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122

    <p>门科室，被安排在院区偏僻大楼的偏僻一角，仿佛跟他沿路随便走去开胃药的小医院也没什么区别。</p>

    <p>　　现如今他倒是真正见识到了——大名鼎鼎的北京协和医院，到底是怎样一片战场。说是战场并不为过，这间空气窒闷的挂号大厅便是冲锋第一线。窗前人攒动不说，排号等位的椅全坐满不说，甚至有人抱着铺盖卷蹲在墙角，看样是好了放线打持久战的准备。</p>

    <p>　　然而这些似乎都与李白没有关系，有医生给他开路，连那些倒卖专家号的黄都敬而远之。</p>

    <p>　　认识医生原来这么用的？</p>

    <p>　　“前天就给你预约上了，今天本来我休息。”在加急窗排队时，方昭质这样解释，兀自站在两人前面，说话也不回。等排到了他又：“社保卡给我一。”</p>

    <p>　　一边跟玻璃墙后的护士致意，一边半侧过，把右手摊开在李白面前。</p>

    <p>　　“我没有社保卡，”李白注意到他的腕表，好像祝炎棠也有一只类似的，“份证行吗？”</p>

    <p>　　方昭质这才转过脸来，有惊讶的样，随后又看了看杨剪，才说：“可以。”</p>

    <p>　　李白递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证件，那上面的相片是他十九岁的时候拍的，方昭质光明正大地扫了两，才把它递窗。</p>

    <p>　　新门诊楼与挂号厅仅有一路之隔，走几步就到了，但方昭质领走得飞快。在电梯里他一言不发，杨剪也一言不发，什么师兄师弟，他们仿佛互不相识，各自有各自的沉闷心事，也各自被固定在鱼罐里，跟李白之间夹了几个病人。</p>

    <p>　　搞得跟看一真人就能确诊似的，李白有些好笑地想，说不定你们俩刚刚私打了招呼，都知我是真的要死了。</p>

    <p>　　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啊，反正自己也早就接受了。</p>

    <p>　　挤过科室走廊的人群，到最靠里的那间诊室，把门咔嗒合上，方昭质上那绷绷的劲儿却又陡然松了来。他扯了扯领结，在屋里那唯一一张诊桌前坐定，敲了几键盘，“在外面得低调，咱不能显得太熟，”他笑，“人家都在等着呢，就你不用排队，虽然今天本来就挂不上我的号，我这是加班。”</p>

    <p>　　李白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却听杨剪：“辛苦了。”</p>

    <p>　　“您吃错药啦？你是我师兄，跟我客气什么啊，”方昭质的目光从电脑屏幕开，朝杨剪眨了眨睛，“帮我烧我就不辛苦了，就那个红的钮，一。”</p>

    <p>　　杨剪走到诊室一角的饮机前。</p>

    <p>　　李白别过追着他看，却听桌面被笃笃敲了两声，“你的大概况我听说了，”方昭质说，“无重疾史手术史，但有酒依赖，还有神类药服用史。现在药还在吃吗？”</p>

    <p>　　李白盯着地面，了：“嗯。”</p>

    <p>　　“确诊之后我们再看看，说不定要暂停服用，你记得把自己平时吃的药整理一，最好列个单给我，”饮机动静大，轰轰作响，这是烧起来了，方昭质瞟了两，目光又落回李白上，他似乎很喜这么盯着别人对视，“病症是一次查血偶然发现的，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统共看过两家医院对吧。”</p>

    <p>　　而李白只能听见那声音在自己背后，杨剪似乎走近了，又似乎没有，“他和你说的？”</p>

    <p>　　“你哥吗？对啊。”</p>

    <p>　　“你刚才说酒依赖，”李白却，“这个我没有。”</p>

    <p>　　“客观一好吗，这样对我们判断病是有帮助的，”方昭质拎起一支钢笔，眉不知何时蹙了起来，“上医院查血不就是因为酒毒？”</p>

    <p>　　“那是过！”李白猛地回，杨剪正在自己后，“我没有依赖，这几天在山里待着我一滴酒都没喝，我想都没想！”</p>

    <p>　　而杨剪住他的肩膀，却看向诊桌另一面：“抱歉，我说得不准确。”</p>

    <p>　　“行吧，依赖不一定有，但酗酒是既定发生的，”方昭质抬手，“给我看一诊断报告吧，要加拿大医院的那份。”</p>

    <p>　　李白默默报告册，剩那一沓被他在手里，“还有国的。”</p>

    <p>　　方昭质翻了两页，都不抬，“哪家医院。”</p>

    <p>　　名字好一串，李白本想看手机备忘录，却发觉自己还记得，于是他就背了来。“全面检查在国外我不起，”他又，“国的那份更详细。”</p>

    <p>　　方昭质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却随手放在一边，几分钟的集沉默之后，他把英文报告读到了最后一页，“这里面没有任何一条结果能诊断你得了癌症，”他展平纸张，照折角标记给两人指他拿钢笔勾的几，“它只是检测到你血AFP等等一些指标异常，判断是肝肾功能问题，建议你检查而已。”</p>

    <p>　　只见杨剪两手兜，正望着窗外，仿佛心不在焉，李白的脑袋又低了去，他默默把那一厚沓文报告推到方昭质面前。</p>

    <p>　　“说实话，这医院我没听过，你可能是找到莆田系了，”方昭质放柔声音，凝望着李白，竟显同的意味，“先去检查吧，这份我也会看的，放心。”</p>

    <p>　　打印机方才吐一张纸，现在已经凉了，他把它到杨剪手里。</p>

    <p>　　李白不觉得自己照单一项一项地跑科室检查会差错，但方昭质似乎就这么认为，至于被他光荣托付的杨剪是怎么想，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