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 - 分卷阅读80

    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决定的因素，或者那个决定因素超过了人类科技所能理解的范围。”

    安折：“……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合派了，所有样本被击毙，所有研究急叫停。”博士的声音淡淡落地：“在那一年，一个类人蛭异污染了整个外城的源，全城暴。审判成立，血成河的十天……那个异就是获取了人类智力的合派实验品。”

    安折努力思考，消化博士这句话的义。

    却听博士突兀：“我和他说了够多了，你判断了吗？”

    安折愣住了，他抬，看见房间侧面墙上一扇门被推开，瑟兰和另一位审判官走了来，到了博士后。

    他猝然望向自己所在的审讯室的那个侧面，一个光的镜面。

    “单向镜。”博士：“瑟兰一直在看着你。”

    “据审判细则，”瑟兰看着安折，：“我仍然认为他是人类。”

    “我想也是。”博士似乎终于松了气，：“连陆沨都能放心把他放在自己边。”

    “陆沨……”说到这里，博士忽然睁大了睛：“如果陆夫人早就被染了，并且在这些天来逐渐激发，没有彻底失去神智前她还能染司南，为什么陆沨没有看来？”

    “抱歉，”瑟兰微微垂他温柔的睫，：“审判从来无法判断伊甸园的女士们是否被染。”

    博士怔了怔：“为什么？”

    “她们的成环境与普通人类差别过大，据审判细则，每一位女士都不符合标准。”

    博士愣住了。

    五秒钟后，他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他躬腰，颤抖，双手死死扣住座椅的扶手。

    足足有三分钟后，他才笑完了，变为若有所失的神态，两颊血尽褪，只剩一片苍白。

    “不久前，外城那场灾难的源，你们记得么？”他突然问。

    “记得。”瑟兰：“节肢类动到了繁季。”

    “这样就可以解释夫人为什么染了那么多人。”博士：“她是想要离开以人类繁衍为唯一目标的伊甸园，即使为此抛弃人类的形态和意识，也要获得自由。但是......她彻底摆脱人类躯壳的那一瞬间，也就被蜂后的生本能所控制……现在是节肢动的繁季，她为人类的时候在什么，变成蜂后还是要什么，她……”

    博士越说，话语断断续续，难以成句。他最后痛苦地闭上睛：“她永远摆脱不了。”

    久的沉默后，他声音哑得可怕：“逃不过的。”

    安折微微睁大了睛，他意识到了博士在说什么。

    一个生的本能就是活着，一个的本能就是繁衍。

    ——没有人能逃过，谁都逃不过，而夫人已经永远沦陷坠落其。

    或许，或许只在那一个瞬间，转即逝的瞬间——将要变成蜂而没有变成蜂的那一个瞬间，她短暂地得到了她想要的。

    然后，永恒的、无知的黑幕就在她前戛然落了。

    “是基地想要久发展的必然选择，但它确实违背了人的标准，审判，佣兵，应急反应制度……很多制度都违背了。如果我不是站在基地的角度上，我支持夫人的反抗，”他声音极低，“可是她的反抗有意义么？她甚至……带走了我们所有的胚胎。”

    “谁都没有错什么，结局都是一样的。”他望着空白的墙，神几近崩溃，似乎濒临破碎的边缘，仅仅能靠喃喃自语来维持清醒：“这个……这个他妈的时代。”

    这个地磁消失的时代，对于人类来说，不是一场浩劫，而是一场践踏。

    它先让人类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再让他们领悟引以为傲的科技的虚无，继而否认整个基地运作方式的正当，最后证明连人类本独立于其它动的意志也不值一提。

    可是这样说也不恰当。

    因为这个世界本不在意人类的存在。

    安折将手贴在审讯室的玻璃上，他努力靠近博士，想要安到他。

    “好了。”就见博士几气，勉恢复了一定程度的冷静：“现在到你解释两个问题。”

    “第一个，既然瑟兰认为你是人类，你为什么没有被陆夫人染？第二个，你为什么D1344实验室，取走了惰样本？”

    安折垂，没有说话。

    “你得告诉我，”博士：“我问不结果，你还是只能落到大校手里。”

    安折沉默摇了摇。

    “军方的审讯手段你没见过，”博士从椅上站起来，站在玻璃墙前，和他对视，“如果你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没被染，我们就等陆沨回来，电力恢复，去灯塔全面检查，但你得告诉我D1344的样品在哪里。”

    安折仍然没有说话，博士最后：“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和瑟兰的吗？”

    安折了。

    “为什么？你是乖孩。”博士目光复杂，再次重复一遍：“那个样品太重要了，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在肚几里。

    第54章

    安折有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如果是从夫人事开始算起, 那时间已经过了大概五六个小时, 现在是午夜。

    他没有对博士吐任何东西，时限过后，大校丧失一切耐心, 命令必须刑讯供。

    审讯室的设备很齐全，人类严刑拷打的方式并不会造成血横飞，很文明, 是一电刑。

    ——电穿过的觉就像千百只剧毒的蚂蚁同时啃噬着全上的神经。

    痛。

    从来没有会过的痛。

    安折闭上睛, 不停气，浑颤抖, 额沁细密的冷汗，每一肤都在搐。

    孢在实验室里, 有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或许也有。

    他在无边无际的疼痛里几乎失去所有清醒的意识，脑一片混沌, 好像想了很多，却又不知自己究竟想了什么，隐约觉得是很重要的事。

    他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这痛苦的折磨把每一秒都拉了, 像一辈那么。

    昏昏沉沉，他忽然听见外面的走廊传来一句声响！

    “博士——磁场频率回升了！”

    这一声呼喊像惊雷一样让他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审讯室的气氛同样陡然变化。

    安折心脏咚咚了几，磁场频率回升, 磁场频率回升——

    这意味着地城基地得救了。也意味着陆沨要回来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他听见博士的声音急切到：“回升了？幅度大吗？能恢复到正常频率吗？”

    “不知，”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人回答：“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