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柳凤
问。
程如风正坐在妆台前梳
，但动作停在那里好一会了，显然已经走了神。
“唔，”程如风回眸看了他一
，“在想白天那个人……他真的是
族吗？并没看到有纹？”
真正的族在这里已经绝迹多年，她并没有见过。从典籍传说来看，的确是说
形类人，但发
与瞳都跟普通人不一样，而且上会有各式各样的纹。之前司空化的时候，她也见过他上的确有
现好像纹一样的图案，但白天那个黑袍男
似乎并没有。
柳凤
：“族的纹其实是血统和家族的印记，据说
阶的族是可以选择隐藏的。”
“阶……”程如风皱了一
眉，又问：“那人的修为有多？我今天几乎都动不了……他是元婴吗？”
柳凤摇摇，“只怕更。”
程如风索
转过来，睁大了，“更？”
她到这里之后，听说的最修为，就是元婴了。
更是多？
柳凤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梳，一面替她梳理一
发，一面：“我师尊灵华真君是元婴
期，我都从来没有在她那里
受过那
威压……而且他还只是一投影，我想，本尊至少也应该是化神期吧。”
化神……
程如风不由咂
。
之前墨渊师父杀了莫老，苍梧师父说杀就杀了，不用担心。她都觉得金丹后期在这世上就能横着走了。毕竟元婴那么少，就连天剑宗这样的大门派也不到十个，元婴真君们也基本上都不理世事，大多数就像是作为
弹一样的战略威胁类武
存在。
现在竟然能看到一个化神……虽然是死了的化神。
“竟然真的有化神期的人……”程如风喃喃地说。修行这条路，还真是永无止境。
她睁着一双大睛，又惊诧又向往的样，十分可
，就好像什么小动
似的。柳凤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很早以前是有的。各门各派的典籍里都曾有过记载，后来……可能是天地异变灵气稀薄，慢慢就再没有人能够突破了。”
这里还算灵气稀薄？程如风想想自己上一世……估计
本就没有灵气这个东西了吧。
柳凤：“近千年来，最接近化神的人，应该就是天剑宗的秦祖师了。我有时候会想，他之所以会破碎虚空而去，估计也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无法突破，只能另辟蹊径。”
程如风眨了眨，“这么一说，他可能真的是几千年前的族啊。”
“嗯。”柳凤应了一声，“这也是我之前在犹豫的原因。万一真的把他放去为害人间……这世上可再没有秦祖师那样的人可以对付他了……”
程如风静了来。
她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真是太轻率了。
她迟疑着问：“但……他不是死了么？”
柳凤摇了摇，“修行之人，神魂还在，就不算真正死亡。何况他还是。为什么大家总用心来起誓？就是因为心难消。只需一念尚存，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就好比这个及时行乐图，纵然被镇压了数千年，一旦有了空隙，便能闹这么大的
来。他现在看着只是一缕残魂，若真是得获自由……谁知会怎么样呢？”
虽然是有这担心，但去的希望就摆在前，又怎么能甘心放弃？
这也是之前柳凤会轻易被程如风说服的原因。
柳凤叹了
气，“到时看圆慧能不能看端倪吧。”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程如风自己反而有
纠结，“那位族大拿说的是真的。金光寺的确镇压的是这个及时行乐图，而他只是跟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那小和尚看到阵灵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吧？”
那个族，大概也是看准了这一。
说假话反而容易被拆穿，是真的，才让人为难。
他们并不知那个族是不是真的会为祸人间，要为这个就牺牲自己显然好像有不值得。但……也没有人敢赌。
程如风也有纠结，静了半晌，才：“你之前听说过这个及时行乐图吗？”
柳凤又摇摇，“不过，我倒是听说过极乐教。据说现在的合
派，就是得了极乐教的传承。”
合派程如风也听说过，毕竟是跟
灵宗一样的邪。功法大概也是异曲同工。
“那个灵，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可能收服？”
如果能收服的话，这些问题倒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柳凤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我觉得没什么希望。就像那个族说的，如果可以，几千年前的僧们只怕早就
了。那是能困住化神期人的法宝，我们几个修为这么低……又不是族，也没有相应的功法……圆慧小师傅那样佛心
定，也只能念经自持，无力旁顾……若是有明的剑修在此，说不定还可以试试……”
“为什么剑修可以？”程如风忍不住
嘴问。
“明的剑修。”柳凤
调了一前提，“真正明的剑修，只修一剑，心无旁骛，所谓一剑破万法，说不定能压制这些
邪之气。”
“像秦祖师那样吗？”程如风心想这也是废话，像秦祖师那样，能一剑斩破虚空，这什么及时行乐图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至少，得有傲月公的程度吧。”柳凤轻叹了气，“若是白友在此，想必不会像我这样被动。”
傲月公……
白寄岚要是在这里……
程如风意识地缩了一。
真不知他会先劈了这法宝还是先劈了柳凤，也说不定……得先一剑劈了她吧？
“怎么了？”柳凤问。
“没什么。”程如风打了个哈哈，试探地问，“你跟白公关系很好？”
“尚可。”柳凤，“我们仙音派跟天剑宗的关系向来不错，我们也算相识多年。不过白友一心修剑，私里倒也并无
。”
回再见……只怕就……
程如风有尴尬地想着，又听柳凤：“傲月公剑法明，为人又洁尘，更是纯
童，正是这等邪的克星。”
程如风：……
纯还是纯……童……已经是过去式了。
虽然当时的
况是非得已，但柳凤这么一说，她总觉得好像是她破坏了白寄岚的修行……顿时就一阵心虚。
柳凤觉察到她面有异，顿住了话，问：“你不舒服么？”
“没有，”程如风勉笑了笑，“只是有累。”
她今天用了
眠术，又
扛了那族的威压，柳凤也不疑有他，顺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那早休息吧。”
他动作轻柔，怀抱温
，但程如风却完全不在状态。
她只要想想宁城和陇城那么近，之前她跟司空的行踪也没什么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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