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 - 分卷阅读46

    <p>：“好了药都吃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他看着世锦：“哥们儿谢谢你大半夜给我送药过来，都这么晚了赶快回去，你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p>

    <p>　　“江哥！”石远急急忙忙站起来：“还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除了吃药还能什么？”</p>

    <p>　　“明天要去医院肝肾功检查，还有服药期间可能会现、恶心、没有甚至幻视之类的反应，我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发到你们两个的手机上了，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p>

    <p>　　焦哲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拜托我也是医生，这些容院里每年给手术科室培训时都会调一遍，你放心吧。”</p>

    <p>　　石远一脸肃然抓起焦灼的手指尖，那么小、那么不起的一个，手术已经结束了几个小时，那个小现在已经是极浅的红，再过一两天它将会被新生组织完全覆盖和填充，如果不是里面有着致命的可怕病毒，它会像这世间任何一个人一辈一定会有的小伤一样，被忽略、被遗忘、被永久抛在脑后再也想不起来。像某个忘了带伞的雨后、像某个朋友偶尔的失约、像在拥挤的地铁里被一个很久没洗澡的人不经意撞了肩膀，当时的小小不快会被后面发生的事迅速碾过，再也不留一丝痕迹。</p>

    <p>　　可是现在，HIV已经从哥哥指尖的这个，悄无声息细血、再由一刻不停歇的血循环和淋循环带去全。</p>

    <p>　　石远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最后一次门，和往常任何一次平常门一样，爸爸拎着行李站在妈妈后笑眯眯看着他，妈妈一边摸着他的一边略带惊奇地回跟爸爸说：“你有没有发现小远最近了不少啊？”</p>

    <p>　　婆婆啧啧两声“你们竟然才发现？”地摇摇，还是笑着抓起他的手：“快跟爸爸妈妈说再见，”又促：“快走吧，家里有我你们都放心。”</p>

    <p>　　那一幕，看上去也是无数个人、无数个生活片段最普通一个，可是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永远也回不去了。</p>

    <p>　　石远木着脑袋跑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前的字仿佛是跃的密码，让他看一句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而当“艾滋病晚期并发严重染和恶瘤”、“艾滋病终无法治愈、只能靠药控制病展”的字样闯帘，更是颤抖得连鼠标都握不住。</p>

    <p>　　全看完之后，石远红着睛呆呆坐了好久，然后一声没吭爬上床像尸一样躺，不盖被不说话、一动也不动。焦哲挨在他边躺，轻轻叹了气拍拍他肩膀：“狗你也过警察，医生和警察都是职业暴的危人群，这是没办法的事……，而且1000个人里面只有不到5个无效，哥哥我应该还没那么倒霉；反正现在能的都了，你就别再费脑了。”</p>

    <p>　　石远还是没反应，焦哲凑过去正要再说什么，窗外微凉的月光清清楚楚照石远角两侧的泪痕：“哥哥，我知……，可我……就是难受。”说完翻过来搂住焦哲的脖，把脸埋他的膛。</p>

    <p>　　一夜无话、一夜无眠。就这样，让我们彼此拥抱吧。</p>

    <p>　　比赛的地方竟然就叫大庆赛车小镇，离机场很近。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这么靠北的地方，尤其是南方大的焦哲觉得很新奇。才十月份当地已经很冷了，吃着腾腾的酸菜白血锅、喝着当地最名的晓雪啤酒，哥哥看上去心很好——石远一开始不想让他来，这28天就待在家里好好吃药静养，但江哥说好心和时吃药同样重要，那就来吧，闻闻赛场上呛人又迷人的胎烟、看看狗我怎么率领我的漂移战车狂野横走，即使……即使最后真的有被宣判的那天，我们也在一起拥有过很多快乐的日。</p>

    <p>　　第一天是单人单车的“单走”排位赛，也是石远寄希望最大的一场，目前他不仅是这个圈里的小透明、也是所在车队里最年轻的选手，只有这一场分数上去了，才有机会到双人双车的“追走”和后面菏泽与沙两站比赛。</p>

    <p>　　焦哲并不完全得懂规则，他只是被引擎一阵又一阵响彻天际地怒吼、被车辆在几近失控仍能顽起舞、被后以毁胎的方式拉几乎淹没半个车的烟所震撼，不知不觉跟着周围人一起挥舞手臂和大声呐喊，这觉真是太了！</p>

    <p>　　大屏幕显示目前的最分是99.32、时速151.3km/h，很快该到石远上场。</p>

    <p>　　99号，蓝白相间的车。</p>

    <p>　　我家狗。</p>

    <p>　　几十秒一瞬而过：速度、车姿态、修正幅度、行经路线、胎烟大小……，焦哲屏住呼不敢眨。</p>

    <p>　　大屏幕闪了一亮成绩：93.79、时速146.5km/h！第一次就超过90分！远远看到冯大哥举起V字冲石远示意，焦哲也骄傲地笑起来：我家狗真是好样的！</p>

    <p>　　石远的脸倒很平静：“我还想超过95给哥哥报喜呢。”</p>

    <p>　　“哪能一吃个胖，”焦哲着石远刚从盔里扒拉的糟糟的发：“慢慢来，我看好多车手年纪很大都秃了，你还是个小孩以后路着，不着急。”</p>

    <p>　　“没有，”石远笑了：“人家不是年纪大，只是发少而已。”——发最少的就是93.79那人，漂移老将、去年WDS世界汽车飘移系列赛洛站的亚军。</p>

    <p>　　我们次见喽！石远暗暗想。</p>

    <p>　　“焦哲，张世宇和钱岳波来江林开会，想约几个同学聚一聚，你今晚有空嘛？”世锦是他们班乃至整个年级的路路通，谁来江林都会找他面牵。</p>

    <p>　　焦哲有犹豫，张世宇是他们班的还比较熟悉，钱岳波是腔系的，五年都没怎么说过话。&nbsp;</p>

    <p>　　“来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