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客啊，忙到钱都不想赚的杜老板居然给我打电话了，有何贵
哪您？”</p>
<p> 这个鬼佬就这德行，
把挖苦当幽默，杜
章习惯了，只
有事说事：“你在分局吗？我想查一个昨天夜里才转生的鬼魂，你帮我看看，他有没有去你们局里报
。”</p>
<p> 何拾这会儿还在家里浇
，不过他家就在分局背面，穿个院门就到了，他好奇地说：“我
上过去，你要查的人叫什么？报一
生辰八字和命
。”</p>
<p> 因为魂魄质轻易飘，幽都造结印册用的都是时间坐标，八字加命，等同于人间的
籍地。</p>
<p> 杜章知他们的规矩，也会换算天地支，很快报：“叫陆陶，你认识的，生辰是葵酉年……”</p>
<p> “二月十七，命是申，是吧？”何拾打断，“你那个员工
车祸的事我知了，陆辰半个小时之前刚问过我。”</p>
<p> 防异办和无常分局在治安上是联动的，既然陆辰问过，那说不定都有结果了，杜章说：“嗯，那你查过了吗？”</p>
<p> “查了，小陆看着像是个
命的人，就是申是迁移，变数太多了，唉，”何拾惋惜地说，“半个小时之前我去查的时候，他还没有来报，魂魄好像‘遗失’了。”</p>
<p> 幽都的魂魄机制和人间众所周知的
曹地府不太一样，幽都里没有
面和孟婆汤，人的魂魄也不用拘押，它们
本承受不了人间的地气，一旦魂
化了就会自动飘向幽都开在人间的小千世界，也就是各个分局里去，不然就会被
气
化。</p>
<p> 当然，某些
烈的执念可以延迟这个过程。</p>
<p> 遗失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一般这
况在警局里，用的词可能就是逃逸。</p>
<p> 逃逸之后又没有被气炼化的鬼魂，就是人间的厉鬼，幽都的违法分
，这一旦被逮住，是会
照节轻重不等，判
罚资、关禁闭，甚至去虚耗地里落树的。</p>
<p> 照陆陶生前的
格，他应该是不敢主动逃逸的，那么就剩两个可能：第一，他有去不了的阻力；第二，他的魂魄也死了。</p>
<p> 人会死，鬼也会，可鬼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p>
<p> 对于这个问题，人间有本叫
的书，书里提过一句：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1]</p>
<p> 但这些个聻、希、夷家住何方，年约几何？三界的著作里又无一提及。</p>
<p> 连幽都的鬼们都不认识聻，杜章自然更无迹可寻，他挂了电话，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p>
<p> 五分钟后，他
了医院，但了十分钟才停好车，轻车熟路地去了停尸房，只是他还没走到，就碰到了坐在台阶上
烟的陆辰。</p>
<p> 陆辰今年虚岁三十，
眉方脸，留着平，看起来刚
悍，平时是二队的一把手，
却有
愁苦，连基本的文明素质都不要了，面前的地上不是烟就是烟灰。</p>
<p> 杜章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两，然后径直越过他，去了走廊尽那间没有挂牌的房间。</p>
<p> 这里说是停尸间，可其实就是空屋里面摆了一堆担架床，冷柜和解剖室倒是也有，只是陆陶用不上。</p>
<p> 此刻他就躺在屋里靠门的担架床上，白布只盖到了
，脸
在外面，大概是离开得很快，惊恐隐约还留在表里。</p>
<p> 杜章没去，隔着门上的玻璃条看了他好一会，心里很难不觉得后悔。</p>
<p> 也许昨天临睡之前他多打一个电话，事或许不止于此，但悲剧归结底，还是肇事者的责任。</p>
<p> 杜章折回去坐到陆辰旁边：“不是找我过来聊天的吗？你想聊什么。”</p>
<p> 陆辰一气将剩的烟
到了烟附近，接着将烟
往地上一杵，吞云吐雾地说：“聊陆陶的鬼魂吧，他的魂不见了。”</p>
<p> “不见了”这三个字让杜章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余亦勤，因为他昨天也说过，他的妹妹不见了。</p>
<p> 然后陆陶和古
晓，又都跟那个工地有关系。</p>
<p> “我知，”杜章说，“我刚问过何拾了。”</p>
<p> 陆辰心里堵得不行，说着又抖了一烟，叼在嘴里说：“雁说你昨天晚上去过办里，跟另外一个叫余……”</p>
<p> 说到这里他的语调拖，珠往上翻了翻，似乎是在回忆。</p>
<p> 陆队日理万机，不记得众多案
的一个报案人姓名十分正常，杜章提醒：“亦勤。”</p>
<p> “对，余亦勤，”陆辰恍然大悟似的说，“她说你俩一起去报的案，那个案我还没时间看，你是目击者，你跟我讲一讲算了。”</p>
<p> 无论是从陆辰痛失亲人，还是这人曾经跟着他共事的角度来考虑，杜章都不至于吝啬几句话，他复述了一遍工地上的见闻，同时没忘记提及余亦勤走之前的提醒。</p>
<p> 他说：“余亦勤给了我一个那只鬼的泥塑，我不知有多像，东西我放在车里了，一会儿拿给你。”</p>
<p> 陆辰了，思索了片刻后说：“从你说的这些
容来看，那个余亦勤的妹妹的失踪，工地上的人命案，还有陆陶的车祸，有可能都是同一伙势力的，对不对？”</p>
<p> 放在平时，杜章不会接这句话，他时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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