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又在跑路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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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儿又端着碗醒酒汤回来。

    李怀安略微惊奇:“这么快?”

    杨闵恭敬答:“草民的朋友时有宿醉之人,故草民随从常备着醒酒汤。”

    确实是纨绔弟的作风,只是杨闵为三公重臣之,未免过于亲和。

    他,两三喝完小碗里的汤,用手支着脑袋疲惫:“你们去打猎吧,我过会儿再来看看。”

    杨闵先退了,剩李行微看着他。

    “别用你那双大睛看着我,要糖吃呢。”李怀安知他是个坐不住的人,这会儿也想去玩,可他就是想逗逗李行微。能镇住这位京城小王的主不多了,刚好他算一个,虽然是用年龄和份地位镇住的,但也颇有成就

    “是想留在这儿给我肩捶背,还是想去玩啊?”

    李行微能不知他堂兄在想什么吗,定不移答:“当然是想留来了,我不止想替您肩捶背,还想陪您再喝几坛酒。”

    太上皇冷不防被呛了一,凉凉看了他一:“去玩吧。”

    恭睿王滋滋去了,只剩李怀安一个人,和亭外二百羽林郎。

    他一瞬间觉晚景凄凉的意味,闭着叹了气,老老实实待在亭里醒酒。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疼目眩的觉好不容易没了,却觉得越来越闷。他看了一烧得正旺的火炉,撑着桌案缓缓站起来,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空地上只剩那群公哥带来的随从,远山林里传来几声年轻人的喝彩。

    羽林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叫来羽林左监:“帮我找匹去。”

    小伙不知从哪家牵来一匹棕,李怀安生一丝张,手指蜷起又放开,接着一个翻坐上背。

    他今日穿的衣裳是宽袍大袖,坐上去时差压到袖往旁边一歪,几乎摔去。狼狈地稳住后,他才后知后觉受到各骤然活动开来,就像生锈的刀刚从鞘里来那一

    羽林左监在刚才意识张开双手迈了一步,试图接住他。李怀安瞥了他一,笑:“我去附近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便双发力轻轻夹了一腹,连人带瞬间窜去,快得羽林军都没反应过来,即使回过神来也追不上,太上皇的影早已消失在林

    许久没骑,李怀安被颠得浑不舒服,在雨天气疼痛的骨这会儿又开始疼起来。但他顾不得这些,衣袖被风兜满,风景在侧转瞬即逝,耳畔除了风声就只有自己杂的呼,他心里从未如此畅快过。

    他一气骑到林,停气。不远就是那群年轻人打猎的声响,也不知是哪几家公笑得如此放肆,鸟都被惊得飞。

    李怀安正想过去瞧瞧,一声尖锐的呼啸突然略过耳边,不远一棵树随即被一支羽箭。他意识伏低,转朝箭来的方向看去。

    他看见了几个赤余人。

    纵使李怀安已经想不起在北疆的所见所闻,但他仍记得在两军对峙的战场上看见的赤余人。

    那些带着原始兽的赤余国人,盔甲面是糙又厚重的麻布衣服,束袖用兽成,箍着手腕。稻草似的发披散来,有些年轻人还结几小辫,垂在鬓边。他们的武多数是重刀,大结实的足以支撑他们挥着大刀左右劈砍。一刀去,鲜血能溅得又远又密。见血越多,赤余人杀得越兴奋,他们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战场而活。

    那些人里也有弓箭手,他们的弯弓比原人的更大,弦也更。拉满了弓,箭一发必定破穿骨。

    就像刚刚那一箭。

    李怀安只看了一便转拉动缰绳,双狠狠一夹,嘶叫一声后飞速跑了起来。

    来不及掉去找羽林军,离得太远,他只能朝着围猎的方向奔去。然而后也传来蹄声,一近。

    树林本就不适合驾疾驰,李怀安握着缰绳,听着后善骑的赤余人越来越靠近。

    箭发的呼啸如雨一般从他周飞过,他咬牙艰难伏在背上,右边肩膀被箭尖扯

    不远的笑闹声还在持续着,他却好像怎么也到不了那里。

    李怀安低骂了一声,放开声音大喊:“李行微!”

    群鸟乍起,那似乎稍微安静来。

    “快过来!”

    他用尽全力气喊完这句话,嗓生疼。话音刚落就听见蹄声从左右包抄上来,他后颈一痛,随即坠黑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卡文,更得有晚,我什么时候才能丝地写完一章QAQ

    第9章 

    李怀安醒过来时浑酸疼,骑狂奔的结果就是他这把老骨被颠得差散架。双被蒙住,他觉自己坐在一架车上,背靠着车,动弹不得。

    狭窄的空间,双目视不清,浑浊的空气窜他肺腑里,又被沉沉呼来。

    这觉太过熟悉。

    他脑海里嗡地响起来,一些零散而短暂的记忆陡然凝在一起。

    这段记忆同生辰夜那个一闪而过的片段一样,这次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

    他记起来了,自己靠在昏暗的车厢里,被疼痛细细密密缠绕着。车外不知是何,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浑浑噩噩过了很久很久。他心只有一个烈的愿望,他要回到魏国都城。

    他甚至能清楚地会到那绝望,日月光影透过厚厚的车帘变得模糊,来来回回换了几个回的明暗,他一概不知。后是否有敌人穷追不舍,前方是否有他的故都故人,他也一概不知。

    他唯一明确知的,是他命不久矣。

    李怀安一边忍受着记忆奔涌而来的痛苦,一边浑浑噩噩地想,原来他真的是从北疆逃回来的,逃得狼狈不堪,还差死在半上。

    他被骂得没错,自己是逃回来的人质,是罪人。可他为什么要逃……李怀安再去想其他细节时,脑袋仿佛被一悬着的针狠狠扎,阻止他想起任何事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他当初又为什么要去呢,堂堂一个皇帝说去就去了,从此连逃也是罪大恶极。

    李怀安从回忆猛得,如同溺之人终于浮上面,嘶哑着大气。

    还没能缓过气来,车厢里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太上皇您没事吧?”

    这嗓音有些熟悉,他反应过来,是杨闵。对方的嗓音平静而柔和,又问了他一句:”您说要逃回哪儿?“

    李怀安气,勉稳住呼,只是心还很快。

    “我刚才说过话吗?”

    杨闵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是:“您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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