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其实并不是。”荣锐站在沙发床的位置，开始重新推演整个案
的过程。
正月初十
午，罗建红接到薯片发给他的定位，
于某
不得已的原因，只
赶往工房，然后在这里遇到他的三十二年互不往来的弟弟罗建新。
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叙旧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他们惊恐呼号，无人应答，手机信号被屏蔽，闹到晚上疲惫不已，在破沙发上沉沉睡去。
凶手确认他们睡着之后，悄悄打开大门
来，
固定货架的螺栓，打开小门，将他们连同沙发一起推到了隔
工房，也就是他一早就布置好的恐怖杀人现场。
虽然两个工房背靠背，左右颠倒，但因为室
陈设是对称的，光线又暗淡，所以罗氏兄弟醒来之后，完全没有发现方向反了。
雪天、乌云、松柏的遮挡、暗淡的光线……造就了这个完
的障
法，更何况，凶手把一
赤
血腥的尸
粘在镜上放在他们面前，醒来之后他们光吓都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辨认东南西北？
他们疯狂砸门，崩溃呼号，而凶手就站在货架的另一端，像个狩猎者一样欣赏着他们的丑态。
罗氏兄弟吓破了胆，但货架被凶手重新固定在了墙上，他们发现不了暗门，只能用木椅抵住门把手，防止外人
。
等他们累了困了，再次睡着的时候，凶手悄然现，将尸大卸八块，用准备好的生化试剂彻底化掉，冲了
。
之后，他把沙发床又推回了第一现场，把椅挪过去
住隔的大门，恢复货架，从第二现场的大门去，从外面分别
上两个工房的老榆木门栓。
最后，他悄然离开只留罗氏兄弟懵然沉睡，等待警方的到来。
匪夷所思的推演，沉默片刻，专案组负责人
了
，
：“是，这样就能解释地上这些新鲜的划痕是怎么来的。”
“也能解释为什么尸会莫名其妙现，又莫名其妙消失——因为现场从来就不是一个密室，而是开放的。”荣锐，“所以门闩上的勒痕，只是障法，是凶手刻意制造诬陷罗氏兄弟的。我昨天在现场试过了，用鱼线拖动门闩的时候确实可以留痕迹，但很难勒得那么
。”
他走到货架前，指着上面几
，：“我们之前不相信罗建红关于镜面尸的供述，一个原因是没有在货架上发现可疑的痕迹，现在看来，痕迹是有的，只是此货架非彼货架而已。”
“凶手为什么要把尸放在镜面上，再费劲
拉地固定在货架上？”负责人费解地说，“如果他只是为了杀人、栽赃，那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把尸丢在第一现场就行了，何苦布置这样一个镜像密室，把罗氏兄弟推来推去？”
荣锐忽然问：“您听说过十八层地狱吗？”
“十八层地狱？”负责人皱眉，“封建迷信的东西，忽然提这个
吗？”
“十八层地狱的第四层，叫
‘孽镜地狱’，传说一个人如果在
世犯了罪，瞒天过海逃过法律的制裁，死后就会被打‘孽镜地狱’，里面的‘孽镜’将照他生前的所有罪状。”荣锐沉声，“而十八层地狱里的第一层，叫‘
地狱’，如果一个人在世说谎骗人，颠倒是非，死后将会被打‘地狱’，小鬼会掰开他的嘴，将他的生生来。”
一阵
风
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荣锐：“凶手将受害人一刀割
，装在镜面之上，是暗示他生前作恶却逃过惩罚，凶手要代替阎王爷用‘孽镜’照他的罪恶。罗建红的
供还提到，尸被，上面穿着铁环，挂着铁链，这说明凶手认为他生前说过谎话，害过人，所以要让他受之刑。”
又是一阵风过，负责人“咝”地
了凉气，：“所以，凶手是来代替正义惩罚受害人的？”
荣锐，“这件案，罗氏兄弟其实是凶手‘请’来的旁观者，凶手真正对付的是那个无名受害人。他将受害人骗到第二现场，一刀割，炮制成两重地狱刑法的样，然后摆在罗氏兄弟面前，是要让他们亲目睹此人的惨状，告诉他们作恶的场。”
他指了指货架上端，：“甚至，在布置好一切之后，凶手都没有离开，就藏在那儿，欣赏罗氏兄弟肝胆俱裂，哭嚎奔逃的丑态，享受着报复的快
。”
众人看向货架上端，那里有约莫四十公分宽的装饰板。荣锐：“上这块装饰板离地有一米八，后面是空的，可以藏人。我昨天上去看过，一个成年人躺在里面，睛正对的地方正好有一条裂
，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细节都
代清楚了，孙之圣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这时终于开始总结陈词：“荣警官的推演我基本上是赞同的，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所以最后的论断还是要等专案组走访排查结束，抓住真凶以后才能确认。”
负责人乜斜他一，笑：“又开始打官腔了啊老孙，咱们可是党校同期，实在儿呗。”
孙之圣比他小了至少十岁，竟然是同期，萧肃不禁叹为观止。
孙之圣也一笑，说：“饭可以吃饱，话不能说满，我这人你还不清楚么？就一个字，谦虚。”
负责人无奈摇，孙之圣敛了神
，接着：“现在需要查实的还有一件事
，就是关于麻醉剂。我反复研究了罗氏兄弟的供，发现他们都提到正月初十和十一的晚上睡得非常死。”
“你怀疑凶手给他们用了麻醉剂？”
孙之圣：“凶手要开门、场、移货架，还要推动沙发床，这么大动静，正常况睡在床上的人肯定会醒的。”
负责人：“不错，罗建红的供提到他前列
不好，有频繁起夜的习惯，但那两个晚上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别提第二天凶手还分尸、销尸了。”孙之圣说，“分尸的动静，咱们都能想象得来。所以凶手肯定用了麻醉剂，回得赶
给罗氏兄弟俩个检验了，就是不知是的，
用的，还是注
的。”
荣锐嘴：“要是的，可能会比较麻烦，这都三天了，不知代谢完了没有。”
负责人二话不说掏电话开始打，片刻后收线，说：“已经安排了，很快能有结果。”
孙之圣。他仰四望，视线停在货架端，：“这个凶手，穷凶极恶，极端狡猾，不知留什么痕迹没有。”
“藏的地方我看过，里面的尘土有一些
痕，但没有指纹、脚印和DNA。”荣锐答，“凶手非常谨慎，基本什么都没有留。现在只能通过痕推断他
一米八五左右，应该是个男。”
“这么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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