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倾听什么似的，轻轻
：“你仔细听。”
修宁便竖起尖尖的耳朵，仔细倾听。鲛人的听力很好，可以通过细微的声波震动听到很远地方的声音，不过平日里并不经常使用。
这一听，便叫修宁蹙起了眉
。
不远
本该是无尽海的地方，有许多嘈杂的声音，但她却察觉不到海
特有的声波，那些声音倒像是在
的空气
传播的状态。
“你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无尽海已经消失了。”
修宁瞪大双
：“无尽海消失了？”
修
叹息：“那些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无尽海的海
空了。现在无尽海所有的鲛人、半鲛人，除了你我，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修宁惊讶：“他们来了多少人？”
“两个。”
“两个……”
本来，修宁想问：两个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这么多的鲛人和半鲛人。但是传承记忆告诉了她答案。
只要掌握了鲛人一族的基因密码，所有的鲛人会奉这两个人为主。那么控制剩
的半鲛人，也就
本不在话了。
“那洛和琉璃……”
通过传承记忆，修宁已经知了，圣女族
，有少数人并非圣女血脉，但因为
期服用药
，所以也能在所谓的主人面前保持立场。洛和琉璃就是其的两位，从某
程度上，他们也算是药实验的对象，只不过还很年轻。
修：“我让他们尽量藏起来，实在不行，也要隐藏
份。那些人的科技领先我们太多太多，哪怕这么时间，我们用了不少方法去学习，还是差距很大。如果被他们察觉到我们已经在研究对抗基因改造的技术，重新
行一次改造，我们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修宁，你也是一样，尽量躲在这鲛冢之。如果万一不幸被发现，你就伪装成半鲛人。”
“一旦被发现，你就免不了被当作
隶的命运。你没有经过训练，实力比普通鲛人弱很多，冒然给
者为，随时需要为主卖命，轻易或许就没命了，逃跑的话，成功的机会也很渺茫……”
“但是半鲛人不同，这几天他们似乎在给半鲛人的大脑注
生芯片，这东西，对咱们鲛人的威胁不大。而且，半鲛人一般是卖给一些贵族的，相对没那么危险，你也可以找机会逃走……”
修说着说着，声音便不自觉地弱了来。修宁看着她无力的双手，似乎察觉到什么，又不肯接受般，不愿
思，只不断
，说：“知了。”
“我多么希望，我的孩
，你能够永远无忧无虑、开心地活去……但是，不
怎么样，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修宁，你要好好活着。如果见到了你的哥哥们，告诉他们，我好想他们……”
修，永远闭上了她的睛。本来她的时间就已经所剩无几，这几日连续的失血更是令她的状况大不如前。或许是因为终于将圣女的传承传递了
去，她心尽还有挂牵，却无力再继续
劳了……
片刻之后，众多透明的泡泡从修全然外显的鳞片涌。不久，海藻床上，只留她的衣裙。
修宁将母亲的遗整理好，为她建立了一个坟冢。
泪
满面，却悄无声息，所有的悲恸都留在心的角落。修宁跪在母亲的坟冢前，默默回忆着她的一生。
修死后，她的记忆成为传承记忆的一
分，在修宁的脑海呈现。
不知过了多久，修宁尖尖的耳朵耸动，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她，到底还是被天外之人发现了。
修留给她的东西，有一个小小的面
。她将这个面
合到自己的脸上，再转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样貌。
依旧是
艳绝
的，却多了几分英气。她等在那里，片刻便有两名鲛人前来，将她穿过鲛冢的通，来到地面。
这里，曾经是无尽海的海底，因为海已经被
，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广袤泥泞的陆地。
第6章
无尽海，这片生她养她的海域，直到其消失之际，修宁才刻得意识到，它曾是多么的丽。
只因在其消失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
目惊心。
跟鲛人和半鲛人可以两栖不同，生活在海底的绝大分生，是不能适应缺少海的环境的。各草、海藻失去了可以自由伸展漂浮的海，只能趴伏在漉漉的泥浆。动则是更可悲的，在修宁三人途径之，不时还有尚未完全死亡的鱼、鲸、海豚等等，在泥挣扎着、蹦
着，但这些最后的努力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无尽海已经消失了。
曾经它们自由遨游其的无尽海，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全消失了。
这些生从此再无生存的依仗，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二字。
而鲛人和半鲛人，虽然未必会死，却也从此失去自由。
修宁的视线，看向带她赶路的两名鲛人。这两人并没有发现她的伪装，更不知她就是圣女，修宁也并不认识他们。
即便是不认识的鲛人，修宁也为他们脸上那漠然
到失望和愤怒。
鲛人，不该是这么冷漠的族。
修宁相信，哪怕他们还有半丝理智和本能，都不会对这样的无尽海无动于衷。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完全没有看一脚消失的家乡，只关心到搜集失散的鲛人和半鲛人。
被役的灵魂，就连看一被毁灭的家园这个权利，也被剥夺了吗？
除了修宁，这两人又找到了几个分散在鲛冢不远的海域里活动的半鲛人，鲛人却是没有的。
这是因为伯恩和格非常关心鲛人的去向，已经在第一时间掌握了所有鲛人的位置并行收服，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他们只需派遣鲛将半鲛人全找来，并集行芯片植即可。
修宁虽然并不清楚
的
况，但也有所推测。
她本可以在这两人抵达鲛冢之前留分-，自己设法藏匿起来。但这个念才一现，她就放弃了。她不想逃避，先祖躲了亿万年，结果又如何？
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给鲛人一族带来了灭
之灾。
当搜集了十余名半鲛人时，那两名鲛人低声
谈了几句。修宁听见一人说：“这一片已经没有半鲛了，我们回去吧。”另一人没有反对。
于是那两人便带着包括修宁在的所有半鲛人，返回集合。
这十余名半鲛人，有男有女，也有尚未成年的、不大的孩。他们有些彼此认识的，就在低声谈，不认识其他人的独行者，有的跟修宁一样沉默不语，有的则在轻轻哭泣。
除了修宁，其他的半鲛人多是被前几天的海底
卷离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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