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我也不骂你了，你好好回答我。你要瞒着是因为怕我责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李越沉默片刻，站起来轻车熟路找到灯台，用快要烧到
的蜡烛
燃了其他几
。室
亮堂起来，李越却放
蜡烛仓促要走。
“李越！”
李怀安叫住他，看着侄
停来的背影，无奈
：“你跑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李越背着他摇摇。
“那你躲什么，回来。”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越一边瞒他骗他，一边又能如此听话，他一发话便照
了。
李越垂着返回来，站在他面前。
“坐。”
于是又听话坐了。
听话到让他有些痛。
“你是要永远躲着我，还是要现在把话说清楚？”
李越垂眸：“我不想躲着您。”
李怀安的耐心在今天发挥到极致：“那就把话说清楚，关于那场
变，你到底为什么瞒着我？”
他并不执着于
的答案，他这样问无非是好奇李越在想什么。
从以前到现在，他似乎一直都不知这孩在想些什么。李越只喜
用行动来表明一些事
，少年时面对他寡言得
，即使现在又话多又黏人，却也从不表
心。除了那次告白，还是被
急了才说
的。
好像只有当他知李越在想什么了，他才会真正放心来。
李越还是沉默着，烛光将他凌厉的
廓照得柔和许多。只是他搭在桌边的手不自觉用力，桌布都被
了皱褶。
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抬起与李怀安对视：“我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
室光线昏暗，同样晦暗不明的还有李越的神。
“他们厌恶您，我就厌恶他们。他们驱逐您，我就驱逐他们。那些人加在您
上的恶，我都要一一还回去。”
李怀安愣住，第一次看见他
神
带着狠厉，像是浇不灭的火，熊熊燃烧着。
李越顿了顿，又自嘲笑：“这样的我您一定觉得很陌生吧，您应该还是更喜以前的我，又单纯又听话。
“您不在的这五年里，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越来越像个怪
。”
他最后：“我不想让您知。”
李怀安安安静静听他说完，盯着那双睛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突然伸手挡住，没了里的狠厉，李越仍然像个刚
大的孩，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微微张开了嘴。他没等侄反应过来，又把手移开。
李越表有些迷茫，李怀安对他：“我更喜现在的你，单纯听话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你还想着它们什么？”
李越耳朵里只听见最前面一句，“喜”二字被他翻来覆去地品，再在心里扎了。
李怀安的手掌落到青年脸侧，抚了抚他微微散
的鬓发：“只是因为怕我知你真实的样，就宁愿死扛着也要瞒我，傻不傻啊你。”
一报还一报，李怀安觉得以前缺失的教导如今都必须补回来了，他得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孩的别扭
给扳回来。
“你之前说过什么忘了吗，还想和我一起过个几十年呢，你连真实的样都要藏着，谁愿意跟你过几十年？”
李越脸上刚一受伤的表，李怀安便趁着自己还没心
赶把该教育的都教育了。
“还有你刚刚那些话，耍什么横呢，当皇帝是让你打击报复的吗？”
李怀安难得有些怂，他没料到自己对李越的影响如此之
，这简直比自己当皇帝还令人疼。
李越对于这异常地执着，反驳：“可那些大臣早该
了，别的不会，墨守陈规贪赃枉法比谁都熟练。要是当初他们脊梁骨
一些，那半
江山或许早拿回来了……您也不会去北疆。”
这倒是事实，赤余人刚打
来那群官员便怕了，成堆地给李怀安上奏，无非是让他议和。魏国军备废弛加上士气低迷，赤余人乘胜追击一路打到青州。那群老臣哭得涕泗横
，跪来求他，就差没把磕血了。
李怀安思及此，松了松：“那你也不能这么狠啊，都落话柄了，你看看那戏怎么编排你的。”
他在心里叹，变就变，哪儿有皇帝放着手不用，自己拿刀上场砍人的，何况李越也砍得太多了……这不活脱脱是暴君之举吗。聪明的当权者恨不得手上一滴血都不沾，他这侄倒好，专往血里趟。
李越自知没把事漂亮，有些惭愧。却不是惭愧自己有失君德，而是惭愧当初没把这件事瞒好，如今都传到民间去了。
他看皇叔确实没真的生气，又壮起胆跟他黏糊糊说话：“皇叔，您能不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李怀安瞥他一：“什么话？”
“您刚刚说喜我。”
太上皇
笑
不笑，拍了拍他的脸：“小兔崽，退吧。”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签约呜呜呜/////之后会稳定更新，一三五七晚上八，我们相约佩(o?v?)ノ
第18章
变的事李越也记不太清了，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恍惚的，甚至整整五年里他都是恍惚的。
从皇叔离京的那一夜开始，他便浑浑噩噩地活着。
那夜，皇叔召他到敦化殿。夜已过半，殿上却灯火通明，外面已经站满了一众大臣。李越不明所以，只听得侍传皇帝宣他，他便一个人去了。
殿没有其他人，皇叔坐在
的龙椅上，灯烛大明，却因为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神。
李怀安冲他招招手，他不敢直视，便低走上前去。
“参见皇叔。”
他坐在过分宽大的龙椅上，整个人被包裹住，失去力气一般，分毫也不能动。
“起来吧。”
李越惊讶于皇叔沙哑的嗓音，起之后忍不住抬看过去。
对方脸
苍白，的乌青更是显，双半阖着，表倒是无悲无喜。
他忍不住轻声问：“皇叔您......”
李怀安声打断了他：“魏国之，京城以外，有一半已落
了贼之手。”
少年皱眉，无人告诉他此事，他只知两国开战已有些时日：“什......什么？”
“大魏一百二十年，如今衰败至此，气数占了一半，我占了另一半。”说着轻轻笑了一声，“扭转乾坤只能待少年人了，你天资聪颖，品行端良，把魏国
到你手里，也算是给列祖列宗和你爹一个代。”
李越听懂了一半，他知李怀安这是要走，他不要这江山了，也不要自己了。如同舍弃一件小玩意，看不有什么留恋。
“皇叔，您不能走！什么把江山到我手里，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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