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对他而言都不存在了，只剩耳边一缕属于纪征的声音。
他迟迟没有说话，手
没吃完的冰
儿渐渐地
化了，像一滩化的冰淇淋似的黏腻腻的顺着他的手指往
淌。冰凉的刺激
让他稍稍回神，他用肩膀夹着手机，从驾驶台上的纸巾盒里
一张纸巾
拭手上绿
的粘腻
，
：“
电房已经被拆了，我看不到你。”
纪征也迟了一会儿才低声：“我也看不到你。”
他虽然看不到纪征，却能从纪征的声音里看到纪征的脸，纪征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比记忆里更添了沉毅和稳重，但他从来没有听到纪征用这
语气说过话，声音里的纪征似乎在失落，在惆怅，在伤。
夏冰洋心里好像被人拿针刺了一，一阵刺痛过后，心慢慢冷了去，又慢慢
了起来。
夏冰洋怕暴
自己的
绪似的，把手机从耳边拿来
握在手里，趴在方向盘上默默地调整自己的呼
，等到自己平静了来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一时间，他和纪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说
什么。
纪征拿着手机往停车的路边走，微低着
，留神听手机里的声音，但是电话那边始终寂静，最终还是他打破沉默。
他勉
笑：“能和你取得联系，我很
兴。”
夏冰洋慢慢坐直了，低垂着眸
，沉寂的脸上一丝细微的笑容：“兴吗，我听不来。”
纪征走到路边，拉开车门坐在车里，：“真的，我很兴。”
夏冰洋心里明明信了，嘴上却说：“我不信。”
纪征听着他在手机另一端说话，心里忽然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冰洋闹脾气的方式依然这么孩气，夏冰洋语气单纯的执拗，和因心烦闷而刻意彰显的冷淡，都和许多年前和他打羽
球打输了，便把球拍往地上一扔，对他大呼‘不公平！风都往在我这边
！’的夏冰洋毫无差别。
听着夏冰洋对他任
的发脾气，纪征心里泛起层层
意，似乎和他夏冰洋从来没有远离过，夏冰洋还是那么信任他、依赖他、亲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近到可以随时
碰到彼此的地方。
纪征制自己不要再回忆过去，也不要再继续
想去，他怕自己会失控。他把手机拿开，仰看着车厢
叹一
气，然后微微笑着说：“是真的。”
夏冰洋微乎其微地从鼻里轻轻‘哼’了一声，轻地几乎捕捉不到，：“反正我不信。”
“那我怎么
，你才相信？”
夏冰洋微微翘着
角，淡淡：“再说一遍，我就信你。”
纪征便：“我很兴。”
“兴什么？”
“听到你的声音，我很兴。”
夏冰洋又把手机拿来，防止声音漏
去似的用手捂住，扭冲着窗外笑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刻意把自己的声线拿
的平静又清冷，对纪征说：“我也是。”
纪征无奈似的低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夏冰洋等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不说话？”
纪征：“听你说。”
“我说完了，你说。”
“我不知该说什么。”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我？”
纪征沉默片刻，：“当初说好了不再联系，我不想打扰你。”
夏冰洋顿时就恼了，方才有意让对方受到的成熟和稳重全都崩塌：“谁跟你说好了，你别胡说八！”
纪征再次沉默，许久才：“抱歉。”
夏冰洋再次扭看着窗外，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我不想再提那件事。”
纪征：“好，不提了。”
虽然没人看的到，但夏冰洋还是故意冷着脸，又：“你在国外，我联系不到你。我只能等你联系我，但是你一直没有联系我。”
纪征笑：“现在不是联系上你了吗？”
夏冰洋:“但是我看不到你。”说完，他皱起眉，忍无可忍似的问：“你到底去哪儿了？”
纪征放
看了看四周，：“我现在就在电室。”
“我是说你后来去哪儿了？我一直联系不到你。”
纪征现在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夏冰洋的过去对他来说是未来，他并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只好沉默以对。
夏冰洋也很快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奇蠢无比的蠢问题。
虽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纪征还是向他保证：“我现在还不知，不过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系，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及时告诉你。”
这句话很听，夏冰洋被他安抚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纪征不想继续这个充满未知的话题，有意把话题岔开，问：“你让我去找的那个女人是谁？”
“没谁，只是一桩车祸……”
夏冰洋蓦然噤声，双盯着挡风玻璃前被
光晒的发黑的公路，顿了片刻才：“纪征哥。”
“嗯？”
“你在12年7月17号？”
“是。”
夏冰洋心里顿时有些振奋，自言自语：“那场车祸对你来说只过去了四个月。”
纪征听到了，追问：“什么车祸？”
“你今天早上见到的女人叫栾云凤，她的丈夫在车祸撞死一个人，结果在逃逸过程在又发生车祸，她的丈夫也死在了车祸。车祸现场就是718国的电房附近。但是栾云凤说当年车祸现场还有第二辆肇事车辆，意外死亡的不是肇事者，而是受害者。我手里的案卷资料不齐全，案发现场路边的住
也大都搬走了，调查有很大的难度，但是你……”
“你想让我帮你调查这起车祸？”
纪征平静地截断他的话。
夏冰洋悬着心问：“可以吗？”
纪征轻轻一笑：“当然可以，你的事，我怎么能不帮忙。”
“那太好了，我把资料给你发……怎么发不过去？”
纪征毫不意外，毕竟他们之间隔着六年，能够通话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件了，资料当然无法跨越时空发送过来。
纪征：“不用发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到。”
手机里传一‘刺啦’电
声。
夏冰洋看了看信号格，果不其然，信号正在逐渐衰退。
他正要说话，就听到纪征微不可察地叹了一气，：“次再聊，冰洋。”
夏冰洋握着手机，似乎想握住最后一格仅存的信号，向他追问：“什么时候？”
“很快，我保证。”
他只保证会再次和夏冰洋联系，却没有解释该如何保证，他也解释不清楚。向夏冰洋立保证后，通话就断了。
纪征看着黑了屏的手机神，直到
上的汗被车里的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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