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ting秀骨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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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失去伴侣悲伤过度,脑都不好使,连余秋远是和他一起死的都忘记了。

    压儿忘记了祸本源就是他传去的。

    这边闻人笑还没开说话,便听地上“叽”一声,胖乎乎地睁开了

    ——差没被光给闪瞎。

    “……”

    趁胖刚醒尚不能视,容芳冲闻人笑低声说:“你先走,我会通过那块鳞片联系。”

    他已经想好了,闻人笑虽然不是他的亲信,但毕竟是故人侄尚可信赖。他会有今时遭遇,不是天灾便是人为。与其贸然面不如暗修其。蓬莱能一个他的人,就是在余秋远心悬了柄剑,剑柄握在他手里,他想什么时候,就能什么时候

    闻人笑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不好叫除了他二人之外的人晓得他们在此见面。若有心人见了,略一推算,恐怕要给容芳带来祸端,但走之前还是多嘴了一句。

    “前辈如今还要回界么?”

    界——

    容芳看了自己的手,血通透,青可见,不复从前。那时,黑的血如同剧毒,日日夜夜侵蚀着他的肤,他的骨。夜弥漫之时的那痛楚,就像是山川冲刷着洪啸。那是天在惩戒他,为他的忤逆付代价。闻人笑不知,看如今的容芳,只觉得端丽风华。

    “幽潭有一句话。”容芳漫不经心地说,“一切自有天意。”

    因为这句古训,他过往的族人自以为领略真意,一条条要往天上撞,撞地破血,角都断了,都不曾有半分效用。

    “不过,天意在人心,事却在人为。”他勾起嘴角,划过一抹光。上天既然给了他一次机会,叫他不受怨侵蚀之苦,他自然要顺理成章对自己好一些。他的人已经死了,那么,剑的人呢?

    地上的有了动静,而这里早走得人影都没有。

    容芳坐在那里,冲他恻恻一笑:“你醒了。”

    仪态华贵,葱郁端丽。

    “……”

    容芳亲见着这只还焦黑着的羽禽嗖地一倒贴在了石上。

    他挑挑眉:“怎么,我得很吓人?”

    任容芳如何去想,他也不会知此刻胖心波涛汹涌,满心写着这世变了。因为它突然明了过来,先前在瓦行为何有异样。与闻人笑不同,闻人笑不曾见过容芳,故而如今所见容什么模样,他都不觉得意外,只以为本该如此。但是作为老相识,余秋远心的诧异可是与容芳先前一样的。

    从前的容芳因为所行功法的缘故,着一银白发亮的发招摇过市。故而到哪里先不用看脸,凭发基本能认人。如今的容芳面容青涩娟丽,相较后来的霸狂颇显秀气,谁能把他和已故尊联系起来?容芳自己都不能。

    在胖未苏醒之前,容芳使了些小把戏,把眉心那抹银云纹给遮了去,未免过于引人注目。如今他蜕骨重生,正想通了一些事,觉得天地大好,光如此明媚,空有一力气无使。心舒畅之,便拎起这胖的翅膀,看了许久,冷不丁来了一句:“余秋远。”

    ——胖一窒,心都停了。

    容芳接:“你说他死了没有。”

    “……”

    一惊一乍,是要鸟命的。

    余秋远悄悄舒了气:“死了吧。”

    而且还是先死的。

    可是容芳不信。

    “我都活着。”

    废话,金丹被谁吞了?

    余秋远忍着白,勉力平和:“这就是时也命也,天不由人啊。”一边说着,一边心唾弃,活着又怎样,就你现在的,难还要去补上一刀吗?这样回答,总该是天衣无,没有任何问题的。谁知他还是瞧低了容芳。

    容芳听着手里胖的回答,沉默一瞬,缓缓笑了。

    ——他这个人,不笑的时候,别人尚有一条活路。一笑起来,多半是废了。

    容芳徐徐:“你张什么?”

    是不会说谎的。

    提到‘余秋远’这个名字时,胖一瞬间的僵,容芳完全能觉得到。

    他几乎已经要接近正确答案了,可惜容芳再怎么了解余秋远,也不会想到,他较量多年的老对竟然不是人。天凤太少见,而余秋远修行太好,完全瞒过了容芳的力。故而容芳再起疑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往这条路上靠。

    胖镇定:“那不过是因为一回来到瓦行之外,一时有些心澎湃而已。”

    容芳没有说话。

    余秋远了解容芳,一如容芳了解他。他知这个人现在肯听他说话,大半是因为怀疑。倘若有机会,依容芳的脾气,绝对是拍就走的人。

    “既然你不想真的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请你送我回瓦行。”

    见容芳久久不声,余秋远脆反其而行之。

    容芳静静看了胖半晌,忽然就将它放到了地上。

    他直起,整理了一自己的着装,又伸手搭了脉,自己给自己探了探状况,漫不经心:“我答应你的,自然兑现。若不信我,你自己回去。”

    ——反正一只也跑不了多远。

    胖顺坡驴:“相信容大尊主是守信之人。”

    ——然后舒了气。

    刚才它和被烤成仅差毫厘。容芳一瞬间的杀意,丝毫不容作假。

    一番你来我往,它都要了。

    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起码两个人暂时达成了一致。

    不过等一人一决定完,前有个更直观的问题——闻人笑离开得太快了。

    而今他二人,一不能飞二没有骑乘工,要如何离开这海边一角——瞧着蛮荒的不生鸟不拉屎的地方。

    于是就在走了一个小时后。

    胖蹲在容芳肩膀上,斟酌:“你应该往另一个方向走。”

    容芳负着手,纵使走错路,依然一脸平静:“你知为什么不早说?”

    胖有些无语。

    “我常年在瓦行,怎么会认识外面的路?”它反问,“你不是尊么?天之地,竟然还有你没走过的路,没去过的地方?”

    “当然有。”容芳偏看了它一,“蓬莱我就没去过。”

    “……”

    胖了一把刀。

    一路走走停停,好在这里往外不远就是村庄。待到薄暮,已能瞧见远方有直直的炊烟升起,在枝蔓间盘旋而上。容芳停脚步,气,香气沁脾腑,是俗世饭菜。一声咕噜自腹间响起,多么陌生的觉,他竟然饿了。

    胖瞧他:“你没有辟谷吗?”

    像他们这样的人,多半已经不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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