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夜歌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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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邓伯小心翼翼收起那叠钱,听阿明冷声:“记住别讲,好把。”

    而距码十几里外,很快将被尖鼻咀码众人淡忘的哑仔正贴着轿车的后窗玻璃,满好奇地打量不远的三层的红平房。

    第四章

    林展权将他带上楼,钥匙一转拧开房门,语气温和地唤人去。

    少年低着蹭了几步,看着米的地板砖迟疑片刻,将两只松松垮垮的脏鞋脱在门外,赤着脚跟过来。

    脚很白也很纤细,像女孩

    林展权给他取了双拖鞋,对方很小心地踩去。他指指椅,开:“坐。”

    哑仔闻言扶着椅背将挨到上面,目光有些张地游移着,不敢看人。

    林展权的目光落在他握的双手是,纤白净的十指泛着的红,还有先前被巡警打伤的淤青。

    “哪个的船,州佬还是十三东?”

    林展权想问珍珠的来历,也想问哑仔的来历。珍珠与人都是好货,但船从和兴胜堂走货必须给买路费,这是所有字的规矩。元朗区一带油比不得葵青、荃湾,航船来去的款是一笔大,每月可以养活两个堂的兄弟。

    他初当话事人的几日,有私船为了省几厘买路费趁夜,被的手在近岸不远凿沉。船老大过十二刀丢河里杀儆猴,剩的人把几袋烟土抬到码上。

    有人说,阿权比兴叔还狠。

    但不狠这一次,其他船就有无数个一次。

    哑仔愣愣的看了他一,轻轻地摇了摇,又默默垂帘。

    “除了你还有无其他人过来。”

    哑仔还是摇了摇

    “你几岁?”

    哑仔思考的神,开始掰手指,最后比的数字林展权也不知是多少,姑且当他十六岁。十六岁,早过了鸭的年纪,但确实生得好看,也卖的去。

    林展权想,或许被人多养过两年,就是准备向主顾谈一个破的好价钱。他随意探问了几句,至于哑仔知或不知答案,似乎并无所谓。

    船上的一件货去飘到岸边,被人捡到用在别,原主没有什么可说的,何况他已经在元朗。和兴胜在元朗地盘上的一切,都是林展权话事。

    到晚些时候,手耀仔和阿明赶来回话。他们讲,哑仔没有任何的份背景,就像所有偷渡来的灰鼠一样,甚至没几个人记得清楚他的相。至于林展权怀疑可能有带着海珠的私货船,他们问过两个沿岸的堂,都说每天盯着也没有人看见。

    林展权应了一声,:“嗯,我有事同阿媚讲,你们开车去楼等我。”

    他看着蜷在沙发里睡着的哑仔,回房拨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喧嚣的背景里传来一个女人柔婉的声音:“权哥?是我,阿媚呀。有什么吩咐?”

    林展权:“阿媚,寿桃过两日再去订,我到件靓货。”

    阿媚笑:“我刚要去金铺订那只两片叶的款式,现在只能同他们讲声先停手啦。权哥说是好货,那一定是最好的货。我听人讲呀,之前大只华要条虎鞭送过去,权哥你是不是准备条龙鞭送给郑伯贺寿呀?”

    林展权也笑了:“金牙梁送鞭,大只华送虎鞭,每个都送鞭!不过我最知他心意,其他人送鞭,我就送只鸭给他火,这样刚好。”

    阿媚有些嗔怪:“权哥,鸭你不问我要,还去买,被人知真要笑到我脸都黄呀。”

    林展权:“郑伯年纪大了嘴叼啰,光又,玩只鸭仔还要人又听话又靓。你手上那些自己用都不够,别把自己的靓货都送人。我手上这个养两日先,礼拜你过来带他件靓衫,贺寿的时候穿。”

    阿媚笑了笑:“知啦,权哥。你讲得他这么靓仔,到时让我看先啦。”

    林展权叩了电话,回客厅将哑仔唤醒。

    “这几天先住在这,我平时要事,你不要跑。”

    哑仔听他愿意将自己留欣喜的表,立刻,坐正一动不动。

    “厨房有东西吃,没有的话阿明给你送。你先睡这张沙发,等会给你条毯。记住,不好碰其他东西。”

    哑仔抬看他,乖巧地“嗯”了一声,他指指自己又摆摆手,示意不会碰。

    “过去冲个澡先,把上衣服都换掉。”林展权从衣柜里拿了条巾,递到他手上:“过两天找人带你去件新衫。”

    哑仔听话地抱着了浴室,他脱衣服,摸索着拧开温

    林展权看了表面,将一睡衣放在房间外面的条凳上。

    他走楼,对等在车里的阿明与耀仔:“走,回堂开会。”

    “是,权哥。”

    如意坊的豹豪是条废柴,不等于义安其他堂也都是废柴。几天前,和兴胜屯门龙鼓堂义安蓝地堂上门踢馆,两方人你来我往街混战,砍得血成河。义安红尖刀财一路,杀到距龙鼓堂不到半条街的番东档放火。虽然靠着隔支援,龙鼓堂最终勉义安的人压回去,但坐馆阿宏确实丢了脸面。

    耀仔初闻消息时笑他:“堂边都被人放火,阿宏真是没用。”

    然而仅仅一日后,屯门话事人炳佬就在和兴胜的月会上了林展权来答话。

    “嗱,权仔,你知阿叔直,别怪我讲话难听呀。今日我用份提你两句,不是说想怪谁,毕竟刚接阿兴的班没几月,你一定想搞名堂给标爷看。但后生仔就是后生仔,来捞不能光靠打,还要靠人面、面同脸面。你次次都直接往义安上动手动脚,不讲人面面就是搞到他们没脸面,那他们又不会给我们脸面,最后搞到大家都没得捞。你说是不是?”

    林展权笑笑:“炳叔,元朗了名的穷呀。你别怪我狼吞虎咽,阿兴叔留了整家人等我养,我没法开饭,那只能抢外人的饭啰。”

    龙标爷听两人话间机锋,摆了摆手,低声:“吵什么?事还不都是为了找餐饭,讲这么多不如去赚多几个钱。”

    元朗原话事人兴叔死后,外有义安、永福步步有炳佬、雷公不念龙标爷亲林展权接任,话里话外要分堂。外人看来,林展权起先是避、之后是忍、然后是磨、最后是打,几回来元朗区竟然还是原来那五个堂,半分地块不少,赚得比以前要多。此后各偃旗息鼓,无人再提分地盘的事。明人看得标爷重林展权,都这人只要熬得住,便能前途无量。

    阿明、耀仔等人从林展权当堂时就成了他的手,皆忠心耿耿。最恨的不是州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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