了,“你觉得我呆在医院?还上赶给我钱?再说用得着你?”

    “..….”晏江何被他气得嘴里气,“那你想怎么着啊?你不想呆医院,那你也来了啊。你不让别人帮,我徒弟的给你钱还不行?你欺负一个孩什么?折腾完了你自己又一张心疼要死的脸,摆给谁看呢?”

    “那是我折腾吗?那是张淙折腾。”冯老横了一声,语气

    “老东西你到底几个意思?”

    “张淙就是我。”冯老皱了皱眉,“那孩…...太固执。”

    冯老的眉慢慢舒展开:“好不容易抓一稻草,能说断就断么,还不得折腾一阵。”

    “怎么就稻草了?”晏江何问,实在不懂这老东西稀里糊涂说得什么。

    “那我跟你讲讲他吧。”冯老说。

    “张淙呢,就是一个人大的。这孩,相比其他的同龄孩,独立不知多少,他十五六就睁着睛瞎报年纪说自己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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