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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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识,霍敬识如今也不再反对,两个人似乎都习以为常,谁也不去纠正谁。

    “让你说呢,我告诉你了还新鲜么?”

    霍敬识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敬酒词,等来一句没没尾的:“少爷,家里有生吗?有的话待会儿炒香了,我给你包饺。”还真给他“新鲜”得一愣。

    过去除夕那顿饺,霍太太为图兆祥瑞,必定吩咐人把“福”包里。嫌铜钱不净,便改用炒得香的生,说吃到生就是吃到福气,来年一整年顺顺当当吉祥满满。

    人们吃饭快,提早收拾净,等着太太一,就把包好的饺锅。冯云笙这时通常无事可,在窗外学鸟叫,想把霍敬识引来。霍敬识一看窗的影就知是他,借去方便,把冯云笙往墙角一堵,问他:“你吗?又捣?”

    “我给你留了带生的饺。”冯云笙笑嘻嘻的,在一派炮竹主打的喧闹之,冲霍敬识喊,“待会儿单独给你煮,让你吃福!”

    恍然忆起这一幕,霍敬识闷喝了酒。冯云笙再给他斟满,他又一肚,然后扭过朝窗外看,其实挂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他嘴上问:“你说你算吗来的?”

    “……想跟你一块儿过年。”

    “你是想以前那份儿闹吧?”

    “少爷,我……”

    霍敬识摇打断那些说了也等于没说的解释,自己跟自己:“我也想。”他是真想,不然不会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放冯云笙门。冯云笙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与他共同回忆曾经年味儿的人。

    假如冯云笙一开始没懂,这三个字,加上这一桌似曾相识的菜肴,不可能还不懂——这些年,孤单的人不只他一个。

    “少爷,你吃菜。”冯云笙给霍敬识的碗里添上几样,又去倒了杯茶回来,劝不如以茶代酒。

    霍敬识把茶杯推开,让他接着斟酒。再两杯肚,那说不清不明的不痛快随着酒后劲一齐烧上来,烧得霍敬识话也多了,不过始终没什么容,只是一直在反复责问冯云笙:

    “你还吗来?”

    “你怎么还敢来?”

    “你这么不是东西,你怎么还好意思来?”……

    冯云笙,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东西,现在想改,想一回好东西。

    “想让我看你改?”霍敬识问,睛却不看他。

    冯云笙更甚:“想,但是怕少爷不想看。”

    霍敬识没接话,过一会儿突然问:“你猜我想不想看?”

    这换冯云笙哑了,霍敬识这样没有语气的语气让他不敢冒声。

    霍敬识自己回答:“我看见你就他妈的来气!”

    “我知,都是我的错……”

    冯云笙话没说完,又被霍敬识打断:“我看见你就来气,可是又他妈的想看!”

    冯云笙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别那么看我,”霍敬识轻蔑地一笑,“想什么事儿呢?我说想看,是因为你能让我记起我是谁。这世上没人再能让我记得我是谁了。”

    “你是少爷。”冯云笙说。

    “不,我是霍敬识。”

    冯云笙有糊涂。

    “我是霍敬识,不是他妈的霍会计,霍同志,霍……霍什么狗不通的……”

    冯云笙是真不愿意在这个喜庆的日哭一场给霍敬识添堵,可是忍不住泪。他在一汪咸的这边儿,看见那边儿也汪起了两捧泪。他从没见过霍敬识哭,今天是第一次。

    “少爷……”他从凳上起来,不知怎么就窜到霍敬识跟前,跪了。

    “你给我转过去,你算什么东西 ……”霍敬识叨叨着,声音和语调全都拐得不像样。

    冯云笙听话地转过。一一低两副肩膀都在抖。直到一桌好菜凉透了,两个人才平静来。冯云笙先动的,去投了条巾回来递给霍敬识脸。

    “少爷,我去给你包饺。”

    “你他妈的真不是个玩意儿。”霍敬识的声音从巾后闷闷地传来。

    冯云笙说:“少爷给我个机会,让我以后儿是玩意儿的事儿。”

    霍敬识看着厨房里忙上忙影,一阵无言。过去的冯云笙对于他还真就是个玩意儿,只不过不是毫无生命的摆设,是个活。但凡活,总有自己的脾气,闹了绪受了委屈,不免需要主哄一哄。可是哄归哄,不能蹬鼻上脸,那就该挨打了。就像养条小狗,打过骂过照样会凑上来。因为主还是主。这么一看,冯云笙连狗都不如,没心没肺透了!霍少爷究竟哪一对不起他?还没上主打发他,他倒反过来先把主嫌弃了。

    霍敬识再好相,毕竟也是生在宅门了二十多年的主爷。冯云笙的反颜相向让他难以释怀,因为真正打击到他的自尊心了。更何况他认为他对冯云笙超了对待一个傍尖儿该有的态度,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换来那样一场翻脸不认人。

    第六章 

    饺没敢多包,够两个人吃就行,冯云笙接了半锅放在灶上烧。他把碗柜、屉、窗台翻了一个来回,没找见腊八醋,来想问霍敬识一声,发现霍敬识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的酒瓶也基本见了底。一斤酒,冯云笙多喝了二两。他的少爷心里究竟闷了多少苦,要在大年三十借酒消愁?

    “少爷,少爷?”他过去推推霍敬识,把酒瓶拿远一些,“我扶你屋睡一会儿?”

    没动静。又推了几,除去一声糊的“嗯”,霍敬识照无反应。冯云笙先去厨房把火关上,回来搂腰架胳膊地将人一提。霍敬识比冯云笙多半,醉了酒又死沉,冯云笙费了劲才把他拖到床上,替他脱了鞋,掩上被

    霍敬识的酒量不如冯云笙,从以前就比不过。那时在登云楼,偶尔会有这么一客人:说浅不浅,东家亲自陪坐,排场有大;东家一面不,于于理说不过去。这时就需要冯云笙登场,霍敬识面客两句,再由冯云笙替他挡酒。

    这差事冯云笙最是在行,不仅在行,还相当享受,往往陪上两杯自己也起了兴致,假如客人不介意,他脆落座一陪到底。冯云笙难得有派得上用场的本事,只要不惹祸,霍敬识乐得让他替自己周旋这类不远不近的人

    有天酒楼来了一行着军装的生客。领那位的军衔不过团级,架倒是提早扎成了军,座还没落仿佛已经二斤酒肚了,从楼上一听还以为来了拨地痞氓。霍敬识一向不搭理这类兵痞莽汉,无论如何说不到一起去。在他看来还不如街边要饭的,要饭的起码不会一惊一乍。他没面,这人不值得他敷衍。不过来的次数一多,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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