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主播 - 分卷阅读7

    跟老板混熟，追到现在换的第三个店铺。

    任暄听得认真，以至于他不太饿的胃都对即将上桌的充满了期待。待程云峰刚讲完搬到这条小吃街的故事，老板娘就端着盘上了菜，一盘牡蛎、一盘扇贝和一盘带，都铺着红红绿绿的辅料，泛着油光飘着香气，在橙黄的灯光鲜又诱人。

    任暄拾起筷尝了一，不愧对程云峰之前的那般嘘，确实比他吃过的海鲜烧烤都要味。程云峰就着任暄吃到闪着光的睛，是他今晚吃到最满意的佐料。

    两个人对着瓶喝完了最后一酒，任暄面前的贝壳也堆成一片。这是他几天来最开心的一晚，原本以为是要应付难缠的人，没想到是给自己窒息的房间开了一扇气窗，成为被收走月亮后，施舍的一星光。

    程云峰从兜里掏一包烟，抖两，朝任暄面前递了过去。“我不烟。”程云峰要收回的手顿住了，犹豫着是否还要这烟。“你吧，没关系。”任暄撑着大，对着程云峰笑了一，正好来一阵风，掀起了他几额发，了程云峰的。

    这次任暄笑得不再防备，不止弯了嘴角，也弯起了角和眉梢，镜片和的虎牙一起反着光，像夜晚混了属于白昼的明媚。

    程云峰收回烟，一碎了爆珠，再送嘴里燃。他转过躲着任暄的脸，想看，可看完心里又有了那说不的别扭。混着巧克力味的烟草飘过任暄，凛冽透着甜腻，呛，却想再闻一，和程云峰很像。

    任暄没再抢着付账，和程云峰肩并肩走向街，与成双成对笑闹着的路人而过，两人也像是结伴同行的好友，混迹在人群，不见之前的那份生疏。

    俩人走到程云峰那辆人球的托车前，任暄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盔，很熟练地好。程云峰一气呵成地解锁，一撩跨上车，再打火转向车，路过的姑娘纷纷侧目，即使扣着盔，单是那行云的姿也足够赏心悦目。目光顺带瞥过后座时，任暄心想，如果换成个姑娘，怕是这些目光就不会如此友善了。

    任暄依旧环住程云峰的腰，轻轻贴在他的背上。回去的路程云峰换了另外一条，拐过几条安静的小路，有很多树和很少的行车。路顺畅了，程云峰却骑得很温和，耳边少了来时的嘈杂，只剩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

    任暄当时只是摇摇一指，程云峰也竟找到了他回家的路。他照任暄在后的指引，停在了一栋老式居民楼门。

    程云峰摘盔，的路灯一闪一闪，聚集了一群夏日的飞虫，是一片常见的小区。有些斑驳的外墙和杂穿的车位，纳凉的老人围坐着棋，还有晚睡的孩童围着坛追跑。生活在如此有烟火气和人味的地方，不知任暄从哪里沾染到那些冷冰冰的气息。

    “你住在这里？”程云峰明知故问。

    “电箱后边那个单元，”任暄摘盔，了发，他随意抚了一把，沾着汗的发丝仍调地翘起几。“谢谢你的饭，还有车。”

    那撮发随风飘动，像是跟他不舍地挥手，背着主人的意愿向他惜别撒。程云峰痞气地弯着嘴角，侧靠在车座上，一条斜蹬着地面，地上的影被灯光拉一个不可思议的度。“有空再找你喝一杯。”

    程云峰的墨镜挂在领，前罩着透明风挡，尾的笑意藏不住，被任暄不留神窥了底。任暄脱而应了好，被程云峰促着上楼，他楼前回望，程云峰站在原地向他摆了摆手。

    任暄推开房门，亮了客厅的灯，他换好鞋，犹豫再三才去窗向楼前张望，只隐约看到托车的尾灯和渐行渐远的车声。

    7

    程云峰洗完澡，搭着巾坐到床边，鬓角渗几滴珠，顺着脖颈留到白背心上，洇一小滩渍。晚上喝了酒，他觉得自己今天能睡个好觉。程云峰拿着手机打开M站，“哄碎”的频。

    界面里突然多了一排一拉不到底的新音频，封面是“哄碎”惯用的风景照片，标题也大同小异。程云峰挑了一个音频开，拖着度条找人声，说话的声音一响起，他就辨认的确是“哄碎”的声音。

    程云峰手边如果有本黄历，他一定会翻开查查前天是个什么黄吉日。他数了一遍新上传的二十多个音频，不像是一夕之间录制的作品，倒像是存了很久的成品，因为不知名的什么原因，被“哄碎”一脑地全传了上来。

    消息栏有个扎的红，程云峰随手开，居然是“哄碎”的回复提醒，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想看“哄碎”跟他说了什么。

    “希望你每晚都收获好的睡眠。”一句礼貌的客，对于隔着网络见不到面的主播和听众来说，很得。可程云峰想要更多，他不知主播对着屏幕录音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思，但他夜贴着耳机听另一个男人的低声细语可绝不是单纯的想个听众，而是怀着某不可告人的隐秘愫。

    “南风知我意，梦到西洲。”程云峰偶然看到这句诗一想到了“哄碎”，他就是南风，最知意。难得把一句诗记在心里，又留在了音频面，像窦初开的少女，寄一封相思信，提着裙角便跑，再躲到角落里偷偷探来瞧。

    任暄没想到程云峰的“有空”来得这么快，他以为几天前的“再约”是句客，不会有文，直到班走门，程云峰靠着那辆包的托车对他了声哨。程云峰把车停在办公楼外的外围墙，侧对着环保局的大门，班的必经之路，逮人万无一失。

    任暄和同事们一齐看向程云峰，叼着烟吞云吐雾，还是那带野的衣服，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却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同科室的大哥看完程云峰又转看向任暄，“你朋友？”语气有敌对阵营的自我保护。

    “啊。”任暄慢慢地，算是朋友，却没算到他的不请自来。任暄跟同事们了别，犹豫着往程云峰那边走。

    程云峰吃过瘪，不再傻兮兮地从微信上约，十有八九被任暄找理由搪过去。既然知了工作单位和家住址，不如直接截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见面嘴上也要三分。

    程云峰把到一半的烟掐掉，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上，依然斜靠在车座上，任暄走近时刚好可以平视对方。“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这话乍一听是责怪，再一品就有些心疼，程云峰脸厚，越想越觉得任暄是怕他等了空门，白搭功夫。他把墨镜推到，抹了一把鼻梁上的汗，“顺路过，刚好碰见你班，”他接着憨笑一声，“真巧。”

    任暄乜了垃圾桶上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