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20

    <p>两人回来，他就拎起包要班，而灯灯拉李白在另一个沙发坐，拿了他一串烤面，问：“你都看见了？”</p>

    <p>　　“嗯，”李白攥剩三支竹签，虽然不吃辣，但他才不想全拿去请人吃夜宵，“我不会和别人传的，这你放心。”</p>

    <p>　　“哈哈，没关系啦，其实店里很多人都知，”灯灯斜着角，目光扫过正往门走去的阿钟，“那家伙是个老板，我去年认识的，送我很多东西，人也蛮不错，就是不给我钱，也不让我挑礼，好像手里有什么就拿给我什么。”</p>

    <p>　　李白想起那盖手机。每天都没有电话找灯灯，也少见他发短信，可能大分电量都被他用来玩贪吃蛇了。</p>

    <p>　　“你们住在一起吗？”李白委婉地问。</p>

    <p>　　“当然不！要是能住到他家我可要谢天谢地拜菩萨，”灯灯一个劲儿笑，“但人家肯定不愿意啦，半小时就能在车里解决的事，养着我什么，生意人不亏本生意的。”</p>

    <p>　　“解决什么？”</p>

    <p>　　“哈？就睡觉啊。”</p>

    <p>　　李白了几秒琢磨“睡觉”的意思。</p>

    <p>　　“女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再确认一。</p>

    <p>　　“你真笨还是假笨，当然男的。”灯灯翻起白，用牙尖咬一截烤面，发的嘴沾上红红的辣椒面。</p>

    <p>　　“那怎么睡？”李白已经麻了。</p>

    <p>　　灯灯难以置信的表，“我以为你和你哥——”</p>

    <p>　　“放！”李白叫，“我哥有女朋友。”</p>

    <p>　　“所以你那么讨厌你嫂嘛，”灯灯笑盈盈站起来，手里挥动那串烤面好像舞，“哦我懂了，你是不知怎么搞对吧，不知男的和男的也能舒服，想不到小白哥真的是个土包！”说着他又在茶几边蹲，歪歪扭扭写了串网址，就在阿钟刚刚翻过的故事会扉页上，“很简单的，我天天在上面学样，一看就会！”</p>

    <p>　　他地了李白已经僵的肩膀。</p>

    <p>　　李白没有喜过别人。</p>

    <p>　　关于“喜”这个词，他意识想到的就是尤莉莉喜杨剪，而杨剪也喜她，所以他们常常在一起待着，名正言顺，无忧无虑，如任何有男女那般，可以亲吻，拥抱，牵着手消失在某条没有路灯的巷，撇所有人，因为他们是一对侣。</p>

    <p>　　但是现在，男的也可以喜男的？</p>

    <p>　　两个男人在车里，在床上，也可以些别的事？</p>

    <p>　　他这个年纪当然不可能没有·望，然而自己解决的时候，他总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非常难过，完了，手里了一小滩，他更是几乎想泪。唯有某些一闪而过的念除外，那时他会想到杨剪，在闭眩的那几个刹那，他能在前的光圈和影里看到那对乌黑眉，是抓不住的对视，那么重清晰，就像钢笔漏墨。</p>

    <p>　　当然也问过自己原因，是脑不清楚，是无法自控，他到害怕的时候就必须得想什么人，就像他蹲在冬青丛里等待谁把树枝扒开，谁的脸孔，而除了杨剪之外没有谁会去扒，也没有谁是他在等的。</p>

    <p>　　现在看来，还是这样吗？</p>

    <p>　　是不是太蠢了？</p>

    <p>　　李白直直地盯着手里那张撕的扉页，坐在铺了被的洗床上，开始琢磨哪里还有他在南京常去的那不需要登记成年的小网吧。如果灯灯在，在骗人——他竟希望灯灯说的都是胡言语。</p>

    <p>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来显示两个字：哥哥。店里信号不好，李白冲到外间，也来不及开灯，锁的玻璃门外车龙还未平息，灯光和树影纷纷照在镜上、地上、他的脸上，他了接通。</p>

    <p>　　呼还没平复，“哥”叫了声，传耳朵的却是尤莉莉的声音，“小白啊，”她柔声说，“听你哥说明天你想一块吃顿饭？”</p>

    <p>　　“没有，”李白看到镜，自己的表瞬间变得平静，“我们说好了是后天。”</p>

    <p>　　“嗯，后天是因为明天没空，他本来是要陪我过五二零的，我你嘛，现在没几个人过，比人节有意思。”尤莉莉笑，“但我一想，带上你也行，就明天午六，待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在那儿等着我们。”</p>

    <p></p>

    <p></p>

    <p>第11章&nbsp;杀人犯</p>

    <p>　　五月二十日午五四十分，新新宾馆一楼大堂——或许也称不上是大堂，暗而窄的十几平米空间，天板压得很低，往里走两步就是往上的楼梯，一面墙被货架占满，剩的位置只够摆得一张老式的布艺沙发。李白就坐在靠墙那唯一一张沙发上，盯着对面墙上挂的世界时钟。</p>

    <p>　　东京快一小时，莫斯科慢五个钟，纽约正好是差了半天的天亮时分，而外面的太似乎快要落了。</p>

    <p>　　如果他转过，往左边看，能看到门外隔了一条路的王克桢楼，崭新的大建筑，被满校园的绿树包住了，显得有些突兀，上聒噪蝉声，好像挣扎在崇拜者堆里的人；往右边看，就是宾馆的前台，不时有学生模样的侣站在那台前，用几张零钞换一把钥匙，先前还矜持地保持一距离，男生负责说话，女生就站在他后，羞涩地低着，结果刚踏上前台背后的隐匿在影里的那几级楼梯，他们的嘴就贴上耳朵，好像秘密是说不完的，黏上就再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