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货（14.有节制，方能持久）

    14.

    珠宝——几箱。

    包包——几百个。

    手表——三十多块。

    房——办公楼有几栋。另外c市，s市和京城都还有几宅和别院。

    现金——若。

    票——若（划掉），其实不算是她的。

    儿——五个（划掉），四个（划掉），两个。

    她好穷。

    一玉再次了一遍自己可怜的家当，叹了一气。

    穷不穷当然是相对的，看和谁比。

    所以她和她周围的人比，觉得自己就是赤贫。

    儿要养大，除了吃饭钱，也要有很多资源来投。如果她一个人带，只有这么一钱，维持温饱够，但是资源是没有的。

    比如——，

    一玉咬着，如果她自己带，那就最多钱买个国际学校读——一年学费五十万那。以后去国？靠他自己申请个不知什么学校。可是现在送到大哥边，大哥和嫂给他安排，她就一也不心。

    唉。一玉又扭看看旁边熟睡的男人。

    要是阿远变心——一玉灵光一闪，那把恒恒也过继给大哥？

    大哥会要吗？

    说不准。大哥那么凶，说不定又要骂她。

    想来想去越是心烦意，一玉又拿起了手机，打开朋友圈发了几个字：“啊，穷啊！烦。”

    在手机里挑来挑去，都是各包包手表飞机游艇的照片，没有一张能搭她现在的心。一玉勉挑了一张红酒照图——外面一片漆黑，灯光。屋里一片明亮璀璨，照片正是一个铺着白桌布的桌，一个酒杯，一束铃兰，浅浅的红酒，还有一条手链。

    普通写景照。

    发送。

    “怎么了？”很快有妹妹回复，“心不好吗？”

    “还行。”一玉回。

    “你还穷？”全职太太张玲很快回复她，“你都穷，那我们这叫什么？无产阶级？”

    一玉给她回了一个哭泣的脸。

    KTV事件已经过去很久，同学群还在传着一玉的传说。主要是那天的暴力事件和冲锋枪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大家一番猜测之，似乎都对“一玉有能量”心知肚明——

    能量来自于谁却是无人得知。

    又时而见一玉朋友圈的生活。

    阿白和Andy还好，喻远是明令禁止她到照耀，所以奢侈品秀什么的是没有的——但是奈何生活环境在哪里，偶有一角，也足以让人一窥貌。

    “还没回国？”张玲私聊她，“国还是晚上吧？”

    “是啊。”一玉说。

    “等你回来一起喝酒，”张玲私聊她，“我这天天也很烦，又和我婆婆吵架了。全职太太没有尊严啊。”

    “好。”

    张玲又絮絮叨叨了很久。

    一玉叹气。

    还好她没有婆媳关系——她的忧愁都没人懂，总觉大家都离她越来越远了。

    喻正班回到家，打开了门，看见了太太摆在客厅的行李箱。

    “回来了？”

    他走了几步，看见了卧室里的太太，正在换衣服。他走过去，伸手去摸她的背。

    碰到了。

    太太让他的手在背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貌似无意的往旁边走了几步，躲开了男人的手。

    “是啊。”她把裙拉来笑，“我本来说今天把接回来，结果老爷那边又说今天给他了叫——小孩乐趣，在那边不肯回。”

    喻正嗯了一声，放了手，“让他在那边也好。”

    “阿远已经到了？”太太又笑，“明天过来吃饭？那我明早让人去把接回来给一玉看看。”

    “急什么？让在那边陪老爷多玩几天，”喻正面无表，“孩都过继给我们了，还是让她少见为好，免得不亲近。”

    “你呀——”

    太太回看他，一脸的不赞同，“你就是不近人。”

    喻正没有说话，转了房间。

    他看见了桌上的烟，伸手拿起了一，坐在沙发上燃。

    “这趟差的有累，”太太跟了来，又坐到了他旁边的椅，“今晚我去睡客卧——免得吵到你。”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起来。他伸手抓她的手，“我们都半个月没见了——”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什么？”

    太太故作啧怪，伸手轻轻推掉了他的手，“你工作那么辛苦，庙堂上的事也复杂——要注意。”

    “有节制，”太太说，“方能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