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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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州的州府又自古是声名遐迩的重镇,商旅往来频繁,相关规制也比别齐全。

    除漕运码有官员稽路引名牒外,住客栈时也需将路引名牒示给店家掌柜验看过目。

    阮结香将所有人的路引名牒都放到柜台上。

    初时掌柜看得也不算细致,大致扫一官印后就合上放到旁边。唯独拿起赵荞与贺渊那本时顿了顿。

    “难怪先前门时听到亲亲拌嘴呢,”她抬起来,笑盈盈冲赵荞颔首,“原来是一对恩伉俪。”

    “咳,我就那么个德行,让掌柜的见笑了。”赵荞略抿笑,总觉这掌柜虽看着自己在说话,角余光却频频瞥向贺渊。

    神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赵荞心暗忖,贺渊脱这间客栈,常理来说,这掌柜的即便不是担负着使命隐藏份的金云卫暗桩,至少也是协助伴侣完成暗桩使命的卫眷属。

    那她会认识贺渊,也不算太奇怪的事。

    可这人通常都要先接受极其严格的训练,即便认是自家左统领大人亲临,在双方没有相互表明份之前,神举止不该异样,这是暗桩行事最起码的准则。

    赵荞回看向贺渊——

    神淡漠,无波无澜。这才是正确的范本啊。

    随店小二去往房间安置之前,赵荞的目光淡淡扫过掌柜的髻上那枚分纹素木簪,心咯噔一声。

    分纹素木簪。伴侣亡故之人专用。

    第38章

    行船半个月,大家都很疲惫, 利落地与掌柜定房间后, 就在店小二的带领各自回房安置行李, 稍事歇息。

    赵荞自是与贺渊同住一间。

    此刻正当巳时过半,早饭的饭错过了,午饭又早了些。店小二见他们风尘仆仆, 便贴心告知此刻后院沐房充足, 可先行沐浴松缓劳顿云云。

    待店小二从外掩上房门离去后, 贺渊坐到圆桌旁拎起茶壶倒了茶喝,看上去甚是从容。

    赵荞见状起急,跟了过去却没坐,双手撑着桌沿俯视他,小声发问:“那掌柜,是卫眷属?”

    贺渊浅啜一温茶, 垂眸看着杯涟漪:“不是眷属。”

    夫妇两人都是卫?那掌柜的既常年在此暗桩,夫妻二人本就已聚少离多。丈夫在邻捐躯后更是天人永隔。这……哎。

    赵荞以掌心贴住发疼的脑门,百集地坐

    “那她会不会……”话才起赵荞就觉不妥, 突兀噤声,揪了眉心。

    贺渊颇为意外地瞥瞥她:“怎么不说了?”

    “这话我怎么说都不合适吧?”赵荞叹气,“她常年在外暗桩本就不易,又才痛失侣。若我还在背后恶言揣测,那成什么了?”

    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自问若与那掌柜的易地而, 面对今日形,同样不到云淡风轻、无怨无尤。

    人家方才只是神异样了些,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没不该的事。能这般克制,已经很了不起。她若还捕风捉影地在背后诛心,那就太没人了。

    “不必担心。选暗桩慎之又慎,无论能力、心志或忠诚,都是万选一。而且,邻案后惯例会对相关人等行甄别,以判断其是否能继续原位留用。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贺渊缓声低语。

    赵荞觑了觑贺渊那副看似淡漠实则隐痛的模样,心微疼。

    她想起昭宁帝曾说过,如今贺渊只知那些同僚捐躯。

    单是这样,他面对同伴遗属就已自责重,若她再多说多错漏了风,让他知自己曾亲达了一“以命换命”的死令,他怕是要当场崩溃。

    “既她通过甄别、原位留用,想必你们对她是有十足把握的。”赵荞闭气,双手十指握在桌上,两个拇指飞快地打着圈儿。

    “行吧,既你信她,那我信你。”

    片刻后,贺渊另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她伸手接过时微抬眸,却被他底噙笑的星光烁得心立时有小鹿疯撞:“笑什么笑?!”

    他睫轻垂,稳了片刻后才缓声开:“卫行事虽问心无愧,却多秘而不宣,时常遭遇揣测、非议。多谢你信我,也多谢你谅我的同僚伙伴。”

    “我又不是为着你才谅,要你谢?她一家都于国有功,本就该被尊敬。再说,你谢就谢,嘛突然笑成那样?!莫名其妙。”

    赵荞没再看他,端起茶一饮而尽,整颗心被得砰砰砰。

    怕急促心音被听了去,她放站起来,转去找自己的行李。

    掩饰什么似的嘀嘀咕咕:“我沐浴去了,才懒得窥视你们对暗号还是嘛的。”

    “嗯。”贺渊偷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角。心疑惑,我方才笑了?

    “反正我在原州和松原郡都没人手,”赵荞抱的换洗衣衫,匆匆走到门才停步回,“接来许多事,我得靠你了。”

    “好,给你靠就是。”贺渊说完,像是自己都不懂为何会脱这般近似暧昧缱绻的言语。

    于是倏然抿住上扬的角撇开,却不知右颊那枚浅浅梨涡正若隐若现。

    赵荞猝不及防被拨心弦,脸上狼狈红,故作凶狠地低嚷:“若最后了茬都给你打掉!”

    *****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后,房门被叩响。两两短的笃笃声,响了三遍。

    负手站在窗前的贺渊:“来吧。”

    推门而的正是先前那位掌柜。

    房门掩上的瞬间,她那和气生财的笑容顿时消失,神端肃。

    “属柳杨,见过贺大人,”她语带迟疑试探,“五年不见,不知贺大人可还记得?”

    贺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记得。武德二年你通过武卒新训时的金云腰牌,还是我亲手颁发的。”

    那年他才十六,却已是卫小旗。

    新武卒有些年岁比他稍初时很不服,认为他不过是个凭家世荫庇的而已。

    最后却在新训被他削得服服帖帖。

    这柳杨就是其之一。

    柳杨嗓音冷淡,却隐有哽咽:“年前我回京奔丧时,听闻贺大人重伤失忆。”

    “只缺了一年记忆,以往的事都记得,”贺渊苦涩哼笑,回面向她,“京前林大人告诉我,你在昭宁元年成了亲,你的丈夫是武德五年冬正式获取金云腰牌的,算来是你后辈。”

    京前林秋霞曾单独与他面谈过,将松原郡及其周边可用的暗桩都同他大致过了一遍,其就有柳杨。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都是他亲手带来的人,可他记得武德二年柳杨他们那批的每一个,却不记得武德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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