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会拍个照，发个记录，记上在哪儿看的，时间，以及和他一起看的人的名字。
“20xx.12.04。18：15。chuanhao。”
白川浩盯自己名字的拼音盯了半天，手指动动，要在空
画一画。
好开心，他公开的动态里有我的名字。
白川浩放
手机，侧
躺着，抱被
偷笑，闭上
，想起与林青飒的一瞬又一瞬的回忆画面。
与青飒认识两年了。与他相
的所有时刻，他的表现，与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使是暴
病
的这半年，他发病，看起来也只是绪极端化。
唯一激烈的，让人心惊
的，只有他离开前那个举动。
但那个举动……也不是伤害他人的。
是啊，他的病危险，但是他，并不危险。
“你们是不是想发明新字？”
上就初三了，这群孩儿怎么默写默得字都不会写了。林青飒在黑板上写了个“武”，在它右
上画上一撇，然后换红粉笔重重圈上几圈：“‘武’面没有这一撇！你们想想，有这一撇不就等于把练武术的人砍了？还有一个。‘冷’字面有一
，因为它跟
有关……”
林青飒用了十分钟把他们写错最多的字讲了讲，又用十五分钟
据他们的作文说了修改病句的要。课堂剩的时间，学生们背书，他赶补一堆堆资料。
课间，顾勇辉来找林青飒。两人在走廊栏杆旁
风。顾勇辉见他活动手腕、伸屈手指，笑说：“还是别当班主任了。”
医生一直叮嘱让他好好休息，然而学生未完的功课、领导布置的任务，以及昨晚，他跟家
打电话，都打到一……顾勇辉清楚，班主任的工作太繁杂，所以大家都尽力推辞。
“现在也推不掉了。”林青飒回笑，说。
“顾老师。”
这时，几个女生
现。两人回
。其一个女生喜
：“老师老师，你在这儿啊。”
“老师，来跟我们拍一张！”
林青飒看到女生手的照相机。
顾勇辉微笑着应了声，扭对林青飒说：“初三的学生。”他走过去。林青飒看着他们。是自拍，那就不需要我帮忙了。他心想着，转移视线，看到
场那边，也有学生在照相。
对，初三生上就要离校。昨天顾勇辉在他正忙着跟家沟通时，还跟他炫耀说，考后他就可以放假睡几天了。
林青飒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日，他看到有些初三生哭了。一个班主任，一个老，也
泪了。
林青飒很是费解。诶，都送了几届学生了，还这么
伤？你应该已经对这
事习惯了，麻木了啊。
林青飒顺着走廊，离他们远些。
他对之前带的那些学生，也没什么。跟他们谈笑，也只是因为他认为这跟教书一样，是老师的责任。
因为我只是任课老师才会这样吗？
林青飒停。
当班主任后，把
集给一个班，是不是就会拥有更多了？
……可是，现在，都要和一些学生死别了，心里还是没多大起伏。
明年我不会也要装哭吧？
……这都是什么心理。林青飒拍了，
气，制止糟糕思想，为转移注意力，拿手机，看了看。啊，白川浩又发消息了。
白川浩：“你们班醒了”
白川浩：“！！！！！！”
林青飒：“……”
难得见他打这么多叹号。
白川浩因为
原因，同时不知怎么面对那些学生的父母，所以一直没正面去看他们。现在，他已经可以床活动，董辉也醒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看一看他。白川浩想：去看看他的况，跟他父母歉，回来跟青飒说一说。青飒应该也想知吧。
白川浩去看望的时候，董辉已经有了意识，可以张说话。他听父母说了白川浩的事，看到白川浩走来，动作又轻又缓，像怕扯伤什么。董辉第一句：“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样？”白川浩怔，心里一阵动，忙挤笑容，问。
“还好。”董辉缓缓
气、呼气。躺了这么多天，
了，未痊愈的伤发散疼痛。
白川浩坐到病床旁，用温和的声音叮嘱他好好休息、治疗，然后简单说了学校那边。他通过跟他几次接
，知他是个负责任的孩，他不想让他想太多其他事。
白川浩心里有愧疚。他没有说太多话，只把准备的说完，见董辉况良好，就了声“不打扰你休息了”，起离开。离开董辉的视野，在帘那边，病房门，他立住，看着面前，送自己的董辉母亲。
“那个……”白川浩微微躬，低声，“对不起，当时，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话他本来想对董辉说，但他记得，自己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会心有余悸。他不能让董辉再回忆起那可怕的事。
“老师，您不要这样。”董辉母亲说，“这样我们压力很大。”
白川浩抬起。董辉母亲的睛里，有些他熟悉的，
的疲倦、忧郁。他在白如茵也看到过。
董辉母亲垂帘，轻轻，很温柔，每个字都很清晰地，说：“……您已经尽心了。谢谢您。”
白川浩的心颤抖起来。
课上，他跟学生说过，遇到那况，能逃就逃，不能逃就尽量要保证活来。活来，他们成年人一定会救他们，给他们报仇。可是，发现事的第一时间，他却犹豫了，有逃跑的想法。如果自己立行动，速度快一些……可是最后自己还倒了。
如果自己没陷
昏迷，那些家一定会跟怨林青飒一样，怨他。他这样想，这样相信着。可能为了减轻罪孽，他自己先怨自己，不住自责……
“您这样我们压力很大。”
如果这不是一句客
话，是不是真的无形之，给谁造成了压力？
白川浩站在大厅窗旁，看着外面的蓝天，风不住拂而来。
“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受伤，他照顾不了你？”
从小，爸爸不在了，所以，妈妈脆弱，我就不能脆弱。
青飒是病人，所以我必须不能倒。
这想法不对吗。
白川浩呼一气，无奈一笑。
几天后，沈畅等学生来医院，探望完董辉，去了白川浩的病房。
白川浩过几天就可以院。他还不能剧烈运动，还需要上药，但能自由活动，他就很开心了。
“你们在学校怎样？林……林老师呢？”白川浩本想从侧获知林青飒的况，然而话一，就控制不住，
脆直接问。
“林老师？”
“林老师去监考了吧，今天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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