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世元帅 - 分卷阅读72

    宜人睡。

    就是这样一个纡尊降贵、默默关心自己的女，而自己却还在无休止伤害着她。灵筠心一痛，跃上床从背后将颜轻轻环抱怀，细声低语：“公主，等事都忙完后，我一定好好陪你。”吐温的气息让熟睡的人嘤咛一声“驸”，灵筠双臂收，泪夺眶：“颜，我对不起你。”泪划过角，掉颜颈间。

    被一滴冰冷刺激醒，颜第一反应是自己被人抱着，第二反应是自己家驸，不过那也毫不留一脚踹去。一骨碌翻起来，手捂着脖对床底灵筠嚷嚷：

    “好你个印灵筠，竟然敢趁本公主睡着……看看，睡觉居然还把到我脖里……喂，驸，只不过踹了你一脚，你也不用哭吧？好了好了，还大元帅呢，只不过被我轻轻踹了一脚就泪，丢死人了。大不了今天就容许你上床睡，不过不许对我“垂涎三尺”……”

    京城不似从前那般繁华，人也少了许多。无论是开店的、摆摊的、地的，都被京城那帮“宦官儿孙”给跑了半数。灵筠几次从衙门回家路上都碰到那些地痞耍无赖，严惩了以后，那帮宦官的儿、孙算是收敛了许多。但也招来廷宦官的记恨，不免在皇上面前挑拨一番是非，还好皇帝只是笑笑，“印卿为人忠心耿直，不会是什么佞之臣。”这更是让太看清了印灵筠在皇帝心的分量。

    印灵筠在皇帝心何等分量？堪与周相相提并论。这永福皇帝若说最大的“优”便是孝顺听话，当初先皇临终之际说周相乃忠臣、良臣，永福便把周相当作朝廷第一栋梁；先皇说若印、尚两家若山，定要拜官，印、尚之后乃忠臣，可授予兵权，永福便铭记了。因而除非是先皇活过来告诉他，印灵筠是佞臣，永福才信。平日看皇帝这似乎有些死板教条的蠢，但这时来看不免当作优来看。

    皇帝赐的新宅是收拾好了，不过灵筠为免小人嫉妒，以后落得把柄便陈书上奏皇帝，列陈自己不受此等恩泽，如此天恩实是折杀印灵筠……皇帝见自己的大功臣仍是如此谦恭，更觉印灵筠为当朝第一忠臣。龙颜大悦，当即将迎望苑赐予印灵筠府邸。劈来的皇家园林便是新的“迎望苑”，如此接待贵宾时更得，大臣们也无话好说。

    这些日，灵筠都在兵、衙门忙着。几年来，这个尚书都在外任职，此次回京当然要好好理一从前积攒的公务，每日早晚归，除了衙门就是府，就是在府也是在书房忙着。周相府也很少去了，一是的确忙的没时间，二是怕来往太密切被朝上一些小人参结党。周相府很少去，自然素钗也很少见。话说回来，素钗也没工夫见自己。周相自那日见灵筠反常的神好了一时，此后病愈来愈重。不单太与周嗣庆着急，就是素钗也急得吃不饭，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研读百家医术典，用尽法为周相治病却还是不见起。毕竟周相得的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年龄已大，大限也将近，非人力医术而能左右。

    谁都知，周老相爷若是不在了，那么整个大玄朝将要天崩地裂，那时禄王党人更是肆无忌惮了。如今虽说周相患病在家休养，可声望犹在，怎么说也能让禄王等人收敛些。太也明白，要是没有周相，自己这个太被废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周嗣庆与印灵筠这些昔日周相的“党徒”更是没什么好场。素钗是担心灵筠的，尤其是因为太将自己人质来要挟灵筠，这便要与那心狠手辣的禄王为敌，谁知他会用什么狠招除掉印灵筠这个钉。

    虽说官场人心险恶，权利争斗残酷，可灵筠无论是在太、禄王的朋党之争，还是在皇帝、百官之间周旋，都是如鱼得、退自如。毕竟印灵筠手是有兵权的，无论谁都要顾及退让三分。虽说皇帝将“征抚元帅”召回京，却并未解除兵权，从某意义上讲，皇帝无意将大玄朝的兵权予印灵筠，这也更让太吃定印元帅。

    官场得意，人生失意。这其缘由很大一分来源于素钗与颜，还有一个始终牵挂肚的玉华。朝廷已令严加追捕叛军遗兵遗将，虽说又抓到一些小兵小将，却一直都无右路将军的消息。这让灵筠又喜又忧，喜的是玉华未被抓住，忧的是一直都没有这位右路将军的消息，生死未卜啊！

    回京也有一段日了，理说素钗也不用周家人来“照顾”了，可灵筠知要想将素钗从周府接来，除非是太当上皇帝，否则是决不可能的事。与素钗见面也只能是每次去探病或议事，去周府时见上那么一面。不知为何，灵筠也开始回避躲着不见颜，因为总觉得这样对不起素钗，虽然如此也对不起颜，可……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不过让灵筠奇怪的是，从回京至今颜都未曾问起过素钗，似是压没这回事。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便吞吞吐吐问起，颜瞟了一灵筠，慢悠悠：“问起来，只能增加驸的烦恼，不如不问，就由驸自己看着办吧。”对于这份宽容大度，灵筠是很激的。

    话说这刘延璐与印泽筠领着大军快要到京城了，皇帝已经安排去迎接。这日周嗣庆又将印灵筠请到府议事。灵筠是尽量避免与周嗣庆、太私见面，可周嗣庆却像是要人尽皆知，三天两就请印大人过府议事。灵筠知太不得让所有人知印灵筠是他这的，好起个震慑作用，也好用自己权势引更多同党来。

    三人议完事后周嗣庆又盛挽留灵筠，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主要还是因为有事要向素钗请教。灵筠正想上奏折，恳请皇上赦免叛军遗兵，这折极为难写，自然要找素钗请教一番。这也将素钗难住，两人就是草稿都打了几十张，终拟定一章。

    依是素钗磨墨指导，灵筠摊纸写字。刚提笔写了两行，周府人来报：“大人，您夫人来了。”听言灵筠抬起一愣，与素钗对视看看。在周府都知素钗是印夫人，因而灵筠常听人们说印夫人这、印夫人那。可如今素钗不就在自己跟前，又哪来的夫人？见素钗秀目怨、娥眉轻蹙看着自己，灵筠回过神忙问：“哪个夫人？哪来的夫人？”人也是一雾说：“是那人要我来说是印夫人。”

    “怎么？驸娶了几房自己都数不清了吗？当然是明媒正娶来的夫人。”人未到，一脆亮的声音先传来。灵筠一惊，忙起迎门去。素钗听到“明媒正娶”四个字，眉皱的更，怎么觉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说我不是明媒正娶的？抬去看灵筠，正欠恭恭敬敬行礼：“公主。”一俏丽秀女从门外踏了来，先是瞄了灵筠一后开始环视房，终将目标锁定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