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洗白录(原名:放鹿天) -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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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问,尘世的烦恼便会烟消云散。父母手足、妻儿女,不过是大上的浮尘,你与他们的缘分若是一寸,便不要求一尺。

    太上忘,这四个字悬在玄武山崖上八千多年,历经斗转星移,依旧一字千钧。

    那是比黄祖还要更早的人间,不知是哪位修士,一笔一划在山崖上凿这四个字。说明自古以来,修士便知追求大境界的人沾不得这些东西,所以有黄祖慧剑断,佛陀杀妻证

    孟青望着那艰难地背著书生的娼女,街上不知何时空旷了去,只剩那一对男女。

    一声惊堂木响起来,有如平地一声雷。

    前的场景忽然散去。

    娼不见了,书生不见了,楼不见了,钟鼓琴瑟也不见了,只有一方空旷天地,白面说书人着惊堂木坐在堂前,面前摆着一本故事集注。

    原来这一幕幕鬼境不过是人偶说书。

    孟青问那白面木偶:“状元郎,那娼女与那书生后来呢?谢留可曾找回他女儿?宣那鬼火烧城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面说书人看着孟青,微微一笑,摇晃脑:“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孟青一把抓住了那白面说书人拍惊堂木的手,他如今三四岁模样,抬的时候一双却凶相毕

    白面说书人只得叹了气,:“怕了你了。”他望着孟青,说完这一句,竟是个笑脸来。

    孟青眉微微一

    白面说书人将书上那半册书合上,:“再后来,那娼与那书生投意合,娼被卖给千里之外的一人家妾,两人当晚约定私奔,被人抓了回来,宣城这地界多生意,最重规矩。娼楼于是打断了娼与那书生的,把两人关到了吴巷,娼郎被打死,偷偷放走了他,并将自己全积蓄给他,让他去上京赶考,书生离开前,答应自己一定会考上功名回来娶她。好一个痴郎。

    那娼为了不妾,宁死不屈,拿刀刮烂了自己的脸,娼楼老板大怒,剜去她的双和膝盖骨,将她拖到吴巷最便宜的买卖,她夜夜唱歌,兴兴,一滴泪都不掉,”说着那白面说书人便学着那娼:“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争如这多,占得人间。”

    依稀间,可见小姑娘蒙着面纱倚着窗唱歌,手里攥着细红绸

    “后来呢?”孟住了说书人的惊堂木。

    说书人望着孟青,笑,“再后来,她那郎真的金榜题名,另娶了公卿之女,自此平步青云,再也没有踏吴城半步,那娼得知了这消息,当晚一吴巷的井,丢了魂、断了命。”

    说书人说着重重拍了惊堂木,“世间好不牢靠,彩云易散琉璃脆。”他望着孟青,“可是如此?”

    那声惊堂木响有如惊雷,回不绝。

    李玄伸手拉过了孟青,将人拉到了自己的后。

    说书人在李玄的注视气焰一去,弱弱:“那姑娘福薄,注定是个享不了福的命。那谢留本是开山清观一金散仙,大通天他不走,命里无时求。两人父女一场,说难听便是孽缘。”

    世上有个说法,说女是父母的讨债鬼,走这一遭,便是为了债。说书人抚掌轻叹。

    “那娼女死后,吴巷闹鬼,娼楼请来修士降妖伏,前前后后百余人惨死吴巷,最终,娼楼请到了开山清观不世人。谢留来到娼楼,帮病重的娼驱邪,走到吴巷那井边时,枝杜鹃忽然泣血,井白骨如小儿夜啼。”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说书人说到这儿,手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他刷一把折扇打开,前的景象瞬间变了,“那娼幼时伤了,前尘往事皆忘净了,因怨化鬼,六亲不认,孟应该熟悉吧?”说着他看了青,“那娼成了女刹。”

    现一副画面,是负剑的谢留望着那井,那画面只是闪了一瞬,随即消失不见。

    白面说书人折扇一指,现一大片葬岗。

    “谢留看查看了女刹的记忆,当场怔住,三个月后,吴城一妇女路过葬岗,瞧见一剑修淌过野草,浑鲜血。”白面说书人说着话,手指着那葬岗其一个坟:“这是吴城的阿三,被斩双手双脚,装而死,妻起床烧火饭,揭开缸盖,只瞧见一双死不瞑目的。”

    折扇指向另一座坟,“这个是吴城的黄,死时上两百多个窟窿,与肝脏不翼而飞,吊死在自家阁楼。”

    “撑船的那船夫。”

    “掌舵的那武夫。”

    “赶车的那夫。”

    “渡的那看守。”

    “这个,这个,这个,全是死于非命。”折扇一一指过几个坟茔,最后落在一块半拱的坟,“这一个当年已经是风烛残年,跪在地上,被人活活拧断了。”

    空飘着飞光,像是打铁时飞溅来的那橙红星火,飞蝗似的聚集在这片坟茔,被折扇一挥,迅速散开。

    白面说书人往前走,折扇继续指,“这一片是宣人氏。”

    “这是那娼楼的老板。”

    “这是钱家的打手。”

    “这是娼楼的女鸨。”

    “这是那姓钱的财主。”

    “这是那位钱夫人。”

    他缓缓指着,最终折扇落在一块碑上,敲了,“这是那位金榜题名的书生。”折扇打在石板上,轻轻一声响。

    漫山遍野的坟堆,有一小簇土堆,立着块简陋的碑,碑上面刻着个名字,瞧着再普通不过。

    白面说书人低声:“忘了说,谢留找上这书生时,两人还坐在堂前喝了会儿茶,院有人在唱戏。待到谢留说明来意,书生这才痛哭起来,说自己是着那娼的,从未忘记了她,又说了许多,慢慢从怀条红绸,说是那娼发的带,他一直带在上,说着说着他便泪来。谢留看了他许久,终于,既然如此,她在院里唱了一个时辰,你没有听来?那书生便不说话了,便逃。”

    白面说书人说到这儿笑了声,敲了敲那座坟茔,似乎觉得颇没意思。

    孟青望着那坟茔没说话,才问了一句,“那鬼火烧城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那场火?”说书人收了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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