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很久了，可能再过两三个小时吧。”
安折：“谢谢。”
却听审判官问：“你怎么和上校认识的？”
安折回想。
“在城门吧。”他略过孢
那件事不提，
：“他怀疑我不是人，带我
了基因检测，我通过了。”
审判官挑了挑眉。
安折继续：“后来我被他抓了。”
审判官弯起
睛笑了笑：“我知，你们的胆很大。”
安折：“……”
“然后就是在城防所了，我有
怕冷，他把房间借给我住了一晚。”安折掰着手指往
数：“再然后我和朋友被困在房间里，不知要怎么办，打了他的电话，就来到这里了。”
讲完，他问：“上校平时也经常帮别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沨确实是个好人。
“我不知，他
边没有别人。”审判官却说。
过一会儿，他又：“有时候我也想保护一些人，但没有人会向审判
求救。”
安折抿了抿
，：“你很好。”
末了，又补一句：“你不像审判官。”
这位审判官的脾气即使是在他见过的所有人
，都算得上是非常温和的。
审判官笑了笑：“很多人都这样说，或许像上校那样的人才是合格的。”
安折：“好像是。”
他想，陆沨冷淡的
格或许就是他能够
最正确的判断的原因。
“今年是上校为审判工作的第七年。”审判官：“审判官的判断，审判者能够告诉他是否正确，但是对于审判者自己，已经没有人能告诉他是对或错了。他要对抗的是难以想象的庞然大
，潜伏的异
，他人的质疑……还有他自己。”
“所以我想，支撑上校在审判度过七年的，除了冷漠，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审判官：“希望你能理解他。”
这个审判官总是将话题导向陆沨，安折看穿了他。
却见此时审判官微蹙眉
，看向了隔离墙的另一边。
那里集结了很多人，比方才又多了。安折原本以为是城
的居民来看
闹，但他们神
却都非常严肃，像是来参加一场大型的聚会。
他们在说话，声音很小，安折隐隐约约捕捉到几个词。
“比例……可怕……”
“四千。”
“……开始。”
他看见旁的审判官蹙了蹙眉，朝远
的卫兵打了个手势。
一队卫兵走了过来，就在这时，集结在墙的那些人散开了。他们足足有数百人，散开后的规模更显得庞大，并且，不断有新的人从城走，加
来。
人群，有人挥了挥手，安折确认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挥的。他看过去，是一张熟悉的年轻面孔，是他人类基地的第一天，领他去了117建筑的人。
那时候，他们正在游行。
——安折忽然知这些人是来
什么的了，他睁大睛望着他们。
为首的一个人从衣服里拿一张对折的白纸，展开。
白纸上用红
写了七个大字“反对审判者暴行”。
随即，那人边的人也展开了自己的纸张“立即公开审判细则”。
“请公布审判标准。”
“拒绝审判日重演。”
“给死者一个
代”。
“不接受无理由杀人。”
“拒绝以滥杀维护基地安全。”
“请求定期评估审判者
神状态。”
“致审判：请为基地人
失率负责。”
“现任审判者杀人率远超历代，请给基地一个解释。”
极光，这些白的纸张像
朵一样展开，它们汇在一起，像一片沉默动的海洋，苍白是海洋的底，血红的字迹是这片海洋掀起的浪。
墙外的人们耸动起来，他们伸
了脖，目光穿过半透明的隔离带看清对面的形，死寂的氛围被这突然而来的异动打破，他们小声接耳起来。
安折却望向城门。
城门，陆沨的影微动，侧往城看过来。
那只是平淡无奇的一，他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回，上膛，扣动扳机，又一个人倒在了血泊里，是个短发的少女。
如果安折没有记错，这是陆沨连续杀掉的第十一个人。
到第十二个人了，是个古铜
肤的男人，他惊怖
绝的目光在陆沨、审判官和地面上那摊
的血迹间来回犹疑，迟迟没有迈向前的脚步。
持枪的士兵走上来驱赶他。他面
肌
搐，死死看着对面静立示威的人群，最后咬
后槽牙，闭了闭，坐在了地上：“我不去！”
这一举动极大振奋了墙里示威的人群，他们将标语举得更
。
墙外，第二个人坐了。
第三个。
第四个。
仿佛一
洪席卷而来，短短五分钟之，他们像倒塌的骨牌一样纷纷坐，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踏审判区，极光在天空狂舞变幻，他们静默地看着央的陆沨，用拒不
合的态度表达反抗。
陆沨的神却没有任何变化，他微垂了睫，低给枪换上新的弹匣，这人微斜的眉梢和薄的角天生有一个上挑的弧度，正常时是凌厉迫人，而垂的时候，那弧度就像极了冷漠的不屑和讥哨。
轻轻一声咔哒响，弹匣换好。
他：“带上来。”
城防所的士兵迟疑了片刻，场面足足静止十秒钟后，才有两个士兵迈步上前，
暴架起第一个坐的男人。
陆沨缓缓抬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人群传来一声女人的泣，随即，泣声像病毒一样传开。仿佛他们即将面临的不是审判，而是屠杀。
或许审判日本就是一场屠杀，一百年前是这样，一百年后也是。
就在此时，装甲车的声音打破了绷的氛围。带了一队卫兵的霍华德从车上来，对陆沨：“怎么回事？”
陆沨语气平淡：“居民拒绝合作。”
霍华德环视周围一，皱眉：“陆沨，你是不是杀人太过了。”
陆沨语调不变，只是嗓音略带沙哑：“没有。”
“今天况急，”霍华德的副官给他递了一枚扩音
，他对居民：“事关基地安全，大面积
染随时有可能发生，请大家合审判和城防所的工作。”
没有人动弹。或许不知什么时候才爆发的染比起面前审判者的枪，后者还更可怕些。
霍华德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家的沉默，他目光在示威标语上略过后，思忖片刻，：“我们彼此各退一步，审判公开审判细则，居民重新审判程。”
“霍华德。”陆沨的嗓音淡淡响起。
人群忽然爆发一片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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