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
，千里迢迢抵达
安，自称汉将军李陵的后裔，同太宗皇帝同为陇西人，特来朝贡兼认亲。
一般黠戛斯人多为赤发绿瞳，而黠戛斯酋一支则黑发黑瞳，
上少有异族的影
，因此“认亲”十分顺利，不仅受到了太宗皇帝的
款待，黠戛斯酋还被封为左屯卫大将军。安在其辖地设立
昆都督府，黠戛斯酋同时兼任昆都督。
三言两语讲完这些，沈倾墨又问：“黠戛斯和纥扢斯有什么关系？”
固昆坦然：“纥扢斯就是黠戛斯。当年回鹘大败黠戛斯，一
分族人逃亡北方，一分族人留在这里，改名为纥扢斯。”
“学渣”李
光依然一脸茫然——当年？当年是什么时候？
沈倾墨对此似十分熟悉，再度担任起讲解员的份。
“黠戛斯跟回鹘的关系一直不好，之前安史之
，回鹘
兵助
原平，黠戛斯趁回鹘后方空虚，发兵攻打回鹘，可惜惨败，至此同安失了联系。后面大概便如固昆所说，一分黠戛斯族人逃亡北方，一分族人留在这里，改名为纥扢斯。”
他这样一说，李光便懂了。勉
说起来，纥扢斯还算是自己人。但李光依然不明白，安史之距离现在将近百年，纥扢斯这百年来一直依附回鹘生活的
好，并未见他们同安有什么联系，现在怎么突然动了投靠的心思？
他
的不信任太过明显，固昆再次沉默来。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更久，固昆才谨慎
：“小郎君不信任我族也是应该的。我站在霍林河并非是族的意思，而是我个人的意愿。”
李光：“……”
沈倾墨的脸
沉了来，固昆明显前后矛盾的说辞显然更像是一
挑衅。然不待他开
，固昆已无视了众人的反应继续：“我族虽然改了名字，但这些年同北迁的族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半月前，北迁的族人派来了使者，想要说服我族趁着回鹘大举攻
洛
，草原人手空虚，同他们一同发兵回鹘。”
“什么？”
一直默默扮演背景板的杜晋卿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声。
固昆扭
朝他咧嘴笑了笑，神平静：“我族人本来就少，现在族
的青壮男更是被回鹘人征召驱赶至洛充当先锋，族只剩妇孺和老人……我族族担心在洛的族人，并不怎么赞同发兵的提议。恰逢塔恰木捡到一块铁石，族便想用铁矿的线索换回远在洛的族人。”说到这里，固昆脸上
一抹嘲笑，“我不信回鹘人，便带着塔恰木连夜离开了落赶往这里，希望能见到小郎君，为我族寻一条后路。”
他说完这些神坦然地望向李光，等待着李光的反应。
☆、 第126章 意动
在尚未
工业时代的时期, 土地是农耕民族最重要的财产。
将农耕民族换成游牧民族，代表着土地的草场同样是其赖以生存的重要财富。
纥扢斯依附回鹘数十年, 饱受回鹘欺凌。草场的规模一再缩小不说，更是被不断驱赶从丰腴之地迁往贫瘠之地。以至于这些年纥扢斯人不增反降, 遇到灾荒年景更是几次差
灭族。
如今纥扢斯族是固昆的哥哥
思匍。思匍
弱平和, 只求纥扢斯不要在自己手断了传承，不敢有其他的野心。北迁的黠戛斯派使者现在思匍面前劝他一同起兵反抗回鹘时，思匍左右为难。既不想日后继续受回鹘欺凌，又担心黠戛斯如百年前一样战败，令纥扢斯的
境更加艰难。加之族多数青壮男此时尚在回鹘军, 几番犹豫之, 便有些倾向于假作不知此事, 日后无论黠戛斯、回鹘谁输谁赢，纥扢斯只一门心思守着草场安稳度日。
然塔恰木意外发现铁石, 却是让思匍动了旁的心思。他虽格和, 人却非蠢钝不知事，自是一认了铁矿石, 更知在缺乏铁
的草原，一个可能存在的铁矿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思匍心知纥扢斯无法守护这笔财富, 便想以此为落换取最大的利益。想来想去打算两注, 分别通知黠戛斯和回鹘。前者算是他的投名状，后者则希望以此消息换回族青壮，以免族人在同唐军的
锋被充作了炮灰。至于黠戛斯和回鹘之间的冲突，则等族人回到草原后, 他再伺机而动，看到底要投靠哪一方。
思匍自觉思虑无遗，一切都是为了落好，万万想不到固昆会激烈反对，甚至带着塔恰木连夜离开纥扢斯，不知去了何。
这几日他带着族人到寻找固昆，完全没想到固昆的目的地竟然是安北。
对固昆而言，选择安北并非贸然之举，而是
思熟虑的后果。
作为纥扢斯人，固昆
天生着反抗回鹘人的血
。然过去碍于势，固昆不得不在回鹘人面前伏低
小。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思匍不仅不抓住还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固昆不免对此失望无比。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思匍在知铁矿的存在后，还打着两注的主意，通知黠戛斯不说，还想要通知回鹘。
固昆简直想骂思匍一声蠢。对草原各族而言，铁的存在可谓是重之重。思匍只想到回鹘看重铁矿，能用这个消息换回族人，难黠戛斯就不看重了吗？一旦回鹘派兵驻守这里，黠戛斯会如何想，难猜不到是他们透了消息？更何况思匍相信回鹘人，他却是不信的。如今回鹘可汗骨力裴罗远在洛，离着草原最近的便是驻守大唐边镇的图弥渡。图弥渡这个人心
狭隘，怎么可能把寻到铁矿这么大的功劳让给“柿”纥扢斯。保不齐收到消息的第二天便派兵绞杀了纥扢斯，把功劳揽到了自个上。
想来想去，固昆都觉得纥扢斯的境极度危险，往北投奔黠戛斯已是来不及，当最好的选择只能是安北。
一则纥扢斯祖上同大唐也算有些香火，安北虽反了安，但上至传说的小郎君，至郭凤虏及一众安北军都是唐人，怎么也过回鹘人。
二则在固昆看来，安北孤悬草原，境并不怎么稳当。
前有安北同回鹘世代血仇，后有安北同安闹翻。安北虽然暂时安稳，可一旦回鹘灭掉了大唐，转回第一个就要吞掉安北。便是大唐扛住了回鹘，但回鹘已占据洛，隔断了安北同安的联系。安北还不是被回鹘
着手，想怎么
搓便怎么搓。
他自觉机会十分难得，黠戛斯卧薪尝胆百年满心满都是对回鹘复仇，安北只需要
合黠戛斯行事，前后夹击便是灭不了回鹘，也能截断回鹘后路，使其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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