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主播 - 分卷阅读20

    冷气又开的很足，把任暄本就不多的别扭和羞耻清散得一二净。

    于对途司机的关照，任暄是着酸麻的肩膀不肯换个姿势，越想专注剧，偏又总分心到别。程云峰会不会冒，醒来脖会不会落枕，睡得不够会不会疼，等等！嫌疑人为什么变成了男二号？就在循环往复电影看得一团糟。

    程云峰大概只浅眠了二十分钟，便清醒着享用来之不易的温存。他的鼻贴着任暄的脖颈，可以轻易闻到洗发的发香，都是同样的廉价柠檬味，可任暄就会多文质彬彬的尾调。

    电影播到飙车的镜，四周忽然响起立声的响，程云峰惊扰得扭动，任暄也伸手托住他的脸颊：“醒了？不舒服？”

    “唔…”程云峰一副睡惺忪的样，抓起任暄的手腕搭在扶手上。两只手臂叉叠在一起，大手也烘烘地盖在任暄的手背上。两个脑袋贴在一起，如果说刚刚还有些客气，现在则纠缠地过分密，胡茬蹭到任暄的肩膀上，刺得又疼又，久久不退。

    后半段的电影激烈又吵闹，任暄猜程云峰没有真的睡着，程云峰枕着任暄僵直的猜他没有认真观赏。俩人心照不宣到亮灯前一刻，程云峰离开任暄的肩膀坐直了，俩人无事发生般退场。

    俩人上了车，临上速前程云峰找了间加油站加满了油箱。任暄要去钱，程云峰不让，把他在座椅上。“跟我算那么清楚嘛？回去了想拍拍就跑？”

    两句话戳开了任暄的心思，他不想欠程云峰的，他知没法还。不至于装作陌生人，但更多的他给不了。

    回程路上俩人都醒着，但跟睡着没两样，谁也不说话。程云峰憋闷地找了个休息站，叼了烟车。任暄从洗手间回来，靠在门边看程云峰烟。他换了别的牌，不是巧克力爆珠，而是更烈的烟草。

    程云峰熄灭烟，扔垃圾桶。俩人重新坐回车里，一路向南。

    他受不住这气氛，关掉广播先开了：“任暄，我就是喜你，也不是要害你，你别老想躲着我。”

    “我没想躲着你。”任暄抿着嘴，想了半天：“我就是，没准备好。”

    程云峰不明白，谈恋需要准备什么，又不是打比赛有准确的时间表，也不会有个单告诉你哪天会遇见喜的人。“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人，所以不能接受我？”

    “小峰，我只是没想过要谈恋。以前喜陈岁，只是单纯的喜，他喜女生，我知我们没有结果。就算我有了男朋友，也不知该如何跟父母代，被同事和朋友撞见，又该如何介绍。我不能藏着掖着说只是朋友，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勇气去坦白一切。”

    任暄的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悲伤，他低着像是喃喃自语：“是我太懦弱，一直在逃避，我害怕被人议论，甚至会失去工作。我只想个正常人，不用家人再为我心。这些你可能不懂，但是我不行。”

    听了这一番话，程云峰才意识到任暄其实是被锁在柜里的那一批人，好死不死的钥匙还攥在他自己手里。大城市那些“撑同、勇敢”的号只能听听，在这小城市行不通。不用，单是几个不友善的神就能把这类的人困死，别说柜，试探着迈迈脚都是不敢的。

    程云峰开始心疼任暄，他没想过，更没拥有过。他想把任暄翻来覆去地疼一疼，把了十多年的苦挤去，至少让他敢在太底正视一次，王八羔都他妈有人，他任暄更什么也不用怕。

    19

    程云峰把任暄送到楼，车时俩人脸都难看的像生死决别一般。别的话没有多说，任暄转上楼，程云峰驱车离开，冷淡的像悲片的结尾，一段没人续写的坏故事。

    之后任暄给程云峰发过一条消息，委婉地提醒他不用继续送晚餐。程云峰心里并不想接受，却最终没忤逆他的意思。

    “哄碎”偶尔会直播，程云峰碰见了会上耳机看一会，打赏一礼。不知不觉间他对“哄碎”的兴趣不似从前，甚至睡前的音频也难以抚平他的焦虑，睡眠越来越差。

    在任暄停止联系的两周后，程云峰的挫败达到峰，他急需些什么来挽救初恋的小火苗。他从不是轻易放弃的弱者，无论在球场还是场，除非被彻底击倒无法站起，然而这打击完全不够。

    周六的天空沉沉，大家对这场可以给竹西带来一丝清凉的大雨充满期待。程云峰一早去市场采购，在生鲜区买了一筐正当季的飞蟹。老板拍着脯担保，这是这一周以来最的一批。

    程云峰送完货，把螃蟹固定到后座上，拧一圈油门飞奔到任暄的小区。托车停在老地方，程云峰一脚蹬着地，一边找到任暄的号码拨了去。

    周末本该是回家探望父母的日，可通知了黄暴雨预警，任暄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待在家避雨。电话响了几声，任暄看着程云峰的名字迟迟没有接起。铃声和程云峰一样不罢休，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

    任暄叹了气，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我买了特别的螃蟹，在你家楼，你来拿一？”

    听到程云峰的话任暄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趴到客厅的窗台上张望，程云峰果然站在以往的位置上，靠着车也抬向他这边看过来。

    任暄像被抓包一样快速后退着躲开，尽只是匆匆一撇，程云峰的形也刻地映在前，壮的上微蜷着，不见以前那势在必得的神。

    “谢谢，我不想吃螃蟹。”听筒掩去，声音听起来很冷淡，“上雨了，你快回家。”

    程云峰没再纠缠，痛快地说“好”。随即豆大的雨落了来，急急打在窗上，拍噼啪的响声。

    任暄挂断电话，放在茶几上，始终盯着被雨淋的窗，怕程云峰等在雨不肯走。他靠在沙发上又不肯起，怕探了发现程云峰真的不在了。

    雨的越来越急，很快把玻璃全淋，任暄再次来到窗边，除了急忙收衣服的老人，四再没有其他人影。

    任暄接了半壶，直愣愣地靠着琉璃台看电壶加温，蒸汽开关“嘭”地才打断这幅定格动画。他端着壶回到客厅，给自己泡了一壶红茶，直到茶变温他也只喝了一盏。

    铃音再次响起，打破一室宁静，任暄拿起手机，是程云峰发来的消息。

    一张积要没过石阶的照片，和一段可怜兮兮的语音。“雨太大了，我回不了家了。”

    这张石阶他再熟悉不过，是大门必经的石台。原来程云峰一直没走，就等在门的石檐。

    任暄抓起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