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体绝命 - 分卷阅读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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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今天了,好不容易。”

    镜里的人嘴一张一合,像两条丑陋的虫在蠕动。

    “你就再骗外面那个大无脑的女人一周,一周之后,就算她还昏迷在床上,你也拖着她去把订婚典礼办了。”

    “不,不办订婚了,何必多此一举?直接给她上白纱箍上戒指,从此以后她就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我老梁家的鬼。”

    想跑都跑不了。

    爸,爸,您从前老是说我浑,说我成天祸害人家姑娘又不给人家一个准信儿。可您没想到吧,我最后连您儿媳妇都是骗回家的。

    梁浅笑着,没心没肺地笑。您说我骗她又怎么了,一介庶民,要不是从前被吴叔叔看上了了手术,她一辈也踏不我军界的大门,来还勾引我,勾引的方式就是天天把我当成沙袋打,您说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女的。

    我骗骗她怎么了?

    梁浅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说给老将军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那份,还能攀上咱们家这皇亲国戚,就算被骗了也够本儿了。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已经开始抖,他就跟患了肌萎缩症的病人似的,声音抖,压在镜面上的手指抖,瘦瘦的也抖。

    要不然呢,像您似的,对着那帮狼心狗肺的平民掏心掏肺地好,您说您不喜元老院那几个人说了算的,好,我妈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和我姨牵线,最后被元老院那帮禽兽死了。您和我姨捣鼓着要搞君主立宪,要让那帮跟蠢猪似的庶民他们自己的主人,好,真他娘的好,这次到您先士卒了,被人家了血扒了,最后连骨都没找回来。

    梁浅越说笑得越灿烂,他看着镜里笑得跟一朵儿似的脸,最后再也忍不住,一拳就捣上了玻璃。少校不知对镜里那人恨得有多,那一拳了死手,飞溅的玻璃渣了他唯一完好的那只拳,顿时血不止,绽。

    守在外的梁家亲兵听见了这一声响,招呼也没打就跑来,看着前血成河的场面吓呆了一张脸,他赶忙要去找护士,却被梁浅叫住了。

    梁浅笑得跟没事人似的:“手了,本来想抓洗手,没想到撞上玻璃了。”

    亲兵看着这位大爷拳骨节上竖着的玻璃片,心叫苦不迭,他心说大爷啊您在这节骨上能不再惹是生非了吗,有火回家去发啊。知梁家底细的现在谁不是人人自危,都原本穿一条的梁家和首相大人,因为现任少当家一意孤行地要娶个随时可能发疯的少回家,现在闹得是连车祸都搞来了。

    亲兵不敢跟这位喜怒无常的大爷死磕,谁知他现在笑得风拂面,回去就叫人把自己给宰了,从前准少的助理那人的前车还在那儿呢。

    他只能试图分散梁浅的注意力:“少爷,有件事儿,岑教授醒了,说是想见您。”

    梁浅估摸着那人差不多该想的也都想起来了,他血的手,心说那只狐狸该猜来的一分都不会差,这又是件麻烦事。他声音的:“我不去,没看见少还没醒吗?”

    亲兵搔了搔:“也成,岑教授说要是您不去,他就直接去找首相大人。他说首相大人虽然日理万机,但想来给他几分钟还是愿意的,毕竟从前受了那么多照顾。”

    梁浅

    “他还说……”亲兵的表突然变得有些犹豫,他想到那人一张瘦得凹陷的脸,不禁觉得有些渗人:“他说……想跟首相大人谈谈少的事儿。”

    梁浅的动作很快,尽带着吊着石膏的左臂和划了的手,他还是在午就赶到了岑路所在的医院。

    梁浅原本憋了气,可当他看见大难之后的挚友,突然有些慨。

    这么多年了,就算他梁浅是再没良心的一狼也得捂度来。他起初以为岑路和他是一类人,冷心冷肺蔑视一切,还都死了爸爸。他甚至有些嫉妒岑路,因为他被蒙骗着,修改过的记忆即便不是自己的,那也比血淋淋的真相要好些。

    而他梁浅,则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沉沦。

    可他如今却觉得这人和自己其实是不一样的。他看着岑路凹陷去的脸和突的颧骨,他今天没带镜,双里全是血丝,吊着两只发青的袋,征检测还连在他手上,看这架势,怕是一醒就闹着要见自己了。

    梁浅毫无愧疚地一坐在窗前的凳上,桃睨着一阵风就能带倒的岑路。

    他想,自己这位哥们儿,可真是装。

    装冷静,装沉,装作空目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就连检测上的心,此刻都平稳得毫无变化。

    “你找我有事儿?”梁浅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啊。”岑路没打滴的手摸起床上,就像是又重新穿上了的铠甲,“梁少校平时脸勤快,可真要谈一会事还得抬校的名号才行。”

    打蛇要打七寸,梁浅此刻就像是一条被住了七寸的菜蛇:“我警告你,别打她主意。”

    “不装了?”岑路虚弱地笑笑,铁灰的眸却没有任何笑意:“梁浅,你也算良心没全都喂了狗。”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平静,静得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公认的事实,就像他梁浅,一直就是只翻脸不认人的野狗。

    只可惜梁少的脸比城墙拐弯厚:“路弟,你有就快儿放吧,”他抬手看了看表,“我还得回去看着你嫂。”

    岑路却伸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话,倾过了张纸巾,他的人上淌着条血污,那血还没来得及氧化就被人掉了,附在雪白的卫生纸上,鲜艳得刺目。

    梁浅闭上了嘴,神突然复杂起来。

    他在想,他的怀的那株叶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非疯即残。

    “不好意思。”岑路仿佛没事人似的随歉,接来的话却是前言不答后语:“首相大人,从前跟梁老将军认识?”

    “认识啊,”梁浅眯着,再瞒他也没意义,最终都要被这多智近妖的家伙推测来:“吴叔叔的父亲曾经是我家的园丁。”

    “原来如此,”岑路微微一笑,苍白得毫无血的双手叠在膝,“原来是个士为知己者死的故事。”

    “路弟,我们就不兜圈了。”梁浅也笑,那颜半分也不输坐在床上的人:“你想找周浦对吧?”

    图穷匕首见。

    “是啊。”岑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男人用最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最惊心动魄的话:“我想亲问问他,他从前说要等我,那些话是不是当似的放了。”

    梁浅心里一沉:“他没有。”

    周浦这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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