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 分卷阅读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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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得宛如大军压境, 阮结香心咯噔一挡住贺渊去路。

    “贺大人留步。若您是来寻我家二姑娘,她并不在此。”

    贺渊冷冷抬眸:“信王府人言你奉命代你家二姑娘前往溯回城盘账,为何却在此地?”

    从前阮结香不是没见过贺渊在自家二姑娘面前那和黏人的模样,但她从不敢以为贺渊是个亲切的人,甚至一直都有些怵他。

    毕竟她这信王府一等武侍向来只跟在赵荞旁, 这些年经历过最阵仗也不过就是护住赵荞,与街混混们打架斗殴而已,与贺渊这沾血腥如同家常便饭的卫武官相比, 气势上很难抗衡。

    她很清楚,贺大人和黏人哼哼唧唧那模样,只会现在自家二姑娘面前,对旁人可没那么好说话。

    于是她也没斗胆在贺渊面前抖什么机灵,照赵荞早前拟定的径答复:“回贺大人,我是昨日回京的。恰逢岁大人抱恙,家无人照料。二姑娘顾念朋友义气, 命我与府医者与侍者在此照应一二。”

    贺渊直视她片刻才冷漠颔首,右手一扬亮掌心金云令。

    “不是来寻你家二姑娘的。找岁行舟,公务。”

    贺渊的金云令可不仅仅只是官职份的象征。

    因金云卫负责陛与帝君安危,同时担当城防务,但凡他判断“有危及城及陛帝君之隐患”时,可凭金云令任何场合查探,并可凭此令传讯除陛与帝君之外的任何人。

    连信王殿见这令都只能咬牙退开,何况小小阮结香。

    更心酸的是,她连咬牙的资格都没有,还得带路。

    *****

    今夜与阮结香一留在此地,还有信王府府医鲜于蔻。

    原本早上鲜于蔻随赵荞来时,得到的命令是替岁行舟诊脉开方后就可自行回信王府去,旁的事无须过问。

    可到了午时岁行舟的形就越发糟糕起来,比早上赵荞来见他时更叫人不安。

    汤药喂不去,脉象微弱至极,脸苍白得都快看不人气儿。

    鲜于蔻医者之心,见此形便主动留了来,改以针灸火疗为岁行舟诊治。

    贺渊到岁行舟寝房时,鲜于蔻正以火罐为岁行舟“毒”。

    其实鲜于蔻从早上被赵荞带过来至今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更不知岁行舟到底为何将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她虽好奇,但首先是个医者,问过阮结香一次,对方不答她便没再多嘴,只专心治病救人。

    此刻贺渊这位不速之客闯,鲜于蔻的脸比他更难看。

    “贺大人,若无十万火急之事,还望以人命为先,改日再来!”

    跟在贺渊后的阮结香猛朝她使,以:公务。亮金云令了。

    鲜于蔻站起,满面全是为医者的倔:“就是皇帝陛亲自来,我也说在外等着!这看着都快有气儿没气儿了,什么天要塌来的公务非他不可?!”

    贺渊冷凝面不改,薄微翕,尚未开言,就听趴在床榻上的岁行舟气若游丝般轻笑:“无妨的。已好了许多。”

    鲜于蔻回看他的瞬间,猝不及防地被贺渊直接拎去放在了门外。

    门板关上的那一刻,她与旁也被赶来的阮结香面面相觑,继而暴如雷。

    “贺大人,你欺人太甚了吧?我是一包棉吗被你这么拎来拎去!大夫也是要面的!我自己有会走!”

    回去就跟二姑娘说,这个随时将人拎来拎去的贺大人,当真要不得!

    二姑娘儿一样的躯,不能被这可怕的家伙辣手摧

    *****

    贺渊以脚尖勾过床榻前一个雕圆凳,对外鲜于蔻的脚叫嚣充耳不闻。

    “可还清醒?”他大金刀地落座于雕圆凳上,直直看着趴卧在床的岁行舟,腰如松。

    虚弱的岁行舟角扯起一抹苦笑:“清醒。只是说话费力,或许要劳烦贺大人坐近些。”

    “不必,我耳力好,”贺渊开门见山,“今日帝君问我何故将‘玉龙佩’退还阿荞。可在此之前,‘玉龙佩’本不在我手上。若我没料错,其实是在你这里吧?”

    “半年了,你居然还是没想起之前丢失的那段记忆?”岁行舟弱声笑叹,答得也算痛快,“不愧是察秋毫的贺大人啊。如你所料,‘玉龙佩’之前确实在我手上。”

    他这前后两句话之间的转折很是突兀。

    贺渊未及多想,只是冷声转为严厉:“岁行舟,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别害‘她’!”

    两人都知这个“她”指的是谁。

    “你放心,不会害她的。我没拿玉龙佩去为非作歹。别问了,最多三五日你就会知所有事。我以命起誓。”

    贺渊冷静地打量他片刻:“你看起来命不久矣。”

    “伤了元气,过几日就好,死不了的。”岁行舟闭目笑嗤一声,语气苦涩。

    “好,信你这一回,给你五日时间养病,”贺渊站起来,郑重,“看在你妹妹的份上。”

    他前几日就查过了,岁行舟的妹妹岁行云是北境戍边军前哨营先锋小将。

    这句话让岁行舟的角缓缓沁了泪。

    “多谢贺大人,网开一面。”

    贺渊走两步后,又回:“尚未在雪崩找到任何遗,目前朝廷暂将他们列为‘失踪’。或许,还有生机。”

    他的语气虽淡漠,却有些不忍。

    岁行舟没有接他这句安,只是虚虚撑开,话锋一转:“贺大人此前去松原,恰好赶上‘惊蛰祭桃神’吧?”

    贺渊倏地蹙眉:“为什么问这个?”

    “可曾接哪位姑娘的面?”岁行舟泪带笑,疲惫地重新合上

    面这个话题对贺渊来说很不友好。他甚至觉得岁行舟是在嘲讽和挑衅。

    “关你什么事?!”

    贺渊星眸微微眯起,目光却落在他的后背。

    因先前鲜于蔻正以火罐为岁行舟“毒”,他背后有两排火罐,所以方才坐在床榻边说话时,贺渊一直没留心他的后背。

    此刻才隐约瞧见岁行舟后背似乎有一旧伤刀痕。

    鸿胪寺宾赞平素算是个闲职文官,只有负责接待外来使之类的差事时会京。怎会有刀伤?!

    而且,他那刀伤看起来有些怪。

    不过被两排火罐盖住大半,看不太分明是什么刀所致。

    贺渊眉心锁,但见他面苍白疲惫,上无半,只得暂且疑问。

    岁行舟轻笑声:“或许你不信,但松原的神明,还是有几分灵验的。若你当日稀里糊涂接了旁人的面了姻缘线,只怕将来要哭。”

    贺渊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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