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体绝命 - 分卷阅读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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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房里一直等到了月弯如钩,该来的人依旧没回来。

    他躺在钢丝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最近好不容易才睡习惯了的这张床又开始硌得他背疼,回复邮件里的“没找到”更是叫他心急如焚。

    到底是哪里了问题。

    原本和他和平共了许久的疼又开始发作起来,可如今他已经知晓了这病痛的来源,岑路不在和它对抗,反倒是试图走那一团雾似的过往,可无论他如何回忆,却再也想不起和顾邀明有关的其他记忆。

    他可以确定,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位辈,就是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可当初顾邀明门之后父亲便带人回了房间,至于他们在房间里谈了什么。岑路不想也知,多半是代后事。

    顾邀明那样的人,无依无靠,只国来到异国他乡,最后却落得那样的场,最后仅剩的,也不过是一份祸国殃民的手稿。

    岑路记得来前线之前,在帝工大的资料室查询到的蛛丝迹。

    血银……爆炸……释放能量……

    他努力地拼凑着少年时顾邀明说过的寥寥数语。

    关于顾邀明的研究记载十分稀少,可结合元老院从前发疯似的寻找顾邀明的遗稿来看,岑路几乎可以确定,顾邀明的研究与制造新型武有关。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武,能让整个帝国层不惜代价也要找来。

    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要作这样的武

    自己的父亲,又到底将老友的遗稿藏在了哪里,死之后托付给了谁。

    父亲……

    渐渐地,记忆开始撕扯他的,脑袋里他人轻蔑的目光与岑柏被吊在房梁上微微摇晃的影接连在他前闪过,岑路就快要分不清哪些是虚假哪些是真实。他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本能地朝上空伸双手,可却什么都抓不到。

    父亲……你当初答应他的时候,可知要付怎样的代价。

    心痛或是疼,岑路已经分不清让他不过气来的罪魁祸首。周浦不在的那些日里,他有无数次想过一了百了,就让脑袋里那些嘈杂而尖锐的声音淹没他的理智,仿佛放逐自己到了彼岸,便再也不会有痛苦追上他了。

    可每每到最后,他却依旧撑着一气,勉找回一丝理智,岑路不断地告诫自己,这世上,他还在等着你。

    如果自己也疯了,还有谁能制住那个小疯

    岑路着冷气,勉从床上到了地上,他钻那条薄薄的被,让周浦的气息包裹住自己的每一寸肤,仿佛如此就能让他确定在此岸似的。周浦的气息,周浦的吻,周浦躯。

    他是他风飘摇的烛火,是海里摇曳的船帆,是他心脏上,一条褪不去的刻痕。

    这些天周浦在忍耐,他又何尝不是。

    当周浦推门来的时候,岑路正在用他的被将自己裹成虫。

    周浦呆住了,有些尴尬地退后了两步,咳了一声。

    被里的人丝毫没有意识,依旧在人的气息里不断挣动,岑路沉迷于此,连本尊越靠越近也没发现。

    周浦此刻的觉就像是,自己为了考试打了一晚上的腹稿,等到见了监考官才发现,人家已经给他把答案写好了似的。

    他红着脸咳嗽了一声,敲了敲墙:“哥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章糖糖糖!

    第93章 章九十三 私奔

    岑路绷了一天,猝不及防被久违的疼袭击,又置于令他心安的气息之,一时间放松来,神志着实不太清晰。直到周浦又叫了他一声,岑路这才意识到人来了。

    男人丝毫没有丢丑的意识,应该说从小到大恃才傲的岑公就不知丢人两个字该怎么写,才自然无谓难现理想,人别离追回就行,哪怕是走大宽阔上被鸟屎淋了一,岑路也觉得那是佛着粪,反正臭的也不是自己。

    人这一辈,羞愧大多来自于难以启齿的愿望,与外界加的枷锁。

    而岑路不同,他是个意志定的人,望这东西,直面就好,无关他人评判。

    因而,他不能原谅逃避现实的周浦

    因而此刻,直面愿望的岑教授很是诚实地扑向了那朝思暮想的气息,密密实实地撞了周浦怀里,饶是后者怀宽厚步稳实也被他撞了个趔趄,怀里抱着个男人朝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怀里的人跟只摸顺了的小狐狸似的蹭他:“小……”

    周浦若惊,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温稍的躯笼在两臂之间,带着他在褥上坐来,岑路更更结实地朝他膛的靠过去,将脸整个埋在那熟悉的气味里。

    对了,对了,总算是对了。

    没有他,就好像一切都是错的。

    岑路不敢去想,他在医院的那张床上躺了到底有多久,更不敢想,他睁都是周浦的那段日,幼年时天使般的小男孩,小时候澄澈倔的少年,大后害羞木讷的青年。

    什么都是假的,记忆,人格,理想,他不知他若是连周浦都失去了,他还剩什么。

    父亲死后的人生就像是一条没有尽的死路,周浦是他在地狱里行走时偶尔现的月亮。

    他伸手去想要抓住他们,激烈的挣扎扯断了输,冰凉的药淌在他的手臂上,冻得他一个激灵,生生将他的绮梦打碎。

    听护他的护士以为他睡着了,岑路听见了他们半夜间的窃窃私语,那像是叹息,又像是诅咒:

    “参加过‘涅槃’计划的,这怕是最后一独苗。”

    他的运气太差,他不知在将这残躯献给责任之后,他还能剩几缕魂魄留给周浦

    岑路贴在对方的手起,像是生怕他就此消失似地揪住了他的衣襟,男人的理智如他所愿地涣散了,他不不顾地埋哽咽:“周浦,我想你。”

    你知不知,我想你啊。

    周浦的心脏疼得像是裂开了,岑路在他的心上了一棵树苗,他任由自己的狼野心浇着那棵树苗,不知不觉之间那棵小树已经在他的心上生了四通八达的系,岑路的泪像是扯着那些的手,痛得他快要受不了。

    “我知……我知……”周浦语无,可无论他如何收手臂也不能阻止意在蔓延。

    对不起……对不起……抛了你。

    “我向你保证……向你保证……”周浦想起了接来要说的话,后面的字句突然就说不了。

    心里涌上一难以言喻的悲哀。

    他能向岑路保证什么呢。

    “哥哥。”等到怀里人颤抖的背脊终于平静了一些,周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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