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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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七爷的影,这才压着嗓对阮结香诉苦。

    “七爷昨夜陪你们二姑娘过成王殿那边去喝酒,八成摸黑回来时醉得跌了跤。你瞧这,换来的外袍背后沾这么多泥印!”

    他激动地拍了拍怀抱着的衣衫,有只衣袖便垂了来。

    阮结香想了想:“没有吧?昨夜是我们二姑娘醉得厉害。贺大人扶着她回来将人给我时,我瞧着贺大人分明是清醒的。”

    “咳,我们七爷很能撑的,醉了也能装一副什么事没有的样唬人。”庆将那衣袖捞回怀,又接着:“我早起去七爷房里收拾,见他自己沐浴过将衣衫换好了,就说把这些拿来洗。衣衫都搭在架上,偏就没见腰带。我琢磨着八成是他醉太厉害,换衫时不知随手将腰带哪里去了,便想在房找找。”

    不明所以的阮结香:“然后呢?”

    “他拦着不让找,将我赶来就算了,还冷着脸骗人说我记岔了,昨日本就没给他腰带!你说这怎么可能?谁备衣衫能忘了腰带?”庆忿忿哼声,小声嘀咕,“净会睁说瞎话,难不成他昨日是袒膛陪着赵二姑娘过成王殿的啊?”

    回想赵荞早上醒过来后的异常,呆呆坐着面红耳赤、薅着发在床上翻来去、恼羞成怒般叽叽咕咕自言自语,再结合庆所言,阮结香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实在不敢相信。

    偏这时庆才后知后觉地问:“咦,对了,你来评评理!既昨夜七爷扶着赵二姑娘回来是将人给你的,你那时瞧他是有腰带的吧?”

    “或许,有吧?”阮结香笑得尴尬,“天那样黑,我没留意。况且我也没理无事盯着贺大人的腰看,是吧?”

    这她倒没说假话。那时赵荞醉得都站不稳了,却还手舞足蹈哼哼唧唧,她忙着扶人回去洗漱安置,当真没顾上留心贺渊的穿着。

    “也对,”庆讪讪皱了皱鼻,嘟嘟囔囔,“哎哟我可真是没说理去,就这么冤死我吧。指不定拿腰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藏起来或者毁尸灭迹!怪了,拿腰带能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阮结香不敢接话,只能笑几声,赶忙往厨房去了。

    拿腰带自然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怕是有谁对贺大人那腰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天爷哟,她家二姑娘这把可息了,造了个大孽。

    *****

    赵荞坐在房小圆桌,安安静静低吃着清粥小菜,仪态是难得的娴静端方,简直规矩过

    待她餐结束,阮结香将净手的巾呈上,语带试探:“先前我楼时遇见贺大人了。”

    一听到“贺大人”,赵荞显然更尴尬,猝不及防就涨红了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咳咳,他没……咳,他说什么了吗?”赵荞那个心虚啊,那个张啊。

    她实在有些怕贺渊提要见她“讨个说法”。到这会儿她还满脑哄哄,话都讲不利索,这能说什么?

    但她也知,若贺渊行要见,急了抬脚一踹门就来了,谁也拦不住。

    阮结香一面替她拍背顺气,一面若无其事地应:“我您吩咐请他自便,他只说去书房看看,旁的就没什么了。”

    “哦。这样啊。”赵荞虽是舒了一气,心却很复杂。

    真是奇怪,之前不要脸不要,拿在松原时的那事牵附会非要她负责。昨夜真吃了大亏,倒反而闷不吭声了?

    阮结香偷偷觑她一,忍着笑:“我去时贺大人正训着庆呢。您说怪不怪?庆早上去贺大人房收拾,将他昨夜换的衣衫拿去洗,偏就不见了腰带。贺大人说庆记岔了,昨日本就没给腰带。这怎么能够?昨儿傍晚他同您一过成王殿去之前,我虽没细看,却也没觉着他衣衫不整啊。诶,对了,您昨夜与他一的,想是知那腰带……”

    “成王兄!”赵荞猛地扬声打断她,随即就渐渐弱声,“许是成王兄喝醉后给他……扯断了……吧?”

    “不得了,成王殿竟还有扯男腰带的嗜好?”

    赵荞本就心虚,阮结香毫不留地戳破她的胡说八,她浑立刻炸开一“禽兽被扒”的羞耻,猛地反扑回床上去,嗷嗷叫着又开始捶床。

    “求求你不要再提‘腰带’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喝醉!更没想到自己喝醉后能氓成那德行啊!”

    *****

    赵荞万万没料到,贺渊竟当真就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日,半句都没向谁提过要见她的事。

    “午独自到饭厅用了饭,过后又找事刘叔要了笔墨纸砚。还借了三公放在这里的一规尺之类,就又关书房了,”阮结香细细禀了贺渊今日行踪,想了想又补充,“哦,还叫庆煮过茶送去。庆偷偷跟我说,瞟见贺大人取了三公之前写的匠作手札,似乎在照上面的图文学着什么东西。”

    赵荞两指频频着自己的,看了看窗外的黄昏天,疑惑嘀咕:“难不成他要学老三,自己造一门火炮?”

    她依稀能想起,昨夜自己指着对面坡上那片桃林,对他说过几句陈年旧事。

    ——那年我大哥让人在那里给我嫂放过“兔”,用老三工坊的火炮放的,可好看了!

    当初她大哥赵澈为了哄她嫂徐静书兴,曾不吝重金,让老三赵渭将改造过的小型火炮拖上来,在那桃林跟前放特制的“兔”。

    “兔”是赵澈对徐静书的称,那是他们夫妻间柔的小亲昵。那些火炮虽是老三赵渭带着人在工坊特地赶制的,图样却是赵澈亲手画好。

    赵荞既信王府,自幼也没缺过什么。再加上有个于匠作的三弟,可以说,许多奇巧新鲜的什,她比陛与帝君都还先见着、摸着,也就很少稀罕什么,更不太会羡慕别人的东西。

    但那夜她仰看着星空接连炸开的兔形状,看着兄送给嫂那份当世独一无二的礼,心里是羡慕的。

    那年她还没满十六,小姑娘心思难免会景生些许绮丽憧憬。也偷偷想过,不知将来自己会遇到怎样一个男,对方会不会像大哥待嫂那样,时时将她放在心上?即便什么都不说,对方也能及时知她喜乐哀愁,在她难过失落时愿心思细细哄到开怀?

    后来遇到贺渊,及至与他定,赵荞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贺渊倒是时时哄着让着的,可他那能送银票给人当生辰礼的,想也知哄起人来是个什么路数。

    其实她也没觉哪里不好,既这人了她底、了她心上,是什么样都好,倒没任求一定要让他如何。

    只是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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