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但是，我妈不想让我学，我也发现我不敢看到大量的血，不敢看生命垂危的人，怕死人，如果治得不好会有很大的压力，就放弃了。反正，老师和医生都是救人……为什么一定要救人？我忽然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当老师，以前为什么会有那么
烈的想法。这个救人，比我想得更难……太难了……我
觉我可能不行……”
明明不想说的，嘴
却控制不住，话语不顾白川浩的意识，擅自往外涌。
想到达跟你一样的地方，却只有这样的本事，
本到不了，无能为力，愚蠢地想一蹴而就，只是白日
梦……要努力多久才能碰到你？
“青飒，你这次去B市是个好机会。可以的话，以后留在那里吧。”白川浩越说越厌恶自己，不想再对林青飒说更多消沉的话，于是快速转变话题，故作放松，“你在那里，待遇肯定比这里好。比起这里，那里也会有很多理解你的人。你有才华，有新颖的想法，都可以尽
展现。”
白川浩不停歇地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语序混
、词句重复也无所谓。他不给林青飒说话机会，怕一听到林青飒的声音，自己就会绷不住。
最后，他终于
持不
去，手颤抖着沉默了几秒，然后赶
挂断电话。
白川浩把手机丢到一旁，扑倒
被窝
。
片刻后，手机响起来，是林青飒的回电。白川浩用被
蒙着
，不敢接，不敢听林青飒对自己刚才那些话的回复。他伸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倒便睡，企图通过睡眠，逃避现实世界。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
，白川浩逃着逃着，
心渐渐变小，变回一个小孩。他又看见那个白
的影，莫名的亲近，
引他跑过去。作为小孩，他可以毫不顾忌地上前，拽住那人的衣角，不让他走。
那人停，扭过来。白川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只是觉，他好像微笑了一。
他说，他要去救小朋友。
白川浩从心底里，觉自己很崇拜这样的人，嘴自动打开，发
声音：“我也想跟爸爸一样，救小朋友。”
“好啊。”
他微笑着，慢慢蹲。白川浩相信这个距离，自己可以看清他的脸。
然而，生
钟使白川浩在凌晨五
准时醒来。
白川浩翻了翻，
沉重。他的睛肯定
了，应该快儿拿凉
巾敷一敷。
父亲对年幼的儿说话，都是那样温和吗？
白川浩睛又一酸。不行，再这样今天怎么去学校。白川浩用被捂住脸，努力回避刚才的想法，却想起醒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不过要到你
大，可以保护自己后，再去救别人。”
白川浩好不容易平静来，坐起大
呼了几，扭，看到昨晚被自己随手丢到一旁的手机。
白川浩静静看了它一会儿，把它拿过来，开。
屏幕上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短信。
联系人都是林青飒。
十几个未接来电的时间间隔很短，应该是连续打的，打到十一，放弃了。
然而，短信与它们隔的时间很，是半夜两发的。
白川浩开短信：
“年轻人，你的梦想是什么？”
白川浩：……
这莫名的导师语气。
白川浩没力气陪他玩，懒懒回
：“当个好人。”又想他说不定是想
汤安
自己，勉为其难陪他玩玩吧，又发了一条：“你呢？”
林青飒很快回信：“报效祖国。”
白川浩：“……”
竟然醒着。
白川浩：“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梦想。”
林青飒：“你也是。”
白川浩：“……”
一大早这是什么无聊的对话。
“其实很容易实现。”
林青飒又发来一条。果然没那么简单就结束。
林青飒：“我把这个班好好地带到
就算报效祖国了，因为这就是国家给初教师的任务，是使命。你这一周完成答应我的事，履行好自己的责任，也算是好人。范围越大代表
括的越多，你只要到一儿，就还没有完全失败。”
白川浩：“……”
是在安我？说得很
莫测似的……不能直接哄哄我吗。
白川浩心复杂，本想丢掉手机当什么都不知，后又觉得不妥，回：“嗯，对。”
白川浩平躺回去，看着天
板，脑里混杂着梦里的声音与林青飒的文字。
薄薄的
光从窗外斜照来，白川浩闭上睛。
为什么人要有梦呢？说到底，一开始是谁定义“梦想”这个词？
林青飒没有再回复。白川浩起床，系好鞋带，离开家门，好
，顺着街开始晨跑。
面容熟悉又陌生的晨跑者从对面跑来，与白川浩错而过时，冲他微微一笑。
“……”
白川浩的视野，
过一幅幅运动着的画面——打太极的大爷、
广场舞的大妈、
场上奔驰的少年、篮球场上跃而起投篮球的运动健儿。汗
洗礼过后的笑容……
突然，一切停止了。白川浩前，闪暗调的医院，病床上无法动弹的躯
。那原本应蓬
四
的生命活力。
白川浩好像有一些……想起自己选择教的初衷了。
篮球队晨练快结束时，白川浩让学生们集合过来，作了总结
发言，并对这几天的事向他们歉。
“……这几天我绪不好，耽误你们训练，还冲你们发火，是我的错，我向你们歉。”白川浩低躬，“对不起。”
男孩们都愣了。一个材大，应该受人尊敬、仰慕的老师，竟然俯/向他们歉？
“你们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觉得我对你们哪一的不好，可以告诉我。”白川浩抬起直起，面颊有些红，淡笑，“我希望可以跟你们多
……和你们聊除了篮球知识外的其他话题。”
同样，白川浩在今天给一班上课时，也向他们诚恳地了歉。
学生们都是一片沉默。白川浩不知他们是否能够理解，没再多解释。
“偏
”这
事，用嘴说不清，都是觉来。自己可能上确实有些偏向五班……但教学上，自己这儿本事，对每个班都是尽心尽力，不可能有偏向。
白川浩又想到：因为人会偏，会嫉妒，所以才一夫一妻制吗？如果我不是独生女，我父母应该也会偏，我也会嫉妒。
那样的我，是不是就不会渴望有哥哥，而是……
“老师。”
课间，方涛来找他了。
“老师，谢谢你。”
方涛是为昨天的事谢。那个时候，他完全被那个女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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